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昆吓了一跳,随即老脸涨得通红,结巴道:“你,你,你,什么素质?我怎么说也比你年长了几岁,你怎么这样不尊重人呢。”
“为老不尊的人是你,刚刚是谁在背后说我坏话来着。你哪只眼睛看到我陪富婆睡觉了?”
“我,我,我没……”周昆一紧张结巴起来。“噗哧”听到这话,戴娇娇却是忍不住笑出了声来。目光戏虐地望向杨逸。
“我什么我?再胡言乱语,我就割了你的舌头,省得你像个长舌妇人般喋喋不休,给别人扣屎盆子。”杨逸抢白道。
周昆气得脸色发白,还要说什么来辩论。就听到门外传来匆匆的脚步声,跟着就看到一个长相富贵的中年男人带着贺钢走了进来。这个人长相跟贺钢极为相似。一看就是父子俩。只是二人的面部表情都有些不自然,甚至是带着几分怒色,又夹杂着隐忍。总之神情复杂,眉头紧皱。
这个人周昆认识,这不就是慧城的副市长贺远兴吗?对了,一定是来教训杨树的,哈哈。让你嚣张。这回看你怎么办?周昆幸灾乐祸地看了杨逸一眼。露出得意的微笑。
然后一溜烟地从座位上跳下来。蹬蹬几步抢先来到贺远兴面前,殷勤而恭敬地道:“贺副市长,不知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快请坐。”
贺远兴看都没看周昆一眼,目光却是落到了正坐在办公桌前悠闲地玩手机的杨逸身上。
贺远兴朝身后跟着的,双臂都打着绷带的贺钢看了一眼。贺钢委屈地点点头。
贺远兴于是恭恭敬敬地来到杨逸面前行了一礼道:“这位就是杨老师吧,我贺远兴,昨日小儿无知,得罪了杨医生,我是专程带小儿来为先生赔罪的。还望先生大人有大量,原谅小儿这一次。”
杨逸放下手机,抬起头来打量了贺远兴一眼,淡淡地道:“不敢当。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校医,在你儿子的眼里,连个屁都算不上。怎敢劳动您这么大的人物来向我赔罪。您还是赶紧回去吧。”
此话一出,在座的几名校医,加上贺远兴本人都是为之怔了一怔。
见过牛的,没见过这么牛的!连堂堂的副市长亲自来给他赔罪,他都不鸟。这到底是多有底气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杨逸的爹是李钢呢。
崔县立都看傻了。他怎么也没想到,明明跟自己一样身份的人,竟然敢这样跟副市长说话。
贺远兴老脸一红,还是硬着头皮,陪着笑脸说道:“我知道杨医生昨日受委屈了。也知道小儿教育无方,实在是太不成器。今日我们父子两是诚心诚意来给杨先生道歉的。还希望杨先生看在我一把年纪的份上,宽容大量,在梁哥那美言几句,放过我们父子两吧。只要您肯原谅我们,让我们做什么我们都愿意。”
说着贺远兴竟然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还拉着身边的贺钢也一同跪下。
贺钢垂头丧气,脸上的表情跟刚死了爹娘一样。左边的脸颊又红又肿,定是给他老爹打得。
两条胳膊也废了,在两旁耷拉着,模样真是要多凄惨就多有凄惨。
这个情景真把一旁看着的周昆和崔县立看蒙登了。这,这是什么情况呀?杨树不过是个新来的校医,有什么本领,竟然能让一向高高在上的领导给他下跪?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再说贺钢这个官二代,从来都没有把老师放在眼里过,如今竟然给杨树跪下了。
这两人真是看不懂了。世界乱了呀!
老虎都给羊羔拜年了。
见到贺远兴竟然给自己跪下了,杨逸也是吓了一跳。心中暗讨,这梁家的势力该是有多大啊,竟然连堂堂的父母官都如此惧怕他。恐怕梁家这棵毒瘤已经在慧城根深地固,很难拔除了。
杨逸扫了眼跪在地上的两人。秉承着得饶人处且饶人,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的原则,叹了口气道:“贺市长,您还是起来吧,这个我可受不起。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回头我会跟梁哥说的。”
贺远兴感激涕零地道:“多谢杨先生宽宏大量,放我们一马。贺远兴感激不尽,今天有用得着我贺远兴的事情,杨先生尽管开口,贺某一定责无旁贷,全力以赴。”
说着贺远兴站了起来。跪在一旁的贺钢想站起来却因双臂残废无法使力,有些困难,见此,贺远兴叹息着蹲下身子扶着儿子起来。
对着儿子吼道:“你还不向杨先生道歉赔罪。”
“是。”贺钢胆怯地道,一面低头朝杨逸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颤声道:“杨老师,对不起。是我狗眼看人低,不识庐山真面目,做出了如此荒唐的傻事,父亲已经责罚过我了,还请杨老师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一般计较,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杨逸面色严肃起来,看了贺钢一眼道:“你这个年龄不好好地学习,却偏要做这些恃强凌弱的恶事。如果你以后不改好,我不介意再教训你一顿。这次是双臂,下次就不一定是哪了。”
贺钢顿时打了个寒颤,他是打心底里怕了这个人啦。昨天那一顿打让他真正认识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这个杨老师不禁能打,而且还这么有背景,早知道他如此厉害,自己说什么都不会去招惹他的。想到此,贺钢不看了眼周昆和崔县立。眼神之中充满怨恨。
这一眼看得周昆和崔县立,心都凉了。完了,这贺钢这意思是要怪罪自己啊?这可如何是好。
两人连忙把头低下去,装模作样地整理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