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鼻的香味。

单从威力上来说,就像以前常闻到的劣质香水一般。带着驱散不掉的恶意,絮绕在我的可嗅范围内。

其实,也不是说这种味道很难闻。换种表达方式来说的话,正因为它太香了,才会让人产生抵触心理。

和大多数美好的事物一样,一旦超出了界限,其“性质”就会发生改变。

或者说,它被观测的角度。

——所以睁开眼时,我屏住了呼吸。

接收情报的速率有些慢,让我无意识地再次吸了吸鼻子。

“……二小姐?”

再来,是这有些熟悉的陌生语调,伴随着那近在咫尺的梨花香传进了感官。

然后,光谱这才反射回了眼前画面应有的颜色。

——金碧辉煌的百态笑颜。

合情合理的熙攘,构建出了眼前这么一副透露出“庆祝”意味的画面。

我眨了眨眼,不由自主地整理起了现状。

按照常理判断,这应该是个什么“上流社会”的宴会之类的场所。从会场中不停相撞的瓷器声和没有太多刻意的笑声上来说,其意义偏于正面。

会场的大小仅凭肉眼的话,很难在这人山人海之中目测出来。再加上,我所处的位置似乎是最内侧,就算不谈身高差,我也实在是看不到尽头所在。

于是我低下了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

依然是那副,光洁如银原一般的,有些吓人的白色。

完璧如初。

连左手拇指都是如此。

让我不自觉的,产生了一种既视感。

“……二小姐,您没事吧?”

肩膀被人轻轻地摇了摇后,随即传递过来另一股香味。

——明明是轻柔的细微,却和我身上的梨花一样,被过分放大了很多倍。

我转过头,看向了这纤细手指的主人。

棕色的齐颈短发,被暖光照射着的健康肤色,担心所致的下弯眉毛,酝酿着质疑的漆黑瞳孔,捕捉着异常的小鼻子,以及那欲言又止的粉嫩双唇。

我愣了愣神,然后在心里以我的信仰——萝莉起誓,我绝对见过眼前的这位就目测来说刚好超出“少女”年龄的女人。

只不过,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

“您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少女顿了顿,问道。

“……没有。”说着,我看了看自己的周围。

身前那长到奢侈的餐桌上摆着各种各样色香俱全的食物,让我下意识地立即感受了一下胃部的状态。

同席的人不多,虽然也有几个和我年纪相仿的孩子,却没有多少孩子应有的气质。

我的意思是说,这些孩子拼命表现出的成熟稳重,在我眼里显得有些刺眼。

身边的少女随着我的视线看了过去,低声道:“二小姐如果觉得不习惯的话,我们可以先退场的。”

“没事,”我又将视线转入了人群之中,试探着问道,“……纤言呢?”

女人张了张嘴,似乎是有些犹豫:“大小姐说她没有食欲,并没有入席。”

——又是这样?

“是吗。”虽然这回答证实了我的想法,不过既然纤言没事,也就算是我的努力并没有白费。

于是我转过脸,将视线对准了眼前的这位身着女仆装的少女身上。

想了大概十几秒,还是没能想起她是谁。

似乎是觉得我这幅目光中有些陌生,少女随即反映了过来说:“艾丽卡,我是艾丽卡。”

——诶?

“艾丽卡……”我轻声重复了遍她的名字,“既然你在的话……”

不料,我的这番发言却让她脸上的诧异越发地肆虐起来。

虽说,也只停留了一瞬。

“嗯,老爷和夫人也在,”说罢,她伸出手指,为我指向了远方的一处坐席。

这里,就要感谢我这完破5.3的神奇视力。

看到芙蕾雅的同时,发现芙蕾雅也在看着我。

然后,她便露出了微笑,对我轻轻点了点头。

像是在说“没关系的”一样,赦免了我做过的,或者说即将要做的所有事。

让我突然有种无地自容的错觉。

“二小姐,您不必勉强的。”看到我低下了头,艾丽卡凑近了一些说道,“如果有不舒服的地方的话,我们就算离开也没关系。”

——是值得用上“就算”这个词的严肃性质吗?

“……刚刚,好像做了一个特别漫长的梦。”于是我便开始熟练地操刀起我的谎言。

艾丽卡闻言,轻轻地笑了起来。

“二小姐的记忆力果然很差,”然后用上了开玩笑的语气说道,“连我都忘记了的话,恐怕连这场庆功宴的主角都不记得了吧?”

“……真不好意思。”不想把“事实还真就是这样”说出口的我,只能诚恳地道起歉。

“二小姐您千万别这么说,”艾丽卡连忙摆了摆手,“哪有主人跟下人道歉的……”

——语气上,和法则哥说的“哪有自己跟自己道歉的”如出一辙。

“哦。”

我眯了眯眼。

“二小姐,您看,”注意到骚动的艾丽卡放低了海拔,选择了与我齐平的水平线,指着另一个方向说道,“主角已经入场了哦。”

随着她的指引,整个会场当中的噪音陷入了完全抹杀状态。

意思并不是说,所有人都听到了她在我耳边的耳语。

入场的,是两位少女。

单从身姿以及适应度上来判断,不难看出她们“身份上”的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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