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谢安哭笑不得地笑了笑,事实上,他确实没想到那位穿着儒衫、文质彬彬的书生。竟然会做出劫人财物的事来。
苟贡闻言微微一笑,说道,“公子严重了,事实上,若不是早前在广陵时,小的曾见过此人在对过酒楼的二楼瞧着我等,兼之其下药的手法实在太过于粗劣。恐怕小的也想不到……此人身上并无杀气,细细想来。多半是盯上了我等行囊中的银票吧……”
“唔!”谢安缓缓点了点头,毕竟他已从苟贡的口中得知,那书生在酒水中下的也并非是毒药,只不过是mí_yào罢了,换而言之,对方并没有要加害他们性命的意思,要怪只能怪他们早前在广陵时教训那个刘富时太过于张扬,钱财露白,因此遭来了贼人罢了。
“公子。那可是二十五万两啊……”徐杰一脸心疼地说道。
谢安闻言微微一笑,摆摆手笑道,“算了算了,不是还有一百五十万两左右么?”
说实话,谢安确实不怎么心疼,毕竟此番他们随行携带的盘缠,那可都是户部下拨的路费与期间一应所需。整整两百万两,从某种角度上说,那算是李贤变相地补偿他,毕竟李贤还要他谢安替其总督江南事宜,提防太平军。
见自家大人不打算追究了,萧离与徐杰对视一眼。有些不甘地捏了捏拳头,恨声说道,“下次若叫我撞见那个小子,定要将其抽筋拔骨……我家公子的钱也敢抢,反了天了!”
不怪萧离与徐杰这般态度,事实上,别看金陵众以往每年接单子杀人的报酬十分丰厚。但是实际上,那些报酬有绝大部分是用于金陵城内的义舍,用于抚养失却父母的孤儿、以及贫困的百姓,从某种程度上说也算是劫富济贫了,正因为如此,无论是金铃儿还是她手底下的金陵众弟兄,他们手头上的钱其实并不宽裕。
就好比金铃儿,她与谢安初相识的时候,身上哪有什么贵重的首饰,就连穿着打扮也是相当简单,当然了,眼下的金铃儿已不同往日,她那摆放首饰的小木匣内已有不少谢安赠她的珍珠玛瑙之类,毕竟她的夫婿可是刑部尚书,自有人会想方设法送礼来与其拉拢关系,其中就不乏名贵的首饰,而以金铃儿节俭的性子,若非那些东西乃其心爱夫婿所赠,恐怕早被她变卖了。
毕竟,金陵众在冀京东侧还有一个用来收养孤儿的村子,不出意外的话,待那些孤儿长大成人,无疑会成为金陵众新鲜的血液,要知道南镇抚司六扇门的人手可是大大欠缺呢,要将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训练成刺客,可想而知要花费多少时间与金钱。
类似的事,东岭众也在做,毕竟比起金陵众,东岭众的职权范围更广,非但有北镇抚司锦衣卫,还有大狱寺重狱,若是加紧培养训练,人手实在是不足。
他们可没想过要招揽外人,毕竟刺客行馆还是比较排外的,若不是相处多时的亲支近派,忠诚就是一个问题,看看太平军初代六神将就清楚了,还没怎么着呢,就有三人倒向了朝廷,前车之鉴,后车之师。
可能是也想到了这方面的问题,谢安笑着对萧离与徐杰打趣道,“对了,这件事你等可莫要告知金姐姐,要不然,金姐姐怕是会将广陵翻个底朝天也要将那人抓出来……”
萧离与徐杰闻言笑了笑,显然他们也清楚他们大姐金铃儿的脾气。
天色渐渐暗下,谢安叫客栈的店伙计准备了一桌酒菜,与苟贡、萧离、徐杰三人边吃边聊,也算是打发时间吧,虽说他有心到苏婉双亲的墓前拜祭一下,但总归天色已近黄昏,这个时候出门在外,很有可能会遇到不必要的麻烦。
总而言之一句话,这里是广陵,是广陵刺客的地盘,而并非是冀京,哪怕是似谢安这般身份的大人物,在这里也得小心谨慎,毕竟他身边仅有苟贡、萧离、徐杰三人。
四人一边吃酒,一边天南地北地瞎聊着,从冀京聊到广陵,从谢安聊到他府上四位夫人,毕竟四人实在是闲着没事。
也不知过了多久,正和谢安喝地兴高采烈的苟贡好似是察觉到了什么,皱眉望了一眼房门方向,喃喃自语说道,“有点不对劲……”
“啊?”
“太安静了……”苟贡因为醉酒而半眯的眼眸中泛起几分凝重。
萧离与许杰闻言一愣,继而顿时惊觉过来,要知道这家客栈除了他们外还寄宿着不少人。甚至于,客栈一楼的大厅方才还有不少人在那喝酒划拳,热闹地很栈仿佛彻底空了般,寂静地令人心生压抑。
忽然,房内桌上的烛火闪了一下。见此,苟贡面色微微一变。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房门方向,暗中朝着萧离与徐杰二人比划了一个手势。
当即,原本喝地醉醺醺的萧离与许杰二人的眼神顿时变得凌厉起来,在谢安诧异的目光下,二人不动声色地将方才摆在桌旁的匕首又重新放回了腰后。
“怎么了?”谢安含糊不清地问道。
只见苟贡对谢安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继而将手放在耳边,似乎是示意谢安用心倾听。
困惑地望了一眼苟贡,谢安眯着双目,细细侧耳倾听。隐约间,他感觉自己仿佛是听到了几阵细微的脚步声。
“二十人?”用询问的目光望了一眼苟贡,徐杰压低声音问道。
“不止……”苟贡微微摇了摇头,双目直视着房门方向。
这回就算是不用苟贡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