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高高地挂在漆黑的夜幕中,远处迎面吹来犹带寒意的凉风,她坐在月牙城的高楼上,仰望着那一抹浅淡的月色。
城楼下,银白色宽袍的人快马加鞭地扬起阵阵飞扬的尘土,即便是坐在城楼上的她也难以幸免。
阿…?
她欣喜地看着那个离他越来越近的银白色人影,欣喜万分地从城楼上一跃而下,稳稳当当地坐在他的身前,与他一起策马狂奔。在他们的身后,原本了无生气的戈壁滩竟然开出一朵朵半透明的莲花,浩浩荡荡地铺垫了一地。
喜欢吗?他附在她耳边,柔声问道,嘴边是带着宠溺的微笑。
她没有见过拥有这般蛊惑神情的萧,不过她却是满心的喜欢,喜欢看见眉头没有紧皱,无论何时都总是带着一丝忧郁的萧。现在的萧仿佛才是他真正的膓,又或者是杜云锦所憧憬的萧的真实模样。
不对。萧从来都不是这样的表情,他对她从不会有这般直抒心意的时候,他与她之间仿佛被蒙上了一层浅薄的纱,似乎靠得很近却又离得很远?
更何况,如果萧真的有这样的神情,必秛皇嵌运展露的d艿玫剿真实笑容的人,是那位新晋良娣,梁乃心吧?
像是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股凉水,杜云锦忽然睁开双眼,愣愣地看着身前之人。
她竟然醒了。
萧少康原本解开她腰带的手停在原处,微红的脸颊露出尴尬的神情。他还以为她会一直沉睡,因为当他踏入这间房间时就闻到未能燃尽的mí_yào味道。杜云锦能安静地呆在这间屋子里,也应该是那mí_yào起的作用。
她的目光直直地望着他,他猜测不到此时的她心中在想些什么,也许日后再也不会理他,也许会拔剑砍了他。他的嘴角浮出一丝自嘲的冷笑,无论杜云锦会是何种反应,都不会他想要的那一种。这大概就是天意吧,让他始终无法得到她,哪怕是以最卑鄙无耻的方式。
他避开她的目光,将腰带重新为她系好,强硬地压制住身体中已经中的毒,摇摇晃晃地起身。
“不要走……”
杜云锦望着就此离开的萧少康,突然紧紧地抱住他的腰。她将头埋在他的背上,闷闷地说道:“不要走。”
这一刻,欣喜的人是萧少康,他没想到杜云锦会对他说出这样的话,可他的喜悦没过多久便被一盆冷水狠狠地浇灭。
“阿……你不要走。”萧少康却是不知,杜云锦虽是昏迷着也吸入不少的合欢散,此时在她眼里看见的病不是萧少康,而是萧,从她的梦境里延续出来的萧?
“阿,你不要纳那个梁乃心好不好?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的。”杜云锦的神智已然不清,她自顾自地吐露着藏在心中深处的话。“阿,你只要我,好不好?”
萧少康不像萧和萧玉礼都在成年前就尝过情事,他将自己关在药房里,素来不爱搭理这等事情k又是情窦初开的年纪,早前将合欢散的毒性强行压制已是费去大部分的精神,如今被杜云锦碰触便再也难以抗拒?
“阿……”杜云锦感受到他轻颤不已的身体,软软地唤出声d巧音和平时的清冷完全不同,肆无忌惮地透着柔媚与低吟?
面对的是他心仪许久的人,他将自己的心思瞒得很深。从那日在栖梧宫得知她便是服下“梦断”之人,他便开始细细地留意起她,不知从何时开始他的目光已经习惯追随在她的左右,她的一颦一笑都能牵引他的心情。因为她的身份,因为他的身份,他将这段孽情埋在自己的世界里,不让任何人知晓。
然而他对她的心思又显而易见,若不是因为她,一向淡泊的他岂会插足萧与萧少康之争?若不是因为她,他岂会不顾小陈氏的反对毅然而然地随她一起去平定南疆?若不是因为她,他又怎么会让自己陷入如今的陷阱里,明知前路是一条死路也愿意义无反顾地走下去?
“阿锦。”他黯然地推开她的手,他好不容易才鼓起的勇气已经因她的醒转而消散殆尽。望见她含情脉脉的双眼,他无法再让自己继续下去。
“阿。”似乎察觉到他想要离开的企图,杜云锦重新将他紧紧地抱在自己的怀里。“别离开我,别丢下我。”她不想再独自一人坐在月牙城上,望着清冷的月光,想象着有他的画面k更不想将他留给梁乃心,或者任何的一个女人,她要在他的身边?
杜云锦身上原本单薄的里衣因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而垂落下来,露出圆润白皙的肩膀。
萧少康心中“轰”地一声巨响,最后的那丝理智终于被眼前的场景吹飞。他的目光顺着那裸露出来的香肩看向更深处的浅红色肚兜,开始变得猩红起来。
夜风从虚掩的窗户里吹了进来,在这一幕香艳的场面前打着旋儿,似叹息似感慨。
宣元殿上宴会依旧,一名小宫女悄悄地走到江银的身侧,附在她耳旁轻声说了几句后便安静地退下,动作十分迅速,在其他人还没注意到时就消失地无影无踪。
江银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她垂首朝清妃偷偷地眨了眨眼睛,将刚刚获知的消息传递出去。
事情办成了,接下来便是看场好戏。清妃含笑的双眼从酒杯的空隙处看向正同大臣饮酒的萧,又悄然地看了眼正襟蝫的小陈氏?
这招还真是高,一次便能毁掉两个皇子。清妃举着酒,向萧沨敬去:“臣妾祝陛下身体安康。”
“清妃有心了。”萧沨虽然疲倦,但见到清妃的笑颜后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