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百八十三页里有一张纯冰的莫氏硬度表,记录了冰在不同温度下的莫氏硬度:
0摄氏度时,莫氏硬度在1—2;
-15摄氏度,2—3;
-40摄氏度,4;
-50摄氏度,6。
按照沈芙嘉所说,她巅峰状态时所制造出的纯冰的莫氏硬度在2到3之间。
“从-15提升到-40,有点难呢。”沈芙嘉为难地笑了笑。
她当然知道冰的硬度越高越好,无奈力不从心。
“没有关系,我会给你增幅的。”宓茶抱住了她,“我会和嘉嘉一起上场。”
“遗憾的是,哪怕你给予她40%的增幅,沈芙嘉也达不到4。”严煦说完,被柳凌荫复杂地瞥了一眼。
真是个不解风情的憨憨。
果然,沈芙嘉选择性地屏蔽了严煦的泼冷水,她欢喜得眼亮若星,紧紧搂住了宓茶的脖颈同她额角相蹭,“没错,只要茶茶能一直为我加油,我就一定能努力做到的。”
“那我就一直为你加油!”
柳凌荫呕了一声。
烦死了,像两个白痴一样,愚蠢的恋爱脑。
严煦无措地顿了顿,她刚才好像说了,哪怕宓茶给予40%的增幅沈芙嘉也是做不到的。
大家怎么不听她的话呢。
“算了吧。”柳凌荫无奈扶额,“你俩要不要先出去玩半天,吃完晚饭我们再回来继续。”
“真的吗。”宓茶立即扭头,双眼亮晶晶地闪个不停,嘴上还要意思意思地客气一下,“会不会耽搁进度呀。”
柳凌荫摆手,“晚上补回来就行了。”
两人再不客套,立即回屋换衣服。
严煦不赞同地拧眉,“为什么,我今天安排了训练的。”
“她们刚刚谈恋爱,好得恨不得当场结婚。”
柳凌荫耸了耸肩,“你现在让她们做什么她们都是心不在焉的,索性让她们出去玩好了再回来踏踏实实地训练。”
“而且,”她睨了一眼严煦,“要是早上不把精力旺盛的狗遛累了,你知道它这一天会怎么样么。”
“怎么样?”
“会拆家啊。”她语重心长地拍了拍严煦的肩,“反正还有时间,让她们自己去撒欢发泄吧,累了就听话了。”
柳凌荫虽然腹诽不断,但她能明白两人此刻的心情。
第一次谈恋爱,像白痴一样才是正常的。
当初的她,不也是如此么。
“走吧。”柳凌荫捞起自己的外套,“我洗个脸,然后我们两先去训练室吧。”
严煦望了眼兴冲冲准备出门的宓茶沈芙嘉,又扭头望了眼进浴室的柳凌荫,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她似乎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是她落伍了么,现在的女高中生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
时隔一个月,宓茶又一次和沈芙嘉来了银泰,高三学习紧张,一个月也不见得踏出校门几回。
这一次来,两人的心境和之前截然不同。
沈芙嘉牵着宓茶的手,走去了宓茶和谢锦昀一起经过的十字路口,故意沿着他们当时走过的路走了一遍,最后在两人吃饭的餐厅里落座。
“你还在生他的气吗。”宓茶从桌下拉着沈芙嘉的手轻轻摇了摇,“我都好久没和他说话啦,我以后也不会和他说话的。”
“他都请长假了,才没有以后了。”沈芙嘉尤为不满,谢锦昀就这样突然离开,像是个死了的初恋,谁知道会不会在宓茶心里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仿佛是她逼走了谢锦昀似的。
“他请假了?”宓茶一愣,“这么突然。”
沈芙嘉的双眼立即聚焦,盯向了宓茶,“你担心他?”
宓茶连忙摇头,“不是,我没有。”
谈到谢锦昀令沈芙嘉心里堵得慌,她往里面坐了点,把身旁的位子让了出。
少女修长的左手若有若无地搭在了空位上,指腹点着座位,目光期艾地拂了一眼宓茶,目光不言而喻。
宓茶扭头望了望旁边,周日的用餐高峰,左右都是人,她有点不好意思。
但这份不好意思不过两三秒就被她抛之脑后,她按着裙子前的小包包,从沈芙嘉对面站起来,悄悄地挪到了她的身旁落座。
生气没有嘉嘉重要;
害羞也没有嘉嘉重要。
沈芙嘉眼睛一亮,在宓茶靠近之后,立即柔软地缠了上去。
一周之前,她还在两百米外的酒店里抱着宓茶的一件衣服,难耐地自渎;谁能想到一周之后,她就能光明正大地坐在宓茶身旁,触碰她的唇舌。
那份求而不得的欲.火因得到宓茶亲近而稍有遏制,干裂的土地被细雨润泽,即使她依旧干渴,好歹是有了盼头。
宓茶虽不曾经历过那份极端的痛苦,但那并不妨碍她喜欢沈芙嘉。
以往的练习赛,准备再是充分,她也会紧张、生怕自己这个没用的牧师上场就先死了。
可自从昨晚和沈芙嘉确立了关系之后,宓茶就开始期待起了下周六的练习赛。
新的羁绊给予她一种奇妙的全新体验。
当同伴是朋友时,她多少会担心对方会嫌弃自己的笨手笨脚;
可当同伴是爱人时,宓茶的战斗就不再是为她自己,她期待能够由于她奉献出的力量,使得她喜欢的沈芙嘉大放异彩。
那令她骄傲,像是嘉嘉穿了她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