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承颐举头望月,“你送的,怎么都好。”
明昭深吸口气,“承颐哥哥果然还是说好听的话的时候可爱。”
周承颐在她脑门上弹了一记,“我这么大人了,跟可爱还沾边吗?”
这话说的好有沧桑感!
十五岁的年纪,青春年少的,怎么能少了可爱?
那是前世青春年少,但在这个朝代,女子十五可就要定亲嫁人了呢!
“三天的烟花,每天可相同?”
周承颐道:“差不多吧!怎么了?”
明昭道:“没怎么,但明天的月亮肯定不是今天的月亮了。”
周承颐笑,“小小年纪,居然悲春伤秋了。”
“才没有!”明昭去拉他,“咱们也去放烟花。不做旁观者,而要做参与者。”
所谓的乐在其中,真正的参与其中,才会体味到个中乐趣。
一直玩到子时,明昭才打道回府。
因为睡的晚了,第二天睁眼的时候,阳光都已经从窗子里钻了进来。
明昭迷迷糊糊的喊红枫。
“醒了,就赶紧起吧!”岳氏的声音清冷的响起。
明昭一个激灵,所有的瞌睡虫顿时跑没了影儿。“岳姨,早!”
“已经不早了!”岳氏道,“都日上五竿了。赶紧起,吃了早饭,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明昭不情愿的起身,在岳氏的瞪视下,喝了半碗粥就已经没有胃口了。然后就被岳氏提溜着去看人。
明昭以为,岳氏一大早跑到她屋里,怀着献宝的心情这般郑重的带她去见的人定然是非一般的大人物。
不说跟青云先生似的字画价值千金,怎么也得跟向禹似的,中他几个元回来。
待到见到那人,明昭心惊之下差点儿没跳起来。
一个乞丐!
一个女乞丐!
一个毁了容的女乞丐!
她身形佝偻,头上裹着一块花布,脸上的伤似是烧伤。少了一只眼睛和半个鼻子,腮上也是那种白色的瘢痕。
明昭看一眼就不敢再去看第二眼了,“她是谁?”
“我一早从庄子里捡的,她窝在墙角里,冻的已经奄奄一息了。我把她带回来,给了她姜汤喝,给了她热饭吃,然后给了她衣服穿。足足折腾了一个时辰。”
明昭啊了一声,一脸茫然的看着她,至今没闹明白她的目的何在。
岳氏道:“这女人真是太可怜了,据她说,她的夫家容不下她,因为她生不出孩子就把她给休了。但她生的太好了,后来的续弦担心那男人对她念念不忘,就给她的住处放了一把火。她人虽然活了下来,容貌尽毁,便四处乞讨为生。听说咱凤凰庄这边收容难民,就赶了过来。没想到倘大的凤凰庄居然没有人施粥,她又冷又饿,若非遇到我,肯定就活不成了。”
明昭哦了一声。
岳氏不由得挑眉,“你怎么反应这么平淡?”
明昭道:“莒州之外,不是天灾,就是**,那里的人基本都过着水深火热的日子。天下可怜之人比比皆是,见得多了,也就不激动了。岳姨带我来看她,是想让我做什么吗?”
岳氏道:“我听我们家当家的说了,你想要打造一座凤凰城,为的就是给天下可怜人一个容身之处,所有来到凤凰庄的可怜人都能有饭吃,有衣穿。”
明昭道:“是!凤凰庄有专门的难民收容处,负责接收难民,这几天忙着过节,怕是有所懈怠。这事,岳姨就别操心了。我使人将其送过去吧!”
“不要!”那女人一开口,声音沙哑如同破锣,许是被烟灰熏坏了的。她防备的看着明昭,直往岳氏的身后躲。
岳氏动容,“你要把她送往哪里去?”
明昭道:“庄子有专门的收容所,是为无所依仗之人准备的。当然,进了那里,也都不是吃闲饭之人。有劳动能力的,还是要干活的。不瞒岳姨说,凤凰庄是不养废人的。所有来到凤凰庄之人,只要手脚能动,都可以用自己的劳动来换取生存下去的物资。这妇人虽然毁了容,但手脚还在,凤凰庄自是会给她养活自己的支持。”
“我不去!”女人扑通跪地,朝着岳氏磕头,“好心的夫人不要赶我走。我愿意伺候您一辈子。我会做饭,也会做衣服,我什么都可以做的。”
明昭的眉头就拧了起来。
这女人的身世的确可怜,但从去年至今,庄子里接收到的各种各样的可怜人也有上百。为此特设了收容所,让丧失了劳动能力的人也好有个去处。
说实话,那些个被收容之人,无一不是感恩戴德热泪盈眶。
这个女人是个例外!
听她之前的经历,之所以会成了现在的样子,那都是逆来顺受造就的。那既然她骨子里软弱,又吃了那么多的苦,如今给她提供了好的去处,她不该千恩万谢的接受吗?
她却在这里挑三拣四!
莫非是在经历了苦难之后变聪明了吗?
岳氏道:“她既然认定了我,那就留下吧!反正这院子里也缺个粗使的婆子。”
明昭道:“所谓的来历,都是她的一面之词。我以为这件事还得要慎重,岳姨就不怕她是别有目的而来吗?”
那女人瑟缩了一下,怯怯的往岳氏身后躲。
岳氏不以为然,“你小小年纪,想那么多累不累?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阴谋诡计?再者说了,我这里有什么是她能算计的?你看看她这副怯懦的样子,像是能使出阴谋算计的人吗?再者说了,我做什么还需要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