阔别三年,李承的容貌并未有大多的改变,但是他的气质却有着太大的变化,这位当年主导了皇宫逼宫事件的皇子殿下,经过皇陵的磨练,变得更加稳重而成熟,极具个人魅力,举手投足间,给人一种王者的威严。甚至于,其气势竟稳稳要凌驾于八贤王李贤。
“五殿下言重了……此地风大。我等不若帐内详谈,请!”
“好!——请!”
客喧两句,谢安将李承一行人请到了军中帅帐,而至于那四千余皇陵龙奴卫,则由冀州军主将费国以及大梁军主将梁乘一同领着,带到营内早已腾出来的空屋子安歇。
费国与梁乘丝毫不敢怠慢,毕竟他们已从谢安口中得知。这些皇陵龙奴卫士卒,可都是大周李氏皇族的血脉。绝非是他们能够轻易招惹的。
其实根本不需谢安提醒,光是看看那些龙奴卫身上甲胄的雕文就可以明白,毕竟,并不是所有人都能身穿纹有四爪黑蟒的甲胄,纵观此地大周军队十余万人,也只有谢安有这个资格而已。
且不说费国与梁乘好酒好菜招待那四千位得罪不起的大周李氏皇族的兵,且说谢安亲自将李承一行人迎到军中帅帐。
因为对李承等人报以敬意,谢安并没有坐在上首的主位上,而是与李承等人对席而坐。自左侧首位起,他与军师刘晴同坐一席,在其下首,除招待龙奴卫的费国与梁乘外,马聃、唐皓、廖立、王淮等众多将领按次就坐。
“下官先来介绍一下……”
作为东道主,谢安站起身来,逐个介绍着自己一方的将领。
“冀州兵主帅费国。与大梁军主帅梁乘,五殿下方才也见过了……马聃,冀州兵副帅之一,与费国齐名,乃下官副将,为下官两柄利刃的另一柄……唐皓。亦是冀州兵副帅,文武兼备……廖立,我军中难得的猛将……”
在谢安逐个介绍之际,安陵王李承一一点头示意,权当是行礼,对于这些位周军将领,他的印象还是极好的。毕竟正是这些位善战之将辅佐着谢安,将他李承誓杀的仇敌秦王李慎逼到了如今这种地步。一想到数月前浩浩荡荡挥军南下的秦王李慎如今被谢安逼地退守襄阳,安陵王李承心中很是痛快,连带着对谢安以及众周军将领的好感顿时又上涨了几分。
待谢安介绍完毕,李承站起身来,拱手笑道,“得见诸位善战之将,承心中甚喜!——早在豫州时,承便听说谢尚书麾下劲旅有许多猛将,诛灭楚王李彦、韩王李孝,兵败太平军,继而又将秦王李慎那厮逼到如此田地,哈哈哈哈,痛快痛快!”
聆听着李承这一番赞美之词,帐内众将面面相觑,他们实在没想到,安陵王李承竟是这么一位好说话的主。要知道在他们心目中,安陵王李承应该是一位极其嗜杀的凶徒,看看此人在豫州所做的那些令人发指的事就知道了,面对着自己叔伯辈分的亲人,竟是六亲不认,满门杀尽,并且将其首级悬挂于国门用来警告那些相助于秦王李慎的藩王们。
[这位真的是前后破了六个封国,将六支王室分家满门杀尽的安陵王李承么?]
帐内众将你看看我、我瞧瞧你,颇有些不敢相信,毕竟在他们面前的安陵王李承,论气度可是颇似八贤王李贤的。
“那这位是?”
李承的目光望向了与谢安同席的刘晴,眉宇间泛起几许很容易会让人产生误会的笑意,轻笑着说道,“小王记得离冀京时,曾赠于谢少卿……善舞的美姬,不想前一阵子有幸再回冀京,却发现那数十位美姬完璧如初……”说着,他上下打量了几眼刘晴那比起起长孙湘雨更人感觉心酸的身材,恍然大悟地喃喃说道,“原来谢大人好这口,早知如此,教乐坊那边倒也还有许多童女……”
“咳,咳咳!”谢安一口气憋在喉咙,连连咳嗽不止。
而在他身旁的刘晴早已是又羞又气,小脸涨红,只气地双肩颤抖。
“不是不是……”谢安连忙解释,毕竟刘晴的脾气从某种程度上说可以说是最为恶劣的,因为她还只是小孩子,万一惹恼了她,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哦?不是么?”李承愣住了,因为谢安不曾介绍刘晴,于是乎他便下意识地以为这个容貌尚可、身子却颇为叫人心寒的小女人是谢安的禁脔爱物,却不想实际上并非那么回事。
也难怪,因为刘晴的身份实在过于敏感,毕竟她曾是太平军的首领,又曾是秦王李慎的盟友。而众所周知,安陵王李承深深痛恨地秦王李慎,恨不得将与李慎有关的一切人都杀尽,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谢安略过对刘晴的介绍,却不想竟因此引来的李承的误会。
无奈之下,谢安只好介绍了一番刘晴。并且着重强调周军之所以能将秦王李慎逼到这般田地,全靠刘晴运筹帷幄。
不得不说。谢安的顾及是正确的,当听到太平军三字时,安陵王李承的面色猛地一沉,望向刘晴的眼眸中亦闪过一丝杀意,毕竟秦王李慎勾结太平军困住八贤王李贤一事,早已在全国传地沸沸扬扬,如此,李承又岂会不知?
直到听到谢安的后文,这位嗜杀的五皇子殿下面色这才改善了许多。
“原来如此……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李承淡淡评价了一句,并未过多深入,毕竟眼下的他满脑子都是秦王李慎,根本不会在意其他人。
只不过这句话听在谢安耳里却是十分的别扭,毕竟在座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