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继先的话,惊出了杨浩一身冷汗,酒也清醒了一大半,这之前有李清照的梦,现在又有张继先的质问,这些玄之又玄的东西是不是真的存在呢?
其实上一辈子也听说过,甚至遇到过一些很诡异的事情,只不过杨浩坚信是科学还未发展到一定的程度,要不然一定是可以解释的。
当然,这史上也是有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的,唐有李淳风袁天罡推背图测算未来,明有刘伯温为朱重八斩天下龙脉,这到底是不是真的,谁又说的清呢。
镇定了一下心神,杨浩淡笑:“杨浩何德何能,怎么可能是天师梦中之人,想是另有其人吧。”
张继先也笑了,缓缓的摇头,看向窗外:“或许吧,镇北侯这两年所作所为,贫道也曾有耳闻,可谓之是震古烁今啊。”
他没有继续纠结那个问题,杨浩是尝出了一口气,自己心里明白,这张继先说的就是他杨浩,难不成还能有别人?不过这血海滔天……又能护佑大宋?
呵呵,血海滔天便血海滔天吧,那又如何?
“天师谬赞了,震古烁今着实有些过了。”
“哦?”张继先侧目:“前有征北伐辽,夺回七州之地,又造出了登天球此等神物,平定各地叛乱,现如今又有神机营眨眼间移平一座小山,震慑四方诸夷,说震古烁今,贫道都觉得不够啊。”
倒是没有想到这张天师是做过功课的,杨浩讪笑:“有些事也并非本侯想要做的,都是被逼无奈啊。”
“哈哈……”看着杨浩有些无赖的样子,张继先一愣,继而大笑了起来:“镇北侯到是个真实的人,贫道今日领教了。”
旋即,二人陷入了沉默,听着那边喧闹的声音,望着窗外寂静的长夜,偶尔提壶来上一口,却是谁也不多说什么。
杨浩的心里越发的清明起来,第一次觉得那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是多么讽刺的一句话,如果不是今日走到这个高位之上,恐怕也不会有如此深刻的体会,这顶层之人浮华的背后隐藏着什么?
隐藏着的是老百姓血汗,正因为有了百姓,才有了这些能在金字塔顶端作威作福的一群人,饱暖思**,百姓们劳作是为了生存,不劳作就会产生惰性。那么这些人呢?这些被供养者的蛀虫呢?
不事劳作,只知道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终将是被腐化到极致,就这样的情况下,如何能让国家强盛?
一个朝代,终归是不可能代代明君,或许会出现一个中兴时期,然而,最终还是要走向毁灭。
想想自己现在做的,就算是让大宋昌盛了又如何?灭了辽金西夏等又如何?几百年后这个天下又是什么样谁能说得清楚?
想想竟然有些意兴阑珊,叹了口气:“唉……”
张继先听到,扫了一眼,问道:“为天下而叹,还是为官家而叹?”
杨浩一愣,听的出来张继先对赵佶似乎也并不是很满意的样子,倒是对这位张天师如此坦率有些惊讶,吃惊之余,淡淡的说道:“为自己而叹罢了。”
“叹不值?”
“无所谓值与不值,问心无愧便好。”
“好一个问心无愧,贫道此次着实没有白来啊。”
杨浩诧异:“天师,本侯有些不明,天师修道之人,不应该是不问世事的吗,为何本侯却是觉得天师是心怀天下?”
“哈哈……”张继先笑了:“不问世事?就真的不问世事吗?若是苍生罹难,国将不国,何谈精心修道?”
卧槽,没想到这张继先还是个愤青级别的天师,着实让杨浩有些刮目相看,眼神一转,感觉这个话题不能再谈下去了,没准这张天师还会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这就太可怕了。
“天师在这京中,若是有闲暇之时,可否由本侯做东,过府一叙?”
“哦?镇北侯相邀,贫道怎会拒绝,镇北侯定下日子,贫道定然前往便是。”
到是答应的痛快,杨浩双手搓了搓,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家中的妻妾对天师敬仰已久啊,都想一睹天师风采。”
张继先嘴角一抿,单手快速掐指,随后说道:“镇北侯家中妾室是有孕在身啊。”
“卧槽,这你都看出来了?”
到是把杨浩吓了一跳,没想到这张继先真的会掐算啊,心里不禁有些提防着,不想那张继先笑道:“入京之前就已经听说了,贫道算了一下日子,总是还要有三个月才可临盆啊。”
我特么……
杨侯爷想打人,还以为这个家伙是算出来的,结果却是在算日子,他奶奶的,我媳妇生孩子的时间你算个蛋蛋?
张继先似乎并没有看到杨浩的神情的变化,兀自说道:“镇北侯这一生多子多孙,到是一个子孙满堂的福气之人啊。”
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给你说好话,你再揍人家就不对了,杨浩撇了撇嘴:“是不是能子孙满堂,还得需要我自己努力,难不成我啥也不干就子孙满堂了?那得家里有一片草原。”
“草……草原?”张继先一愣,却是不知道何意。
杨浩有些无奈的摆了摆手:“算了,玩笑话,总之还是要看事在人为的,不是吗?”
“呵呵,镇北侯说的是。”
话题再次转变,张继先晃了晃已经空了的酒壶,有些醉意的问道:“镇北侯可曾读过《庄子》?”
“不曾。”杨浩的回答干脆。
张继先却像是没有听到这个回答似的,继续说道:“《逍遥游》中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