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样?”李秀棉不等朵大牛坐下,急切地说,朵大牛实在高兴,笑着说:“成了,成了,找媒人吧,看,这就是缘分啊,见一面,去集上买了个头花,吃了顿饭,成了,人家相中咱强强了。”
“哎呦,天大的好事,天大的好事啊,这找了媒婆子,是不是就要定的意思?”李秀棉激动的有些手舞足蹈了,说话的声音非常大。朵三牛笑着说:“当然是要定的意思,你小点声,屋子也不大,都听的见。”
“大哥,这正好要晌午了,在家吃饭吧,我给你炒一碗鸡蛋,擀一大碗面条。”李秀棉激动地说,朵大牛说:“这又不是外人,还用整这事?有鸡蛋,你还是给瓜瓜留着吧,我看瓜瓜最近挺出息,上次去家里,我问她学的咋样,她说班里十九个人,每次考第一,还给我背了一个大课文,我也没听懂,就是觉得特别好。”
“是是,瓜瓜今年四年级了,再过俩年,就要考初中,这也是大事。”朵三牛说,朵大牛点点头,说:“可不,大事,今年枣林庄,有个考上初中的,那家伙,在村里可长脸了,咱们家子辈的,最小的是瓜瓜,就看瓜瓜给咱们长脸了。”
“瓜瓜一个丫头,能跟人家枣林庄的小子比呀,一个丫头,上了学,有啥用?眼下还是强强的事,得抓点紧。”李秀棉正高兴,见这兄弟俩聊偏了,有点不乐意,说,朵三牛白了她一眼,心里想,强强的事,现在正在恳节上,确实要抓紧,便说:“晚上,晚上我们去一趟邱婶子家,秀棉,等天黑了,你去擀一碗面,炒俩鸡蛋,咱们热热乎乎地带过去。”
“啊,还要带?上次送了油果子,不是一点忙也没有帮,这次还不是应该的。”李秀棉不高兴地说,朵三牛说:“你算的倒是挺清,邱婶子一个人,日子不容易,就算是没事求人家,端碗面条,还不是应该的?”
李秀棉还想说,见朵大牛点点头,心想着老朵家,在这样的事上,真是穿一条裤子,她再说,也没有用,便撅着脸走了。
晚上,李秀棉下好面条,炒好鸡蛋,放在篮子了,一直站在旁边的朵瓜瓜馋兮兮的说:“娘,这个锅油光光的,闻着就香,能让我舔舔锅里的油吗?”
“朵瓜瓜,眼瞅瞅着十一了,能不能长点出息,你没有吃过鸡蛋啊?”李秀棉这样说着,掰了半块白面馍馍,扔到锅里,朵瓜瓜连忙蹲在小锅边上,仔细地擦着小锅里的油,擦几下,用舌头舔舔白面馍馍,然后又擦,擦了再舔舔,一直在小锅边上蹲了一个钟头。
邱婶子本来就是热心人,跟老朵家,祖辈上就有交情,朵三牛家儿子找媳妇这个事,她特别想出一份力,可是总也碰不到合适的人家,朵三牛这事一说,当时就满口答应了,想着打铁趁热,第二天就找了个乡亲,骑自行车带她去了杨树村,村里到了说彩礼的时候,不兴自己家里人跟着,不好说话,所以,只能找个乡亲。
到了小英家里,乡亲大山也是个有眼力价的,说村里有亲戚,自己去看看,等过会,来接邱婶子,小英的父母自然也明白,客客气气地送到了门口,就回来了。
邱婶子和小英的父母客气了一会,就到了正题,小英爹看看小英娘,小英娘说:“邱婶子,强强大伯上次来,说想早点定,不知道日子看好了没有?”
邱婶子一听,心中大喜,看来女方确实中意强强,连忙说:“选了,选了,要不我咋今天就来了,昨天晚上,强强的爹娘就去了我这里,我这岁数大了,村里有个啥事,都好来我这里看看日子,昨天我们也一起看了日子,下个月十九,是个顶顶好的日子,大吉大利,要是你们也觉得好,咱们就定这天,咋样?”
“下个月十九,日子不赖,三六九,又满十,就是时间上,有点赶,啥也来不及准备。”小英娘笑着说,村里人,从老辈传下来,三六九是好日子,十九二十九,比十大,就更好了,真好假好,谁也说不清楚,但是都按这个来。
邱婶子一听女方没有直接拒绝,连忙说:“哎呦,来的及,朵家三兄弟,强强好几个小弟兄,都是利利索索的人,办事都是一个顶俩的好手,保证把事办的漂漂亮亮。”
小英爹轻轻点点头,小英娘见丈夫点了头,干咳了一下,说:“那个,那个礼儿怎么过?”
定亲,定的就是定亲礼儿,邱婶子过了多少这样的事,自然是门清的,这十里八乡,定亲礼儿都是怎么过的,她睡着觉,都能捋清楚,便笑着说:“咱们都是实在人,朵三牛这人咋样,小英她爹,小英她娘,你们随便到处打听打听,那更是实在人,小英这么好的姑娘,他说了,礼儿,一定让小英满意,定亲一百八,两套衣裳的好布料,十斤猪肉,十斤鸡蛋。布料,让强强带着小英,去县城的集上挑好,先备上。”
小英的父母一听,相互看了一眼,都满意地点点头,这份定亲礼,的确是好,在杨树村,那绝对是头一份,在十里八村,那也不是差的。
“有个意思就行,咱们不能冒头,猪肉鸡蛋,也不要给这么多,吃不了,吃不了。”小英娘说,邱婶子说:“哎,咱们这也不是为了拔尖子,小英是好姑娘,那当得起,再说,下个月十九一过,马上就是年了,三牛说,赶上过年,过年的肉都有了,给备上。”
“呵,看看,这亲家想的多周到!”小英娘笑着说,刚才绷着的笑容,一下都释放出来了,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