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对,三十一支藩王……”长孙靖如梦初醒般连连点头,因为女儿那一声父亲大人而无比欢喜的他。连女儿那般猜测的真实度也顾不上细细咂摸了,转头对天子李寿拱手说道,“陛下,如若此事属实,陛下不可不防……据前线传来战报,贤殿下已率孤军深入荆州,倘若三十一支藩王真的反了。就好比是断了贤殿下退路……”
“还有妾身外子那边……”长孙湘雨接口对李寿说道,“倘若妾身所料不差。先前太平贼军没有对外子展开攻势,不过是为了配合秦王李慎罢了,毕竟一旦逼地外子太过紧迫,贤王殿下势必会暂罢攻打三王的念头,转道支援妾身外子,如此一来,三王便无法一举将贤王殿下那十万冀州兵拿下……”她口中的外子,指的正是她的夫婿谢安。
望着长孙靖那因为被长孙湘雨叫了一声父亲大人而表现出来的受宠若惊的表情,胤公哭笑不得摇了摇头。心中暗暗感慨孙女揣摩人心的本事更上一层楼,简简单单四个字就叫其父亲改变了初衷,想了想,胤公正色对长孙湘雨说道,“湘雨啊,三十一支国姓藩王反叛一事,你可要拿捏准确。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似乎是看出了胤公对此事的重视,长孙湘雨微微一笑,抚摸着自己的小抚,温柔说道,“祖父,妾身的夫君大人曾教导过妾身。排除一切不可能的事,剩下的猜测无论再怎么荒诞,都只能是事实……秦王李慎为人谨慎,绝不可能做无意义的事,既然他有这般布局,妾身就敢断言,三十一支李姓藩王势必会逆从李慎反叛……”
“排除一切不可能的事。剩下的猜测无论再怎么荒诞,都只能是事实……”胤公惊讶地望了一眼长孙湘雨,暗自琢磨着这句话的深度,对自己那位孙婿更是高看一筹。
“当然了,或许也并非全数反叛,或许会有一部分持观望态度,想看看李慎与我朝廷究竟是哪方占据优势,然后才做出判断……不过似这等知情不报,亦属叛国谋反,不是么?”
“唔!”胤公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继而将目光望向李寿,毕竟定夺三十一支国姓藩王的谋反事件,这已经超出了他身为臣子的范畴。
注意到胤公投来的目光,李寿皱眉思忖了一下,点头说道,“谢夫人所言极是,就算是知情不报,亦属谋反!——不过比起这个,朕更加担忧八皇兄与谢爱卿那边……”
席间,梁丘舞早已按耐不住,闻言主动请缨,抱拳说道,“陛下,臣愿提兵亲往救之!”
李寿眼睛一亮,正要说话,吏部尚书季竑摇头说道,“不可!”
“……”梁丘舞闻言怒视季竑,却听季竑沉声说道,“梁丘将军切莫冲动!——对我冀京朝廷虎视眈眈的,可绝非三王与太平军……”
“北疆……”代丞相职务、礼部尚书阮少舟喃喃接口道。
“不错!”望了一眼阮少舟,季竑沉声说道,“贤殿下在冀京时,就嘱咐微臣时刻关注北疆,眼下在北疆,燕王李茂数万北疆铁骑厉兵秣马,他何尝不是想在此事中参一脚?不过是畏于梁丘将军尚在冀京,李茂不敢轻举妄动罢了,一旦梁丘将军为救贤王殿下或谢大人率军南下,李茂势必会亲率大军攻我冀京,到时候,我冀京朝廷要对面的,可就并非只是三王与太平贼军了……”
“……”梁丘舞张了张嘴,无言以对,尽管她心中万分担忧夫婿谢安的安危,却也无法反驳季竑的劝说,毕竟燕王李茂有反心那是有目共睹。
“若是老夫亲往江南呢?”梁丘公试探着问道。
季竑苦笑一声,摇头说道,“梁丘公担忧孙婿谢大人的安危,下官能够理解,可似眼下情况,贤王殿下为打三王,已抽走了冀州十万中央军,眼下京防空虚,四镇是绝对动不得的……”
梁丘公闻言皱了皱眉,有些不悦地说道,“照季大人所言,难不成坐视贤王殿下与老夫孙婿不顾?”
季竑一听连忙摆手说道,“不不不,下官绝无此意,下官只是觉得,眼下京防已属空虚。倘若为救贤殿下与谢大人抽调四镇兵马,使得北疆趁虚而入,无异于拆东墙补西墙,到时候两面不讨好,与其到时候腹背受敌,还不如眼下不动四镇兵马,请梁丘将军坐镇冀京。叫燕王李茂不敢造次!——至于南边,我等再从长计议!”
事实上。季竑所言确实有道理,摆着北疆的燕王李茂在,梁丘舞作为冀京、甚至是大周第一擅战猛将,那是绝对不能够轻易调走的,一旦梁丘舞调走,燕王李茂势必对对冀京用兵,到时候大周就不单单是像眼下局势这般两面开战,而是三线作战,无论是兵力还是粮草。都会陷入绝对的不利局面。
“季爱卿,如果是这样呢……我冀京派出两位将帅,从地方抽调兵力……”天子李寿提出了一个折中的方案。
季竑苦笑一声,拱手反问道,“不知陛下有意请哪位作为南下救援的将帅?”
在屋内众人的目视下,李寿下意识地望向了大腹便便的长孙湘雨,继而愣了愣。又将目光转向梁丘公与胤公。
“原来如此……”仿佛想明白了什么,李寿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除开个别如梁丘舞这样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