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嫔妃与人私通同样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张庭倏地声线抬高,与张惜月高吼出声,在吼出声后张庭才惊觉自己声音有些大了,舒缓了一会自己心中怒气后,才降低了声线,与张惜月轻声道,“你们既然已经犯下了此等错误,且被人抓住了把柄,父亲别无他法,只能与那小皇帝搏一搏了。”
张惜月楞坐在原地,面色是说不出的苍白,谁能知道她此刻心中的震惊,丝毫不不比知晓锦熠彤封为皇后时好上多少,她自小在父亲身边长大,他早对此事谋划多年,可自己却浑然不知,她算尽了后宫中的妃子,算尽了朝堂中的大臣,算来算去,却始终没有算到自己的父亲。
原来这朝臣之中,心机最为深沉的不是别人,是她的父亲,张庭。
原来多年来养育着她,*溺着她的父亲,竟有此等心思,张惜月纵使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自己的父亲竟会有篡权夺位的打算,可方才他与自己说的,张惜月每一句都听的真切,每一个字都犹如一颗炸弹在她心中炸开,纵使锦夜昭对自己再不满意,再苛刻,可他毕竟算是自己的表兄,她从未有过夺他帝位的心思。
可如今,锦熠彤看见了她与玄月的事,父亲说的并不无道理,自她们二人看见她与玄月相拥起,一直到如今她还没有想出什么对策,若再拖下去,让她找到机会将此事告诉陛下,不止是她,张氏一族必然会彻底败在这个女人手里,如今,这也算不是办法的办法,张惜月眉头微蹙对张庭道,“那......父亲打算什么时候起兵?”
张惜月说话间依然有些微颤,自听到这个消息起她就抑制不住心中的恐惧,这起兵造反的事她从来不曾想过,如今真切的从她父亲口中说出,她心中自然有说不出的恐惧,与激动。
“再过几日就是锦夫人的册封大典,大典之上守卫较为森严,不宜动兵,但到了戌时,帝后会同去祭拜诸位先帝,那时便是宫中守卫最为松懈的时刻,最宜起兵。”张庭缓步向前走了几步,眼神望着前方,似是看到了锦夜昭死于自己手下,他身着龙袍登位之场景,嘴角不由得扬起一丝笑意。
“所以......父亲打算在那时动用全部兵力,将皇上与皇后一并击杀,自行登位。”张惜月闻言后,坐在跟前,道出了张庭未曾说出的话,将他所有心思都说的明白。
此时总算是稍稍的平复了一些自己的情绪,张惜月眉头还是有些微蹙,只是话间不似方才那般颤抖,思虑半晌后,比起方才来却是镇定了许多,既然这是唯一的办法,她不得不随着父亲的心意做,若此举成功后,再回过头来,这或许不失为是一个好办法,如此她日后便不必在后宫受着诸多闷气。
“不。”正当张惜月以为自己说的必然是对的之时,张庭却摇了摇头,与之否定道,“我不会亲自带兵攻进皇宫,若此举没有成功,那小皇帝必然会灭我满门,自此张氏一族也会在这个世上消失,我们不能不考虑后果便莽撞行事,若真要攻进皇宫,我们势必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闻言张惜月心中更是疑惑万分,这是父亲自行发动的反动,他自己却不带兵攻城,这是何意,此事必然风险极大,若承受不了这般风险,他为何还有如此想法,张惜月看着张庭的目光极其认真,疑惑问道,“父亲自己不带兵攻城,是否已有可信之人?”
是的,若没有可信之人,凭借父亲此等胆略,不可能会不计后果出动精兵攻打皇城,他能思前顾后考虑到了自己与张氏一族的后路,必然是有了绝对可以信任之人代替与他,如此即使攻城失败了,也会有人代替自己担了这个黑锅,他与自己,还有张氏一族所有人口都能保全性命,全身而退。
这无疑不是一个最好的办法,如此不必等到那锦熠彤将她与玄月的秘密告诉陛下,她们就可以永远堵上她的嘴,若自己的父亲登位,即便皇上知晓了此事也不能耐她如何了,张惜月不由得佩服起自己的父亲了。
只是,这个代替他的人,张惜月思前想后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是谁,朝中臣子纵使全部归附与他,也不能找出一个极度信任可以将此等大事都告知与他的人,张惜月用疑惑的目光看着张庭,等待着他给自己一个答案。
“朝中哪有什么可信之人,现今最可信的人,该数玄月了。”张庭看着自家女儿等待的目光,将话淡然的从口中说出,此刻表情严肃毫无半丝笑意,此等大事,他自知不得有丝毫马虎。
闻言,张惜月的表情不似方才那般镇定自若了,听到玄月二字,张惜月倏地浑身一阵颤栗,与张庭不住的摇头拒绝,“不,不可,玄月是当今皇上嫡亲的兄弟,父亲你怎可让他篡夺自己嫡亲兄长之皇位,他不可能做出此等弑兄夺位之事,他万万不会这样做的,不会的!”
张惜月不住的摇头,心中又是如小鹿打鼓一般忐忑,谁知自己父亲说出的竟是一个完全让自己不可置信的名字,玄月,玄月虽与自己青梅竹马感情深厚,可他亦是与当今陛下一母同胞的兄弟,自己怎能让他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如此纵使父亲坐上了那个位置,自己也不会有所安心的。
“月儿,你莫再犯傻了,你要知道,若你不唆使景王出兵攻打皇城,让皇上知晓了你与他的事,他可会饶过你二人?他可会给你二人留下半分情面?”张庭将话说的扣人心弦,的确,此话扣上了张惜月的心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