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然的,最后的最后,丁琬还是没有走成。

当晚耿氏直接把她带到自己房里休息,就近看着。

跟丁翠兰差不多,这些天她都在丁文海那边住,就怕这主意大的二嫂,突然走了。

日子就这么水深火热的过着,村与村之间都闭锁,谁也不乱窜。

外面的消息听不到,本村自己的生活,还算平静。

可丁家、徐家,全都受着煎熬。

最后无奈,赵刚跟蒋文平轮番去找丁琬,就怕她突然撂挑子离开。

这么好的孩子,怎能让她出去。

现在世道那么乱,真出了事儿,后悔都晚。

丁翠兰几次回家找父母,终于丁母跟闺女一起,来到了酒坊。

看着消瘦、仿佛风吹就能倒了的孙女,丁母终于扛不住,走过去把人抱着,哭着说:

“琬儿啊,我的琬儿哟,让你受苦、受委屈了哟……”

丁琬有些懵,最近脑子反应的不是很快。

不过老人家这么抱她,她还是能感受到的。

回首轻轻拍她的后背,道:

“奶,我没事儿,您快别哭。”

老人家不住的摇头,哭的不能自已。

丁翠兰把凳子搬过来,丁琬把她扶着坐下。

老太太拍着大腿,懊悔的哭诉:

“我糊涂啊,我是个老糊涂啊!那是你亲爹、亲弟弟、亲二叔,你咋可能害他们?呜呜呜……我的错啊……我差点逼死你啊……呜呜呜呜……”

丁琬的倒了杯温水给她,急忙摇头,说:

“哪有哪有,我还没那么脆弱呢。奶,您可别这样,啊!”

老太太拍腿痛哭,仿佛要把最近的憋屈,全都哭出来一般。

丁琬无措的瞅着丁翠兰,后者冲她摇摇头,示意她不要管。

只要能哭,就是好事儿。

哭出来发泄、不憋着,不容易生病。

老太太足足哭了一炷香时间,哭的最后有些脱力,只有身子在抽泣,整个人都瘫在凳子上,双目呆滞。

丁琬小心翼翼的给她喂水,瞅着丁翠兰,说:

“要不把李叔找来?”

丁翠兰瞅着母亲,摇摇头,道:

“不用,一会儿应该就好了。”

老人家还是没有啥反应,不过却配合的喝水。

“咕咚……咕咚……”一杯温水全都喝下,丁琬倒也放松许多。

蹲在老人家面前,仰头瞅着她道:

“奶,您也别着急,我爹身边不少人,小姑父那边我也说了。估计就是雪大,他们回不来。”

丁母幽幽的把视线挪到她的身上,然后“啊”了一声,算作回应。

甭管咋地,有回应就是好事儿。

丁琬松口气,放松的蹲着。

就在这时,屋门拉开,赵岩急匆匆的说:

“嫂子,谭老板来了,谭老板来了。”

“真来了?哪儿呢?”

“砰——”

丁琬着急起身,头直接磕到了桌子。

“哎哟哟,疼死了,疼死了哟。”丁母急忙起身,替她摸头。

屋门再次拉开,谭迁风尘仆仆的进来,道:

“琬儿,好消息,好消息!”

丁翠兰一听这话,替疼的来不及说话的丁琬问:

“啥好消息?是不是我大哥被冤枉了?是不是我二哥没事儿了?是不是救济粮下来了……”

一连几个问题,每一个都是现在大家关心的事儿。

丁琬握着丁母的手,看着谭迁,道:

“咋地了?咋回事儿,你说。”

谭迁找个位置坐下,看着她笑着道:

“京城派来了钦差大臣,彻查救济粮的事儿。蛟阳县耿府倒了,牵扯十几年的周家冤案,也沉冤得雪了。大伯父跟小姑父的确是被抓了,但他们没有性命危险,现下人已经放出来了。”

说着,看了眼丁翠兰又道:

“安辰姑父正送他们往这边回,不日就会到家。”

“哎哟哟,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啊……”丁母双手合十,冲着窗户那边不停的作揖。

丁琬激动的嘴唇抽搐,想要说话,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谭迁理解她的激动,继续又道:

“你放心吧,你借粮的事情,卓然已经全都跟钦差大臣说了。那边会上报朝廷,一定不会让你白白借粮。蛟阳县扣着的救济粮,也已经放这边放了。老百姓不会再饿肚子,不会了。”

丁翠兰缓过神,瞅着赵岩,道:

“还等啥,赶紧去村头放鞭炮,告诉大家这个好消息,快——”

赵岩也回过神,“嗯嗯啊啊”的跑出去了。

丁翠兰高兴的不行,跑到丁琬面前,边蹦边叫着道:

“好琬儿,咱守得云开见月明了。真好,真好。”

丁琬也回抱着她,不住的点头。

丁母擦了擦眼睛,忙道:

“我去告诉你二嫂,你二嫂这几天也等急了。”

谭迁闻言,笑着摇头道:

“奶奶不用去,我让人告诉小姑姑了。这会儿她都知道了。”

丁母闻言,坐在凳子上,不住的点头。

真好,真好。

家里人都没事儿了,真好。

耿氏闻训急匆匆赶来,瞅着喜极而泣的儿媳,走过去。

把人搂在怀里,心疼的道:

“好孩子,好孩子。过去了,都过去了。”

这些天丁琬有多难受,她比谁都清楚。

每天晚上一张炕上睡觉,她翻来覆去的烙饼,她又岂能睡着。

丁母瞅着耿氏的样子,心里五味杂陈。

相较于婆婆,她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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