鸩,古之奇鸟也,色彩斑斓,艳若凰、雀,其羽之厉,胜似猛毒。——胤公
时至大周弘武二十三年八月二十一日,赶了足足一个月零五日的李寿与谢安,终于率领第三波西征军,抵达了洛阳东侧四十里地外的城池,偃师。
而在前几日的途中,继大军之后日夜兼程赶来的东军神武营四将,也已与谢安、李寿二人汇合。
不得不说,有了严开、陈纲、项青、罗超这四位在冀北战场上赫赫扬名东军神武营副将加入,谢安心中着实安定了许多。
当大军离偃师只有半日路程的时候,长孙湘雨忽然叫住了谢安与李寿二人。
“趁着尚未到偃师,本小姐有件事要提醒你二人!——你二人还没有忘却吧?在离开冀京之前的约法三章!”
谢安闻言皱了皱眉,与李寿对视一眼,缓缓点了点头。
“那好,说来听听!”
没好气地望了一眼长孙湘雨,谢安有些不情愿地说道,“首先,我二人不得对你所提出的计策以及指令有任何的异议!”
“不错!”
“其次,就算是难以理解的指示,也必须照办!并且,不能敷衍行事!”
“唔!”
“再次,不得对你的行事抱有任何的意见,不得干涉你的判断!”
“很好!”长孙湘雨微微点了点头,摇着手中的扇子,满意说道,“既然我长孙湘雨说过要帮你们,就会相助你等扫平洛阳、长安一带的叛军,好叫九殿下跻身于皇嗣候选之中,也会叫你谢安战功卓著,飞黄腾达!”
“你真的有把握?”谢安诧异问道。
长孙湘雨轻笑一声,淡淡说道,“只要你等照我说的办,不许有任何阴奉阳违。区区洛阳、长安一带叛军,何足挂齿?”
“什么都要照办?”
“啊,但凡是我所下达的指示,必须照办!必须支持我!”
“嚯……”谢安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耸耸肩说道,“正确的指令,我们自然照办。难不成错误的计策我们也要听从?”
他本来是想与长孙湘雨开个玩笑,但出乎他的意料。长孙湘雨的表情很是严肃,闻言皱了皱眉,不悦说道,“我的算计,绝不会出错!——谢安,本小姐承认你与众不同,知晓许多本小姐所不知道的事,但是提到用兵,我长孙湘雨要比你精通地多!——要么你们答应这三条。本小姐助你们扫平叛军;要么,本小姐就此回冀京,你二人自求多福!”
“喂喂喂,你这算是威胁?”谢安一脸没好气地说道。
长孙湘雨闻言深深望着谢安与李寿,沉声说道,“啊,是威胁!——我不希望别人来插手我的谋划!”
“……”谢安与李寿面面相觑。搞不懂长孙湘雨突然间这是怎么了。
这个疯女人,突然间这是怎么了?
干嘛变得这么严肃?
谢安有些想不通。
隐约间,谢安感觉这与平日里的她有些不同,有点像是他最初认识的她,不过,稍微比那时有点人情味。至少,她没有再露出当初那样虚伪的笑容……
想到这里,谢安点了点头,说道,“没有什么重大问题,我与李寿不会插手!全部听你所说的行事!”
长孙湘雨微微皱了皱眉,似乎并不是很满意谢安的答复。不过在深深瞧了一眼他后,她倒是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叫谢安唤来了罗超。
不多时,罗超便从大军后头赶了上来,对李寿、谢安、长孙湘雨三人抱了抱拳。
“末将罗超,参见安平大将军,谢参将,以及……长孙军师!”想了半天,罗超还是打算用军师在称呼长孙湘雨,毕竟[长孙小姐],实在是不合适出现在这个地方。
见罗超这般拘于礼数,谢安与李寿有些哭笑不得,纷纷说道,“罗四哥,都是自己人,何必这般矫情?”
罗超闻言摇了摇头,正色说道,“并非矫情,此乃为将本分,军中需执法严明,[无严规,不成军!]——更何况征战在即!”
听着罗超义正言辞的话,李寿与谢安面面相觑,不禁有些脸红。
望着略微有些尴尬的二人暗暗摇了摇头,长孙湘雨望向罗超,沉声说道,“罗将军,既然你称本小姐为军师,那好,本军师正有一事要交付于你!”
“请军师直言!”
长孙湘雨勒住了马缰,招呼罗超靠近她,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看得出来,长孙湘雨这短短几句话,颇有震慑力,要知道,就连罗超这样不为事物所动的男人,闻言也不禁露出了几分惊容。
“军师确定要这样做?”
“啊!”点了点头,长孙湘雨啪地一声打开了折扇,说道,“罗将军做得到么?”
在谢安与李寿莫名其妙的目光下,罗超重重一抱拳,说道,“遵命!”说着,拨转马头,朝大军后方去了。
“喂,你叫罗四哥去办什么事啊?”谢安好奇地向长孙湘雨靠了过去。
长孙湘雨闻言微微一笑,淡淡说道,“到时候……就知道了!”
半日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未时前后,李寿与谢安麾下的那两万两千兵马,便抵达了偃师。
偃师,这是一座洛阳东南侧的小城,距洛阳大概四十里左右,由于此地这一年来战乱不断,因此,当地的居民大多已经搬离,对朝廷不满的向长安一带迁移,而依然觉得自己是大周国民的,则朝着荆州等地离去,致使整个司州,除洛阳、宜阳等少数几个重城外,几乎已看不到什么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