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北疆者。虽远必诛!
这句话前后出自梁丘恭与李茂二人之口的话,在此之后逐渐被所有的北疆士卒记在心中,尤其是作为北疆标志的渔阳铁骑。
记得前些日子,冀州军副帅之一的马聃心中还极为纳闷,何以他带着佑斗、张齐、曹达在安平国绕了半个月的圈子,那帮人还是死命地追赶着他,一副不杀他誓不罢休的模样。
事实上,别说马聃带着那些渔阳铁骑在安平国绕了半个月的圈子。哪怕是他逃到江南去,哪怕是绕上几年的圈子,他身后那些渔阳铁骑们,还是会义无反顾地日日夜夜追杀他,直到马聃授首,或者燕王李茂因为别的变故将他们召回。
也正是因为渔阳铁骑睚眦必报,因此。在这些年来,草原上的部落们都不敢得罪任何一名渔阳铁骑,而如今,面对着冀州军前后给自己难堪,众渔阳铁骑们岂能咽下心中这口恶气?
虽然这么说不太合适,但是。渔阳铁骑们在草原上确实是作威作福惯了,任何一个部落都将他们奉为上宾,绝没有胆敢忤逆他们的意思,于是乎,当他们乍然遇到冀州兵这么一支胆大妄为的军队。他们心里顿时不平衡了。
就好比眼下的佑斗,他此刻脑中就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廖立必须为他自己作为作为付出沉重的代价!
而在此之前,无论那廖立逃到何处,渔阳铁骑必定如影随形、如蛆附骨。
而廖立显然也是感受到了佑斗那股不杀他誓不为人的强烈意志,用略带惊讶的目光扫了一眼身后的追兵,喃喃说道,“这家伙……气势好强啊!”
凭借着不可思议的直觉,廖立当即便感觉到,那个叫做佑斗的北疆大将绝非善茬,武艺甚至能与他比肩,这让他感觉游戏诧异。
毕竟廖立号称冀州军第二猛将,武艺在他之上的就只有身为冀州军主帅的费国,而如今,他却从佑斗的身上感觉到了莫大的压力。
[原以为北疆就只有燕王李茂,不想其麾下将领中,亦有这般武将……等等,这家伙方才自称是佑斗,莫非就是那个数年前在冀京皇宫金殿之上,败给梁丘主母的狂妄小子佑斗?]
想到这里,廖立心中更加惊讶,忍不住又回头望了一眼后方。
不可否认廖立的的心中十分诧异,毕竟当年的佑斗给人的印象就是一个武艺不凡但冲动、鲁莽的莽夫,而且为人十分嚣张、狂妄,这样的家伙,竟也能成为一军统帅?
不过心中虽这么想,但廖立丝毫也不敢小瞧这佑斗,毕竟在他的记忆中,佑斗当年在与梁丘舞的较量中,曾趁梁丘舞还未拔刀时,抢先出手攻击,一度让梁丘舞屈居下风。而梁丘舞这位大主母的武艺,廖立心中更是清楚,哪可是就算他与费国绑在一起,也不见得能战胜的女中豪杰。
当一个人武艺强大到一定程度时,甚至能够以一人之力扭转整个战局!
这个道理,廖立在见识过梁丘皓与阵雷后,心中早已是大彻大悟。
说到这里顺便提及一句,若是说费国心中敬佩的武人是梁丘皓的话,那么撇开曾经的敌对关系不谈,廖立则希望自己能成为像阵雷那样的大豪杰,统则为帅、战则为将,无论是从统帅还是武艺,彻底打垮对方。
“将军!”
见廖立频频地转头观瞧身后的渔阳铁骑,枯羊倒是会错了意,凑近过来,朝廖立比划了几个手势。
他这是在询问,是否要将身后这队渔阳铁骑,引入成央的埋伏圈。
[还不是时候!]
心中想了一想,廖立摇了摇头,抬起右手,用食指画了几个圈。
枯羊当即会意,明白廖立这是要先带着渔阳铁骑绕几个大圈子,待其精疲力尽时,这才将其引入埋伏点。到那时,在埋伏地守株待兔的成央分队,便可以以逸待劳地伏击这支渔阳铁骑,纵然不能使其全军覆没,至少也能令其元气大伤。
于是乎,在双方并无照面接触的情况下,廖立军接替了马聃军之前的活。勾引着那如今只剩下一万七千余骑的渔阳铁骑朝着东北,朝着佑斗的来路撤退。
或许几日之后。马聃会感觉莫名其妙:之前明明身后跟着四万渔阳铁骑,卯足了劲恨不得捏死他,怎么突然间全然没了踪影?
马聃多半会以为这支渔阳铁骑是见追赶不上他而中途放弃,直到后来三支冀州军在安平国内会师,他这才醒悟,是另外两支友军替他解了围,不过这已是后话了。
连接两日,廖立军与佑斗军就这么在安平国境内绕着圈子。
不可否认。如果说马聃军骑兵的骑术只比佑斗军逊色一线的话,那么廖立麾下的骑兵士卒,论骑术就要比渔阳铁骑逊色多了,以至于在这短短两日内,竟有五六次险些被佑斗追上,幸亏冀州军长久以来都在安平国境内演习训练,熟悉安平国境内的山势地形。否则,廖立军恐怕多半会被佑斗所率的渔阳铁骑迎头赶上。
啊,佑斗以及他麾下的渔阳铁骑,吃亏就吃亏在不熟悉安平国境内的地形,以至于每每当有机会追到廖立军时,却见对方角度一拐。便拐入了某些偏僻的山涧小道,或者直接遁入林中,这使得佑斗这两日里肝火大旺。
不过最为关键的,还在于领兵的将领,要知道廖立可不比马聃。或许论兵法、论骑术廖立不及马聃,可若是论武艺。十个马聃绑在一块,也不见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