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弟,你过来之前怎么不提前打个招呼?我好迎接你啊!”纪长宁冲着周阳满脸堆笑道。
当初为了搞掉潘明辉,纪长宁曾经明白无误地答应周阳,只要他担任院长,立即将方霞从卫生院里撵出去。
现在,他非但没将方霞撵出卫生院,甚至还要将她转正,这等于抬手扇了自己的耳光。
看着纪长宁满脸虚伪的表情,周阳的嘴角露出几分不屑的笑意,冷声说:“纪院长,你这话可冤枉我了,我没少和你联系,但你正在和下属深.入研究工作,听不到手机铃响,怎么反倒怪起我来了?”
周阳说这话是有意将“深.入”二字说的很重,其中的用意不言自明。
纪长宁虽听出了周阳话语中的嘲讽之意,淡然装作没事人一般伸手掏出手机,低声自语道:“”你给我打电话的,不可能呀,我怎么没听见?”
当见到手机上的未接来电后,纪长宁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出声说:“你瞧我这记性,刚才召开办公会的,手机调到了静音状态,难怪听不到声音。”
周阳对于纪长宁的解释一点兴趣也没有,他抬眼看过去,出声问:“纪院长,没打扰你办事吧?要不,我先出去转一圈,你把那贱.货再叫过来,怎么样?”
“周老弟,你误会哥哥了,我怎么可能是那样的人呢?”纪长宁一脸无辜之色,“我真的是找小方商量工作上的事,绝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的哪样?”周阳不动声色地问。
“周老弟,我的意思你懂,说的太直白了,就没意思了!”纪长宁煞有介事的说。
周阳的嘴角微微上扬,脸上布满了不屑之色:“纪院长,说实话,我真想相信你说的话,但在这之前,你能不能先低下头来看看你的裤子。”
纪长宁听到这话后,心里咯噔一下,连忙低头看向裤子。
当得知敲门自然是周阳后,纪长宁心中慌乱不起,裤子虽然系好了,但却把拉锁忘了,此时城门大开,看上去不雅至极。
纪长宁虽然人老皮厚,但看到这一幕后,老脸上还是微微泛出了些许红色,尴尬至极。
“我刚才去方便,忘了,让老弟见笑了!”纪长宁睁着眼睛说瞎话。
周阳抬眼看向纪长宁,冷声说:“季院长这事你没必要向我解释,我对此一点兴趣也没有!”
纪长宁脸上尴尬的笑意更甚了,伸手向周阳做了个请的手势:“周老弟,请,你还是第一次到我这儿来,我们兄弟俩好好聊一聊,中午我请你喝酒,来个一醉方休。”
如果没有周阳出手相助,纪长宁绝做不了一院之长。
在方霞的事情上,纪长宁又放了周阳的鸽子。
从这个角度来说,他对其很有积分愧疚之意,想要借此机会好好弥补一下。
周阳虽对纪长宁的做法还有几分不耻,但今天过来是有事求他帮忙的,因此并未与之多作计较,抬脚走进了院长办公室。
纪长宁满脸巴结的跟在周阳身后走进办公室,亲自帮他泡了一杯香茗放在茶几上。
“周老弟,尝尝今年的新茶,味道很不错!”纪长宁笑着说。
周阳伸手端起茶杯,吹开水面上的浮茶,尝了一口,嘴角露出若有似无的笑意:“纪院长,茶不错,你现在如愿以偿,小日子过的悠哉悠哉,可就不管兄弟死活了。”
“老弟,你这话可冤枉死我了!”纪长宁煞有介事道,“你去云州混事,我可高攀不上哟!”
周阳心里很清楚,纪长宁虽和他称兄道弟,实则却是一肚子坏水,而且没有原则,他不愿与其有过多交接。
“纪院长,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不知是否给面子?”周阳出声问。
纪长宁听后,心中一愣,暗想道:“这小子不会想让我将方霞开除,那可不行!”
这段时间,纪长宁和方霞处于如胶似漆的状态中,他绝不会将其开除的。
尽管心中这么想,但纪长宁的脸上却丝毫也没表露出来。
“老弟,你有事尽管说,只要老哥能办到的,绝对没问题!”纪长宁故作豪爽道。
周阳一下子听出纪长宁话里的潜台词,但却并不以为意。
这事对于纪长宁而言,易如反掌,周阳没必要与之计较。
“老哥,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周阳出声道,“你和县中医院的院长刘怀谷、县人医的院长张瑾熟悉吗?”
在这之前,周阳对祁山县人医和中医院作了了解,两位院长都很强势,药物购入之事亲自负责。
纪长宁本以为周阳会拿方霞说事,这才犹豫不决的,既然不是,他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我和中医院刘院长有点关系,但和张院长只是点头之交。”纪长宁实话实说。
纪长宁与刘、张两人虽同在祁山卫生系统,但他只是乡卫生院的院长,和两位大佬没法比,这也正常。
销售经理胡艳给周阳的任务是拿下祁山县人医和中医院,两者取其一,回去以后也好交代了。
“据我所知,两家医院的常用药都是从天仁药业进的,是吧?”周阳低声发问。
纪长宁没想到周阳会问及这一茬,脸上露出几分好奇之意:“是呀,天仁是本地企业,本着互相关照的原则,祁山大多数医院的常用药都是从天仁拿的,县人医和中医院也不例外。”
“我现在在晴阳药业做销售,想请老哥帮着牵线搭桥,请刘、张两位院长吃个饭,你看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