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蔓深吸一口气,怕什么,不就是个男人么?不对,一会就会是个l男……
她回头对那妇人说道:“婆婆,要不你再去睡会吧,这里交给我!”
“也好!”妇人打了个呵欠,将油灯放下,叮嘱了一句“锅里还有热水”便走了出去。
顾蔓将布帘拉上,坐回床沿。看着已经烧的不省人事的沈清河说道:“我这也是迫不得已,要再不给你降温,你烧傻了怎么办?过后你也别赖着我,说要以身相许什么的。”
说罢,她将手心的汗在衣服上蹭了蹭,开始去解沈清河的腰带……
顾蔓歪着脑袋,尽量不去看,可指尖触碰到的温度还是让她两颊发烫。
她提醒自己救人要紧,把沈清河当成一只“烤乳猪”就好了。
最后将被子盖住关键部位,顾蔓才舒口气,慢慢回过头,这一看,可把她吓一跳。
可能是沈清河本身肤色白,这一发烧,确实烧成了“烤乳猪”了。
心里那点不太健康的想法也瞬间没了,只想着赶紧给他降温,不然这样烧下去,得脱水休克了。
将手巾拧到半干,快速擦拭全身,尤其四肢,然后盖上被子,估摸着时间,大概一刻钟擦一次。
她又倒了水,用勺子一点点地喂进沈清河嘴里。不过,水多半都流了出来。鬼使神差的,她突然就想起电视剧里那种狗血的喂药情节……
什么鬼?她赶紧摇摇头,那都是什么狗血剧情,她怎么会做这么傻逼的事?
……
半晌,看着沈清河那干裂的嘴唇,她咬了咬自己的嘴唇,喝了一口水,像中了邪一般缓缓俯下头去……
算了,救人要紧。
她绝对不是趁机想占沈清河便宜,她这是救人,没错,救人!
她以前不知道那些狗血电视剧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喜欢看。
现在才明白,是真香!
不,吻的感觉,真香。
顾蔓就这样勤勤恳恳,乐此不疲地一边为沈清河物理降温,一边“以口喂水”,直到鸡鸣三声,天边泛起鱼肚白,沈清河的肤色总算恢复了正常,干裂的嘴唇也变得红润。虽然还未完全退热,但顾蔓实在是精疲力尽了。
哪怕此刻沈清河的睡颜十分诱人,她也没丝毫兴趣。
擦完最后一遍身子,她拿下沈清河额上的面巾,伸手探了探,差不多了。
打着呵欠准备为沈清河穿上衣服,眼前已经模糊了。此时她困的头晕眼花,随时都能倒下,所以,那点什么“男女有别”的不自在,早就不存在了。
迷迷糊糊间,突然手腕一紧,她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定睛一看,确实有人抓住了她的手,她甩甩脑袋,抬眼一看,沈清河正瞪着眼珠子盯着她,而她……正在给他穿裤子。
顾蔓用力眨了眨眼,确定自己不是眼花了,缓缓问了句:“你醒了?”
沈清河顿了一瞬,懵懵地点点头,眼神还有些茫然,垂下眼帘一看自己此刻光溜溜的身子,震惊,羞涩,不可置信……总之那脸色十分复杂。
他赶紧扯过被子盖住,缩到一边:“我……我自己来吧!”
说着,一把拉过顾蔓手里的白色中裤。
“行,你醒了你就自己来吧!”顾蔓累的话都不想说,她看了看这屋子,也没有一把椅子,于是爬到床上,看了沈清河一眼,拿过那只枕头,放到床的另一头。
“我睡会,别打扰我!”
说罢,倒头就睡。
沈清河抓着被子不敢动弹,直到顾蔓均匀的呼吸声传来,还带着低低的呼噜声。
他松口气,轻手轻脚地起身,背对着顾蔓将衣服穿好。
回头瞥了一眼熟睡的顾蔓,轻轻走过去,将被子盖在她身上。
想到方才那一幕,他不禁脸红心跳。
难道昨晚两人做了什么?还是说顾蔓对他做了什么?
为什么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不过,他睡的迷糊中,感觉唇齿间有丝清凉缓缓入喉,好似玉露琼浆,十分……甜美。
眼看天色还早,他索性又躺下来,侧身看着顾蔓。
他还未见过顾蔓熟睡的样子,此刻看着竟是那样不同的感觉,那精致柔和的眉眼丝毫不像男子。
他又想起那个梦,突然就有种错觉:眼前的人儿幽幽睁开眼,眉眼如丝,妩媚迷人,轻柔的嗓音羞赧喊一声:“沈郎……”
不不不,他赶紧掐断思绪,既然他喜欢顾十三,便是喜欢男子,又怎会将他当成女子。
这要让十三知晓,还不知多伤心。
想到这,他轻轻叹口气:或许顾十三便是他此生的劫。在两人相遇之前,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对一个男子心生爱意。
他伸出手,抚摸那比他手掌大不了多少的小脸,纤长的睫羽,小巧的瑶鼻,红艳的樱桃小口……这幅容貌长在男子身上委实可惜了。
他盯着那唇瓣情不自禁地便移过去……
“醒了吗?”
屋外响起一声咳嗽,紧接着布帘掀开,妇人端着粥进来。
沈清河早站了起来,不自然中带着惊讶:“大娘,你怎么来了?”
妇人瞥他一眼:“你小时候来我这里玩耍过,怎么如今竟不认得这屋子?”
沈清河这才仔细看了看,见窗外的梧桐树已满树枯叶。他生性孤僻,小时候总和村子里别的小孩玩不到一起,便喜欢往这梧桐树下跑,只因读到那句“凤凰鸣矣,于彼高冈;梧桐生矣,于彼朝阳”,便以为梧桐能引来凤凰,他想看看凤凰长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