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嫣然眉头一皱,问道:“你如何脱险的?”
公孙康道:“多亏了舍弟身边亲信孙成私下示警,末将借如厕为由逃遁,才算是逃离了险境!”
顿了顿,继续道:“之后,舍弟想必是察觉到自己事败,便铤而走险起兵攻打末将!末将则奔往军营,调动兵马反击,总算是击溃了叛军!……”
赵嫣然道:“既然叛军已经被击溃,为何公孙恭却还未拿住?”
公孙康抱拳道:“辽东城池虽无法与洛阳相提并论,但也规模不小,舍弟又十分熟悉城内各处,因此如今依然在逃。
不过属下已经封锁了城北那一片地区,生擒叛乱分子只是时间问题了!”
赵嫣然点了点头,看向公孙康,问道:“孙成何在?”
公孙康立刻指了指身后的一名将官道:“此人便是孙成。”
那孙成立刻上前拜道:“小人拜见大都督。”
赵嫣然打量了孙成一眼,见这是个气质有些木讷的中年人,道:“你既然曾是公孙恭的亲信,可知公孙恭为何要反叛?”
孙成看了一眼公孙康,连忙朝赵嫣然抱拳道:“因为,因为公孙恭被曹军策反,曹操许诺,只要事情成了,便令公孙恭为幽州刺史,
公孙恭为利所惑,所以,所以才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
赵嫣然问道:“曹操派何人为使游说了公孙恭?”
孙成不由得看向公孙康,公孙康叹了口气,一脸惭愧地抱拳道:“此事,末将也是事后得知的!秘密来到辽东郡游说舍弟的,竟然是,竟然是末将先前的妻子,曹氏……”
赵嫣然流露出恍然神情。皱着眉头来回踱着步,随即问公孙康道:“可抓获有叛军官兵?”
公孙康心里狐疑起来,面上则抱拳道:“回大都督的话,抓获有数百叛军官兵。……”
赵嫣然道:“带我去见见他们!”
公孙康眼中闪过慌乱的神情,连忙抱拳道:“这,恐怕……”
赵嫣然见状,问道:“怎么?难道有什么不方便的吗?”
公孙康连忙道:“回大都督的话,末将为防有失,因此将被俘的叛军官兵关押在城外的军营之中。
此时天色已经不早了,末将实在有担心大都督的安全!不如,不如末将即刻令人将那些叛军官兵押解过来以供大都督讯问!”
赵嫣然觉得公孙康的话也有道理,点了点头,道:“那就劳烦公孙将军了。”
公孙康连忙道:“为大都督效力乃是末将的本份,末将这就去传令!”
赵嫣然点了点头。
公孙康立刻领着身边的部将下去了。
赵嫣然等公孙康他们离开,扭头问留守大都督府的亲兵:“刚才公孙康所言可是实情?”
亲兵抱拳道:“回大都督的话,公孙将军所言确是实情。”
赵嫣然问道:“你为何如此肯定?难道是你亲眼所见?”
亲兵呆了一呆,随即抱拳道:“是,是公孙将军事后派人来告知我们的。”
赵嫣然面露思忖之色。
公孙康等人从大都督府出来,孙成禁不住有些着急地对公孙康道:“将军,若让大都督见到了那些俘虏,我们岂不是就露馅了?”
公孙康皱眉道:“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回来了!一定是隐藏在城中的影凤发出的消息!不过好在他们并未了解到实情!……”
孙成有些慌张地道:“大都督回来了,咱们的事情只怕,只怕……”
公孙康没好气地喝道:“慌什么!”随即狠声道:“赵嫣然此来根本就是自投罗网!这样也好!待我擒下她,整个辽东乃至幽州必然陷入群龙无首的境地!此战必胜!”
扭头对孙成等人道:“立刻随我去军营调兵!”
太阳已经完全落山,夜色渐渐地浓了,整个辽东郡一片寂静,只偶然响起几声狗吠,那种气氛给人的感觉就如同荒山乱冢一般!
突然,急促杂沓的脚步声和铠甲摩擦的铿锵声打破了城池的寂静,公孙康率领万余兵马沿着大街直朝大都督府奔去。
不一会儿,大军奔到大都督府前,公孙康举起长枪喝道:“围起来!”
万余兵马立刻如同洪水一般沿着大街小巷漫溢而去,很快就将整个大都督府团团包围了起来。
就在这时,大都督府大门敞开,一身戎装的赵嫣然领着数百亲兵奔出,立在大门之前面对着公孙康。
双方遥遥相对,无数火把将夜晚照耀成了白昼,没有人说话,现场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赵嫣然盯着公孙康,冷冷地道:“叛变的不是公孙恭,而是你公孙康!”
公孙康眼中闪过惭愧之色,随即厉声道:“我公孙康做的是大汉朝的臣子,刘闲名为上将军,实为大汉贼子,我公孙康从来都是效忠大汉的,说什么背叛!”
赵嫣然扫视了一眼跟在公孙康身边的那些官兵,扬声道:“辽东军的兄弟们,上将军对你们如何,你们心里有数,你们真的要背叛上将军吗?”
辽东军不禁骚动起来。看这情况,似乎很多人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赵嫣然继续道:“自从上将军领有辽东以来,大家伙的生活如何,我想不需要我多言!
你们难道要为了这人的一己之私令整个辽东重新陷入战祸之中吗?令辽东的父老乡亲重新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吗?”
辽东军官兵面面相觑,都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公孙康见部下竟然动摇了,心中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