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峰进到关晓云办公室时,这位纪检主政官正在看当天到的《法制日报》。
“关书记。我给你看一样好东西。”远峰幽默道:“你可能有事做了。”
关晓云看了远峰一眼,莫明其妙。
远峰把借条放到关晓云的面前。
关晓云放下手中上的报纸,拿起借条看了。
她又看了远峰一眼,打开抽屉,拿出那张条子。
两张条子,纸质差不多,笔迹也没有区别。有区别的只是两个字的不同。
远峰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关晓云的脸上的表情。
不能不关注。这关系到妻子张晓芸的清白与否,也关系到他远峰的清白。
似乎明白了。关晓云也不乏幽默地说了一句:“这个邢厂长,胆子可是够肥的。他万万没有想到,这次,是在老虎嘴边拔胡子。”
远峰说:“只有一种可能。不是张晓芸做了假,就是这个邢大厂长做了假。”
关晓云说:“我会去检察院。做一次笔迹鉴定,问题就清楚了。”
远峰松了一口气,说:“这下,我轻松不少。关书记,前天早上,你看我的那个眼神,可是让我无语。当时,我就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楚。”
关晓云说:“我看你,什么眼神?我没有什么别样的眼神。是你自己多心了。”
“是吗?”远峰说:“我这就交差了。得去忙别的事。”
关晓云说:“这件事,有了进展,我会向你汇报的。”
“哈哈。”远峰转身离去。
远峰到自己的办公室时,里面有人等着他。
坐在远峰办公室里的人,竟然是邢仕朋的老婆白小玉。
白小玉也够牛的。远峰的脚步刚一进门,她就站起来,说了一句气冲冲的话。
“邢仕朋出去,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找你要人。”
远峰被这句话说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什么三长两短?”
“邢仕朋这个人,不能出去的。昨晚,我就想去找你。他不让。现在,他走了,我还是忍不住,就来了。”
“邢厂长,他怎么了?”
“我怕他出去学坏了。”
远峰笑了,说:“不会吧。邢厂长这个人不错的。他做事,应该会把握分寸的。”
“男人,没有多少好东西。外面的世界,花花绿绿。”
远峰的眉头皱了一下。
可能意识到打击面广了,白小玉挽回来一句,说:“你远总可能不会。”
“没事。你怎么想,就怎么说。我也是男人嘛。”
白小玉说:“你不应该让他出去的。他要是学坏了,我可真的是要找你要人。”
远峰指了白小玉,又指了自己,问:“你是说,邢厂长要是学坏了,就是我的错?”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白小玉说:“在家里,我会看着他。出那么远的门,听说,让他去东北。听人说,那里有不少洋美女。”
“放心吧。洋美女看不上邢厂长。”
“为什么?”
“洋美女看上的是钱。你家邢厂长没有钱。”
你怎么知道他没有钱?白小玉是想问这句话,话到了嘴边,可能是觉得这样问不妥,又咽了回:“远总。你让和他一道出去的人,多盯着他一点。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我真的要找你要人。”
望着这个女人离去,远峰摇了头,觉得这事有点意思。他觉得这事好笑,鼻腔里哼出一声。
桌面上摆着远程公司在途应收款的清单。这是销售副总张原刚才送过来的。
远峰翻看起这些账目。如果把这些款子收回来一半,公司的日子就好过多了。
有一笔坏账引起了远峰的注意。发在东北的这批货,收回货款,应该不成问题的,最后却成了一个问题,而且是不了了之。
远峰从这些清单上,拿起一张,去张原的办公室。
“张总。这里的一笔款子,就这么成了坏账?”
远峰把清单放到张原面前。这笔130万元的货款被用红铅笔划了一条波浪线。
看了清单,张原摇头,有点一言难尽的样子。
这批货,是市场部三处原处长陈明德操作的。
起因是程颂的儿子联系,经过多种经营办公室主任金兰的手,是打算以货易货,换来一批大豆。
结果,远程公司的产品发过去后,一粒大豆也没有换来。
接这批货的人是个骗子,货到手后,玩起失踪,再不见这个人的踪影。
本来是要报案的,程颂把这件事给压了下来。
后来,也就没有人再追问这件事。时隔不久,这笔货款做了坏账处理。
远峰问:“你觉得这里面是不是有问题?”
“想过。没有证据,仅凭猜测,就不好开口了。”张原又摇头,脸上是苦笑。
远峰试探性的问:“如果,把这件事再调出来查一查,你看是不是可以?”
“我看。还是算了吧。已经做了坏账处理,等于结了案。再翻出来,吃力不讨好。”
“如果可以翻出来的话?”
张原却转移了话题,说:“当初,我是不想到远程来的。没办法,组织分配了,只好来。你看到的,我不适合做这项工作。”
虽然到企业来的时间不长,但凭社会经验和所见所闻,张原能够琢磨出这笔货款后面的问题。
他是副职,到地方上来的时间不长,能说什么。再说,市场部部长梁家才暗示过他,对这笔货款少过问为好。
凭良心,是要过问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