足足一炷香工夫,那十余名恶奴逐一被苟贡等三人放倒。整个过程……唔,相当可喜,至少围观百姓中有好些忍不住偷笑出声,毕竟那实在是太[惨烈]了,那十几个恶奴固然是倒在地上哀嚎不已,可苟贡三人亦是凄惨,满身土尘。狼狈不堪。
“好!”也不知围观百姓中谁偷着喊了一声,继而人人皆替苟贡等人叫好。相比起萧离、徐杰一脸自得的表情,苟贡低着头摇着扇子,暗自祈祷自己这丢人的一幕最好别被同行瞧见。
忽然,苟贡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抬起头望向对过酒楼的二楼,只见在那个靠近窗户的位置,有一个书生正微笑地看着他,从旁,一名店伙计长大着嘴。一脸不可思议地瞅着这个方向。
“我说什么来着?”在那酒楼的二楼,那位墨姓的书生微笑着对身旁的店伙计说道。
“真是稀奇了,”店伙计揉了揉眼睛,一脸不可思议地说道,“那刘富十来个人,竟然打不过那位公子三名家丁?——平日里那帮家伙可是很厉害的呢……”
“这也要看碰到谁啊!”书生微微一笑,慢条斯理地举着酒杯喝酒。在瞥了一眼楼下街道苟贡、萧离、徐杰三人后,似自言自语般喃喃说道,“看似灰头土脸,事实上根本就是毫发无损呢……呵,这三人的身法,刺客么?——两个精通关节技的高手。关节技……卫地荆侠的人?还是说,是金陵那个女人的手下?卫地倒还罢了,金陵那个女人可不好惹啊……还有三人中那个拿扇子的家伙,似乎武艺还在前两人之上的样子……这些人来广陵究竟所为何事?”
“墨公子您说什么?”那店伙计似乎没有听清,疑惑问道。
“没事没事,”那书生微微一笑,继而目不转睛地望着楼底下街道上的谢安。眼中闪过一丝凝重,“看样子,广陵来了一位了不得的人物呢……”
长孙武……大梁的长孙家?还是关中的长孙家?亦或是,冀京的长孙家?
不过话说回来,此人手底下那三名家丁当真是外乡刺客,似这般不守道规矩,在人家的地盘闹事,广陵刺客可不会视若无睹呢……
是不识世道险恶么?还是说……有恃无恐?
瞥了一眼楼底下大街上那位一脸痞态的富家公子,书生举杯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
“看来这广陵恐怕要出点事了……”
而在那位书生暗自嘀咕的同时,谢安正一脸痞态地瞅着那大汗淋漓的刘富。
不得不说,作为广陵的地头蛇,刘富也并非是没有见识的家伙,眼睁睁看着自己十几个手下尽数被对方放倒,他知道,他这番是遇到大麻烦了。
眼瞅着对方那三个一脸不善的家丁,刘富深吸一口气,主动小跑到谢安跟前,舔着脸讨好道,“长孙公子,不不不,长孙管家,小的有眼不识泰山……”
不得不说,这家伙也算聪明,知道自己今日逃不过去,与其被苟贡三人抓过去打一顿,还不如自动上前服软,至少还可以少一顿打。
见对方前倨后恭,谢安心中冷笑一声,倒没有看不起对方的意思,事实上,他觉得这个胖子还算是识时务,也难怪这家伙能成为广陵的地头蛇,只不过眼下谢安打定主意想替王馨出口恶气。
“你不是要打本管家么?”摆足了架势,谢安慢条斯理说道,同时拍了拍自己的脸颊,一副欠揍的表情。
刘富眼中闪过一丝凶色,继而堆着笑容说道,“小的这不是跟长孙管家开个玩笑嘛!”
“哦,开玩笑啊……”谢安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继而举起右手,一巴掌甩在对方左脸上。
“你……你……”捂着吃痛的左脸,刘富难以置信地望着谢安,身为广陵城当地的蛇头,当着周围无数围观百姓的面被人抽了一记耳光,若是他忍着不吭声,日后可没法再在这里混下去。
想到这里,刘富眼中凶色一闪,咬牙说道,“阁下莫要欺人太……”
他还未说完,就见谢安再一次举起右手,啪地一声抽在他左脸上。
“欺你怎么了?不服啊?不服你打我啊!”
“……”眼瞅着一脸痞态的谢安,刘富隐约有种错觉,似乎对方比自己更像是一个横行霸道的地痞无赖。
眼瞅着苟贡等三人站在谢安身侧。尤其是那萧离,不住地捏着拳头,只将骨头捏地啪啪作响,刘富尽管心中愤怒,可终究是没敢动手。
“服……小的服……”他连连点头。
嘁?这就服软了?真没劲!
暗自报以一声遗憾,谢安咂了咂嘴,慢条斯理说道。“本管家是讲道理的人,你自己说说。本公子……不,本管家打你对不对?”
说漏嘴了吧?
心中嘀咕一句,刘富谄笑着连连点头,说道,“对,对!”
“那对在哪里呢?”
“对在……”刘富傻眼了,心说这叫自己怎么回答。
似乎是看穿了对方的心思,谢安再次一记耳光打在对方左脸上,痛心疾首般说道。“你怎么这么蠢啊,本管家的右手,可不就抽你左脸么?这叫顺手!”
这算什么理由?
“……”刘富傻傻地望着谢安,他感觉自己似乎是撞到前辈了,瞧瞧这说的,像话么?
“对,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