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看在黄乡长是一心为了大山乡的乡民的份上,就黄乡长经常麻烦白曦这事情,牛罗村早就申请归到隔壁乡去了。
隔壁乡的地界虽然离牛罗村有好一段距离,但以牛罗村这样的发展水平,离的再远,能沾上点关系,哪个乡不兴高采烈的放鞭炮欢迎。
不过,陈大柳也就这么一想,到底黄乡长相处这么些年,也算是对脾气,如果他不那么多事,经常来烦着他们姑奶奶就更好了。
陈大柳知道黄乡长上心,那么这个事情肯定就差不离了,以黄乡长这厚脸皮性子,县里要是不同意,他能卷着铺盖睡县(委)大门去。
黄乡长下班的时候,陈干事才给他拿了一包点心。
“不年不节的,怎么吃起点心来了?”
陈干事笑道:“乡长,这点心可不是我的,是陈村长的,他啊,来的时候就给我了,让我等您下班了再给您。”
话落,他不等黄乡长开口,又说道:“乡长,您放心,这是陈村长感谢咱们之前帮着忙活黄豆的事情,我们几个都有。”
听到这话,黄乡长这才点了点头,收下了点心,嘟囔道:“这个老陈,刚才还嘴硬呢。”
陈干事听着,笑了笑,也没吭声,别看黄乡长嘴里抱怨,可自己要是附和,准要挨批评。
之前李干事就撞这枪口上几次,陈干事自己也吃瘪两三次,现在自然的学乖的。
周六下午,牛罗山大队的舞蹈室里还在热闹。
李丽友正在给舞蹈队的孩子们上课。
“来,再来一遍,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三二三四……”
“很好,就是这样,走,对,抬头挺胸……”
“对,没错,注意节奏…五二三四,六二三四……”
“抬腿,对,再高一点,用跨带动腿部的力量,走……对!”
牛罗村虽然是个小山村,可这里的人们生活的很好,学生极为尊重师长,对于舞蹈,孩子们从一开始的好奇到现在的喜爱。
教舞蹈课自然是累的,可李丽友很喜欢这样的生活。
她已经在牛罗村领了两个月的工资了,上个周通过了考核,这个月就可以领满额的工资了,这两个多月,她把工资都攒了下来。
头一个月,她领了工资就先给佳姨寄去十块钱,正好村里给她发了两瓶糖水桔子罐头,她也一并寄过去,和佳姨说了一下这里的情况,让她宽心。
第二个月,她领了工资,留下几块钱花用,剩下的并上个月攒下来的钱,一起给老家寄去。
老家那边肉票不好弄,李丽友特地和村里人卖了点腊肉,再扯上几尺布一并寄回去。
她想过寄布票的,可一想家里的情况,大哥照顾爹娘也没精力和时间再去买布票,而她在牛罗村,能以优惠的价格购买布料,自然是怎么省怎么来了。
前两天收到家里寄来的信了,知道有了自己给的钱,爹能看医生,娘的药也没有断,大哥也能稍微请几天假照顾家里,顺便养一养扭伤的手……
这一切都是牛罗村给的,如果牛罗村没有留下她,她家里什么光景还真不好说,所以李丽友教导起学生来,更是用心。
“这一遍不错,来,我们再来一遍,记得我刚才说的,往脑子里记,跟着节奏来。”
说完,李丽友示意学生们站好,按下了靠墙的桌上的录音机。
轻扬的音乐声响起,而早已经等候音乐声的学生们便翩翩起舞起来。
看着稚嫩的学生们认真的随着音乐跳舞,李丽友一边打着拍子,一边感慨,牛罗村的条件是真的好啊,知道教导舞蹈需要录音机播放歌曲的磁带,二话不说就给送一台来。
换了别的学校,那就是申请衣服教尺都得两三个月才能批下来吧?
那会见她望着送来的录音机愣了一下,林大兵见罢,解释道:“你也不用觉得奇怪,我们姑奶奶是很重视教育的,她常说的就是再穷不能穷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
“李老师,你只管用心教导,缺什么只管吱声,舞蹈虽然是副课,不过一样是重要的。”
李丽友闻言,缓缓点头,再一想她一开始见到牛罗村的孩子们穿的干净整洁的校服时,似乎也有了解释。
她给学生们上了一课后才知道,原来这校服是牛罗村的服装厂生产的。
林大兵说舞蹈课也一样受重视不是玩笑话,看舞蹈室里的装修就知道了,比她之前在的艺术歌舞团还要好,地板用水泥铺的细细滑滑的,这还不算,还订购了地毯回来铺上。
虽说不是什么好地毯,大红色的地毯铺上,又好看又防护。
地毯都有了,那舞蹈室里必有的镜子自然不会忘了,最让人惊讶的是,舞蹈室居然还配着两个更衣室……
一个乡下小山村,有舞蹈教室就算了,还这么舍得花钱,李丽友一下子就和没见过世面的人一样,惊讶了许久。
让她没有想到的是,这些学生,不管年岁多大,都是很讲卫生的好孩子,换下校服和鞋子会整整齐齐的摆好,也不会在墙上乱描乱画,即便是男孩子的更衣室也没半个脚印落在上头。
她都不用开口,学生们就自发的轮流做值日……舞蹈服吸汗又透气的料子让李丽友都羡慕,当然,她也有两身,是学校发的,不用花钱。
谁说的乡下就是糟心的环境来着?
李丽友从上海一路过来的时候也算是经过了一些城市的,那些地方和牛罗村都没办法比,不管是环境还是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