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个就是这个许定国,却是一个大大的汉奸。最着名的就是,清军还没打过河呢,他就亲手把自己的两个儿子送给了清军当质子。可以说卑躬屈膝到了极点。
称一声“舔狗”,都会侮辱“狗”这个名词。是整个中国历史上都少有的铁杆汉奸!
另一边的马喜儿也暗暗皱眉,他虽然不喜高杰,但听这两名老者的言谈,简直的不堪入耳,令人气愤填膺。
就听那个黑发老者继续道:“哪想到那高杰指着我的鼻子骂,说‘陈洪范,想要我的河南其实也不难,叫多尔衮那王八蛋拿北京跟我换就好了。’你听听,这说的叫人话么。”
白发老者许定国连连点头道:“摄政王的名号,即便是史可法,也得尊尊敬敬的称一声摄政王殿下。别说大清朝不肯议和,就是真的肯跟明朝议和了,那朱由崧也得改口称摄政王为叔叔呢。”
“这高杰果然是流贼底子,一点的礼数都不知晓。不过那高杰为人心狠手辣,他既听不进去您的好言,就没对您动手么?”
陈洪范一拍大腿道:“可就说着呢,我是一番好心啊,可是那高杰当时不但油盐不进,反而横眉立目。我看那样子,顷刻间就要叫来手下的刀斧手,将我乱刃分尸。”
“还好我见机得快,当时我手里拿着个酒杯,装作握不住的样子,一把扔到地上,口涎流出多长,装作中风失语的样子,才堪堪逃过一劫”
许定国大声赞叹道:“好,好一招瞒天过海。当年刘皇叔和曹贼青梅煮酒论英雄的时候,其应变机敏也不过如此!”
“来,我以茶代酒,敬您一杯。”
说罢两人举杯相敬,各饮了一杯茶水。
旁边的张小帆暗叹,这高杰果然是个汉子,想不到竟然死在了这两个小人的手上,未免有些可惜。
此时张小帆才知道,原来这个黑发的就是陈洪范。这个人在明末的历史上,更是大大的有名。被人称为“活秦桧”。
从这个名字上,就可知此人的德行如何。
如果说大汉奸吴三桂引清军入关还是情势所迫,而且半遮半掩的打着借虏平寇的旗号,多少还要点脸面。
这个陈洪范干脆就是主动的卖身求荣。死心塌地的为建虏卖命。想不到今天这两个大汉奸竟然坐到了一起。可惜自己现在动弹不得,等一会自己身体恢复了自由,一定要将这两个大汉奸斩杀于此。
一旁身为大顺军的马喜儿,听到这两人的一番话,也是暗中思量:
“这高杰虽然与我们陛下有不共戴天之仇,不过听这番话,倒算是忠贞不渝的一个将军。虽然私德有损,但可谓大节不亏。没在战场上堂堂正正地取了他的性命,未免让人唏嘘。”
陈洪范又道:“这高杰手握重兵,不知道定国兄又是施展了什么妙计,将他的人头割下呢?”
许定国微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妙计,完全是这高杰自投罗网。他也不知道从哪打听到,说我许定国有降清的打算。竟然想亲自来劝我”
“这乱世之中,你若带着几万大军,来与我言说。或许我还真的有些含糊。然而这高杰愚不可及,竟然把大军留在城外。只带了一些亲随,进入了我的睢州城。”
“我估计他可能琢磨着自己以诚相待,就能感化于我吧。然而他哪里知道。这个大明朝真真的烂透了,我早已不对这个朝廷抱有任何的希望。”
“改朝换代,重换这碧空白日才是我必生之愿。所以我还能跟他客气?夜半三更之际,我一声令下,伏兵四起。那高杰便是天大的本领,也只能身首异处了。”
“之后我使了一个李代桃僵之法,自己从城后用绳子垂城而下,却让亲兵打着我的旗号,在城内呐喊。我估计现在高杰手下的那些喽啰,恐怕还气急败坏的攻打我那睢州呢。”
陈洪范拍手叫好,连连称赞道:“妙,甚妙!老将军果然神机妙算,洪范佩服之至。”
许定国面有得色,道:“既然高杰的人头已经拿到,我这便即可动身过河去投清营。只是那引荐的书信,不知道陈大人帮我写好了没有。”
陈洪范哈哈大笑道:“这种大事岂能含糊?我早就帮你写好了。里面印着摄政王给的暗记,你只管过江去投清营,有这一封书信做保,保证一路亨通。”
“等我在这边办完了大事,到时候我们同殿称臣,朝堂之上,或许我还要多靠定国兄你的照顾呢。”
说着,将手中的书信递给了许定国,许定国将信拿在手中。只见这封信上面用蜡封着,封皮上写着书呈摄政王殿下亲启的字样。知道此信不假。
他也没敢拆封,道了一声感谢,便珍而又珍的将书信揣入怀中。
就在这时,又是一阵楼梯的响动。听声音又有几人走上了二楼。许定国急忙将包裹系上,放在了座位的边上。
刚刚把包裹放好,就见楼梯上又走进了三个人。
最前面的是端着酒菜的小二,后面却跟了一男一女。那个男子年纪不小,看样子也有六十几岁。穿的却是一身的明朝官服。
张小帆等人不识明朝官服的品阶,所以也不知道这人的官职大小,不过看这人的行动做派,显然一幅养气多年的模样,走起路来四平八稳,颇有一番富贵之气。
后面跟着的却是一个少女,大概十七八岁的年纪。身形高挑,细腰长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