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事实上,对于谢安买了宅邸,还弄个什么谢府,梁丘舞并没有什么异议,更准确地说,她最近对于让谢安入赘梁丘家一事,也渐渐不再提及了。
只是对于日后他夫妇二人的子嗣问题,她的态度还是那般强硬。
要是她日后生的是儿子,必须从梁丘家的姓。反过来说,如果生的是女儿的话,那就随谢安的意思了。
不过听当时梁丘舞说话时的语气,颇有种不生儿子誓不罢休的感觉。
说实话,她的难处,谢安也能理解,毕竟如今的梁丘家。只剩下她与她的爷爷梁丘公两人,梁丘公据说已经年过六旬。显然不可能再生育,而倘若日后她与谢安的孩子再随了父姓,那她梁丘家可真的算是绝后了。
而在谢安看来,用梁丘舞日后肚子里生下的孩子,向梁丘家交换,换梁丘舞下嫁给自己,要是天下还有这种好事,那他谢安还奋斗什么啊,随便娶个十几位像梁丘舞这样的女子。弄跨太子还不是妥妥的?
虽然听着有些无耻,但事实就是如此,用这般小的代价便能娶到像梁丘舞这等女子,纵观整个大周,哪个男人会说我不愿意?
再说了,就算是跟梁丘家的姓,日后他俩的孩子。还不是一样要管谢安叫爹?
谢安唯一的顾虑在于,梁丘舞温柔的时候自然是温柔,可一旦发怒起来,那可是不得了,天崩地裂、山呼海啸,正如她的花名[炎虎姬]。活脱脱就是一头充满野性、难以驯服的母虎。
至于别的嘛,那就是这个女人似乎渐渐将他谢安也当成顽劣的小孩子照顾、管束了……
当夕阳落下的时候,梁丘舞与伊伊二人也来到了谢安这座新的府邸,还有严开、陈纲、项青、罗超四位东军神武营的副将。
起初陈纲对谢安很是仇视,不过在谢安帮东公府解决了军饷方面的问题后,他对谢安倒是客气了许多,虽然还不像项青那般熟悉。但是路上碰到,好歹也会与谢安打招呼了,而对于谢安来说,这位陈二哥别动不动就想拔刀杀他,他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而至于长孙湘雨,这个女人在谢安府邸落成之前便搬了进来,还时不时地跟着谢安到大狱寺纠缠他,一会儿要谢安继续教她那些有趣的常识,一会儿又要谢安带他到处玩耍,弄地谢安不禁有些后悔当初承诺了她。
由于在座的都是熟人,因此也没什么好顾忌的,酒过三巡后,众人便聊起了近期的事,首当其冲,便是那位如今权势滔天,代天子暂领朝政的东宫太子李炜,以及战局越来越糜烂的洛阳战场。
“太子眼下可算是春风得意了,奉旨督领朝政啊,前些日子,又叫了一帮人去洛阳送死……党同伐异,趁机铲除异己,难道朝中那些大臣看不出来么?”东军神武营中的老大哥严开端着酒盏叹了口气。
陈纲闻言皱了皱眉,沉声说道,“照我说,要么请小姐挂帅出征,要么就请四殿下回朝,再这样下去,这叛军声势越来越大,何时才能平息叛乱?”
“咯咯,平息叛乱?”长孙湘雨咯咯一笑,笑着说道,“陈副将这话真是……严副将不是说了么,太子可是在趁此机会铲除朝中异己罢了,哪里是为了平叛?倘若当真为了平叛,他会摆着舞姐姐这位上将军不顾,叫一帮虾兵蟹将前往洛阳?——看着吧,他是绝对不会叫舞姐姐出征的,至于四皇子李茂,更是想都不用想,倘若李茂回到冀京,哪还会有他李炜如今一手遮天的局面?——派出送死的,都是以三皇子李慎为首的、其余皇子好不容易收揽的军中将领、朝中大臣,太子自是想趁此机会削弱其余皇子的实力,稳固自身,而对于其余皇子而言,他们无非就是想效仿李茂以及舞姐姐,想立下赫赫军功,提高自身在朝野的威望,只可惜,似那等凡夫俗子,岂能与舞姐姐相提并论?”
此言一出,屋内众人暗暗叹息。
“确实,”梁丘舞点了点头,微微皱眉说道,“今日我上朝时言及此事,欲请命叫我东军神武营出征洛阳,可太子却百般推脱……”
“舞姐姐虽是四镇之一,可在外人看来,也属四皇子李茂一派,如此,太子又岂会叫舞姐姐出征,再获赫赫军功?”长孙湘雨撇嘴轻蔑一笑,继而诧异说道,“说起来,洛阳叛军那不知名的贼将好生厉害。小女子听说,前些日子,此人竟又在战场上孤身一人斩杀了大将军吴邦……”
“唔,这份武力,确实超乎寻常,”梁丘舞闻言也皱了皱眉,沉声说道。“这等猛将,非但委身于贼。此前犹籍籍无名,这实在是叫人……难以信服!”
“洛阳叛军,原本来自于南阳,前些日子,吏部已查过所有洛阳、南阳一带武官,并非发现有何异常,换而言之,那贼将并非是武将出身……”
“你的意思是,南阳、洛阳、长安一带的叛民中。还藏有着这等猛将?”梁丘舞难以置信地望着长孙湘雨。
“只有这么解释了,”长孙湘雨点了点头,继而沉声说道,“小妹分析过洛阳的战报,平心而论,叛军用兵一般,也无甚奇妙计谋。之所以两度在函谷关将西征大军阻挡在关外,靠的就是不断狙杀西征军的将领……”
“派刺客?”谢安愣了愣,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曾经来刺杀过自己的金陵刺杀行馆危楼。
“唔,”长孙湘雨点了点头,皱眉说道,“只要狙杀了西征军的将领。即便是空有十万兵马,那又怎样?不过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