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籽葵敛下眼中的眸色,笑而不语地点了点头。
两人在寒暄了一番无关紧要的话后,姜籽葵便向姜铭告辞了。
“爹爹,如若没有什么事的话,葵儿就先走了。”
“好。”姜铭的眼里似乎含有三分和蔼,他心平气和地目送着姜籽葵和铃铛远去。
等姜籽葵和铃铛回到竹澜居。
铃铛刚把竹澜居的大门关上,一转身,就看到零零壹站在了正屋的台阶前。
今日的零零壹穿了一身枣红色织锦衣袍,头发用一根殷红色发带系起,风轻轻吹过,仿佛衬得零零壹的眉眼都生动柔和了不少。
不知是零零壹面庞过于精致俊逸,还是她本身对于零零壹的心思并不晶莹剔透,以至于所加的视觉滤镜过重。
铃铛的心忽的乱了好几拍。
零零壹注意到铃铛看着自己失了身般没有动静,蹙了蹙眉头。
这丫头又怎么了?
竟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是他的脸上有东西吗?
零零壹走下台阶,举手投足间儒雅温和的气息,伴随着缕缕凉风,让铃铛回过神来。
铃铛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的心都有了。
也不知道零零壹有没有发现她的失态?
真是丢死人了。
零零壹不知该说什么,看了眼铃铛的胳膊,展开话题道:“伤好点了吗?”
铃铛的反应慢了一拍:“……好很多了。”
“如此甚好。”零零壹放心的松了口气。
然而,由于两人方才四目相对的无言,导致空中蔓延几丝异样的氛围。
空气好似凝固了几秒。
零零壹率先打破宁静,说道:“走吧,进屋。”
“好。”铃铛轻声的应着。
姜籽葵仍在侧厅中看书,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的响动。
她默不作声地合上书后,把书放到书架上,走到正堂中。
姜籽葵问了个和零零壹如出一辙的问题,她看向铃铛:“胳膊上的伤好点了吗?”
铃铛仍沉浸在零零壹是否发现自己失态的窘迫中,听到姜籽葵的话,愣了下,道:“嗯嗯,好很多了。”
姜籽葵又问道:“换过药了吗?”
铃铛怔了会,想着自己就事论事的话,会不会麻烦到自家大小姐。
铃铛果断的说着:“已经换过了。”
姜籽葵看出了铃铛眼里的犹豫和迟疑,她二话不说就对零零壹说道:“零零壹,你出去。”
零零壹抿了抿嘴,深深地看了眼铃铛,识趣地关门出屋。
姜籽葵不容置否的叫铃铛:“坐下。”
铃铛都快欲哭无泪了:“大小姐,我真的已经换过药了,不必再麻烦你了。”
姜籽葵有些生气,她拿出装有药物的篮子后,有些生气地说道:“以后不要跟我说这些客气话。”
铃铛只得闭上嘴,脱下外衣后,满眼的感激地看着姜籽葵为自己换绷带。
铃铛胳膊上的伤口偏深,短时间内想要恢复是极其不容易的。
旧绷带也和伤口贴合在了一起,想要换新的绷带,就必须撕开旧绷带。
姜籽葵沉住气,看着铃铛,于心不忍地说道:“你忍忍。”
“好。”铃铛嘴上说着,另一只手却已情不自禁地攥紧了衣服。
姜籽葵小心翼翼地撕下旧绷带后,看到铃铛的脸上出现几分痛苦隐忍的神色,不多说什么,加紧速度的替铃铛再上了遍药后,为她缠上了新的绷带。
姜籽葵不忘叮嘱铃铛:“别碰水,不提重物,少干重活。
“这几天,没什么大事的话,庭院里的事务便全权交由零零壹处理吧。”
姜籽葵塞上粉末瓶的塞子,把药物篮子放回原处后,打开门疏通了空气。
空中流离着几缕药味。
零零壹进屋前,铃铛已整齐的穿戴好。
零零壹闻到那几缕若有似无的药味,心中对铃铛的歉意更深。
平生没有什么人替他挨过伤,铃铛,算是第一个。
这丫头……平时看着柔柔弱弱,护起人来,却是毫不含糊。
该说如何回报这丫头,只能在日常中加倍对这丫头好了。
话本上写了,什么恩情,都比不过生活中一点一滴渗入的小美好和小感激。
咳咳,虽然那些字段的定义是日久生情,但马马虎虎也凑活凑活,意思差不多。
零零壹进屋,不想和铃铛大眼瞪小眼的僵直着,蓦地冒出一句:“要喝水吗?”
“喝水?”铃铛被零零壹突如其来的问话搞得有些懵。
零零壹转换思路,道:“要不喝茶?”
铃铛反应过来:“噢噢好吧,可以。”
“嗯行。”
零零壹事不宜迟的以“泡茶”的名义去庭院中盛水。
零零壹去庭院中盛水,只是为了掩铃铛耳目的从系统空间取出灵泉之水。
待零零壹拿着那灵泉之水打算去泡茶时,抬眼就看到那只猫从猫窝中走出来,冷不丁地看着他。
猫咪眼里灰蒙蒙的,跳跃上几分疑惑的色彩。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人凭空取物了。
真的是储物空间在发挥作用吗?
疑点重重。
猫咪懒懒的眯了眯眼睛,跟没看到过零零壹似的,迈着优雅矜贵的步伐远去。
零零壹也当什么没发生的,把灵泉之水端进了屋。
铃铛看到零零壹放在桌上的那碗水,随意说道:“你在院里的那口井中打的?”
“不是。”零零壹坦诚地否决。
“哦?”
铃铛的言外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