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宫,她在锦夜昭与离允那次谈话后可以留意了一下那个地方,只听人说过,却从来找寻不到他的位置,所有人都不知道他的实力到底有多大,只是,能在诸国全部安排上他的人,只微微一个举动便能影响到一个国家的存亡之人,实力绝对不会小到哪里去,如此说来,锦夜昭的确应该对他的实力有所忌惮。
“现在还没有。”锦娘还是摇头,但接下来又冲熠彤焦急说道,“不过已经有了些眉目,我在长乐坊中做了一个卦象,待此事查清,卦象一出,所有的一切自会见分晓。”
“好,我也会多留意些的。”在听完锦娘的话后,熠彤眉头紧蹙,应下了此事。
而锦娘,亦是舒心的点了点头,显而易见,她在看到熠彤对此事如此上心后,眉心中褶皱的部分显然消散了许多,对此事,熠彤亦是消化了许久,二人久久没有说话,直到锦娘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后,才如七旬老妇一般拉起熠彤的手与她嘱咐道,“熠彤啊,我本不该和你说这些的,五爷亦是不让我与你说这些,他想将这一桩桩一件件都一并承担,不想让你背上他肩上的担子,可看他如此,我实在不忍心,将此事告知于你,也是想让你多为他分担一些......”
听到这里,熠彤愧疚的低下了头,她从来不知道为何锦夜昭终日愁眉深锁,为何他总是不能有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现在,全部明了了,锦夜昭为她做了那么多,她却没有为他考虑过半分,还是锦娘,在宫外为他成日操劳......
“好,我会的。”熠彤坚定不已。
“如此,我便放心了。”看到熠彤眼底那份坚定,锦娘也不由得会心一笑,接着牵过她的手,与她抚慰道,“方才,我可还探了探他的口风,若我没有猜错的话,他应该有立你为后的想法,你在宫里又是遭人陷害至小产,又是被人下药至毁容,可算是受尽了苦头,这下可好了,说不定不久,你就能熬出头了。”
看见锦娘发自内心的笑容,熠彤也是高兴的,可不知为何,看着锦娘处处为自己着想的样子,为自己的地位的起伏而忧心而开心的样子,熠彤却是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了,看着锦娘的眸子,熠彤眼中带着心疼的目光,“可是锦娘......我不是一个好人,我夺走了你爱了十年的男人,你为何还能如此为我着想。”
接着,锦娘的目光又凝滞在前方,眼神飘忽好像看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我说过,他喜欢你,不管你变成了什么样子,他眼里只有你一人,纵使我与他说出了我的心事,他也不会与我在一起,如此,我何需强求与他,强求与你,爱他,只要远远的看着他快乐便可。”
话落,又是沉默了许久,锦娘的目光好似飘到了某个不知名的地方,那里有她最温暖最快乐的记忆,熠彤也没有说话,她不想打断她仅有的那些美好记忆,不久,锦娘倏地回过身来,看向窗外,继而站起身来,与熠彤尴尬的笑笑,“好了,天色不早了,长乐坊还有不少事情要处理,我就不久留了。”
熠彤点头,挽着锦娘的手将她送至门外,目送着锦娘上了马车,渐渐行远,熠彤愣在当地久久没有动作,谁知她此刻的心情,相比起锦娘来,她是如此幸运,谁能体会到她想爱又不敢爱的苦楚,谁能体会到她十年没有结果的心意,熠彤体会不到,她只知道,锦娘心中有诸多苦楚,诸多不易,不是她能感受到的。
望着那辆马车消失不见,熠彤才缓步回到殿中,晃了晃有些不清醒的脑袋,她要收回自己飘远的心智,是该好好想想,自己要如何做,才能帮上锦夜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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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政殿,一个庄严而不可侵犯的地方,在几百座大大小小的宫殿中,他无疑是最为显眼的那一座,整座殿身皆是金黄,从门外看去,有几道大红色的大理石支柱,上面雕刻着精细的龙形图案,再往殿中,更是一派气势凛然,从门外走进,一直延伸到堂上的主位,都是黄金铺地,堂下一片宽敞,金色的石板上铺着一层红色的鹅绒地毯,地毯两边,便是众大臣们听政的地方。
再向上看,殿中的台阶之上,便是只有天子能坐的位置,主位没有用黄金铸造,反倒已稀松平常的玉石为椅,两条金龙在座椅左右两侧盘旋,栩栩如生,从宫门处一直到殿内几里的地方,是三步一个士兵,严格把守,生怕出了什么纰漏。
大臣们早已等候在殿中,皇上还没到,他们只能三三两两聚在一起,随意谈论些什么。
紧接着,一个太监模样的人先走上前来,站到台阶之上,主位之下的位置,高傲的抬起头,居高临下的看了几眼大臣们,他轻咳一声,清了清喉咙,而后尖声喊道,“皇上驾到————”
话落,大臣们停止了谈论,慌忙各自站到自己的位置,不需排列自然的站成两排,等候天子驾临。
在太监尖声将话喊完,片刻后,龙椅旁便闪出一个明黄色的身影,只见他不慌不忙,迈着清晰的步子走到主位上,一派帝王气质尽显,乌黑的三千青丝都束与脑后,一个金黄色的发冠将他们包裹在中间,那因为常年蹙眉而有些舒展不开的眉头此刻还是微蹙着,深邃的眼神扫视了一眼下方文武百官,继而挥了挥身后的龙袍后褂,坐在了主位之上,那骨子里透射出的高贵与儒雅,是市井百姓们所模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