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泉。
马腾看着自己儿子的尸体,他深深地吸一口气,极力地压下自己的愤怒,沉声道:“文约,你要如何解释?”
文约,就是韩遂的表字。
阎行尸体也放在一旁,韩遂的情绪同样不怎么好,又道:“彦明也死了,这件事明显还是离间计,算了吧。”
阎行是他身边的得力助手,韩遂有不少事情是交给阎行去处理,处理得很好,从来没有让他失望过。
现在人死了,还是被马超杀的。
阎行不仅杀了马休,连马铁也杀了,因此韩遂也不能责怪马超什么。
他只是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就这么算了。
“你觉得有可能算了?我两个儿子都死在他的手中。”马腾冷声说道。
“兄长,这是陈扬的诡计,何况彦明也被孟起杀了,人也死了,你还想怎么样?难道把彦明的家人全部杀了泄愤吗?想要报仇,不是找我,或者是彦明的家人,而是先陈扬。”韩遂愤怒地说道。
“谁知道,是不是你故意授意阎行,想杀我二哥三哥。”
马岱质疑地说道:“我知道,你对我叔父不满已久,一定会想方设法谋害我叔父,对不对?”
韩遂高声道:“马岱,有些话可不能胡说,在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给我滚一边去。”
“够了!”
马腾挥一挥手道:“文约,你先下去吧!”
韩遂轻哼一声,命人带上阎行的尸体离开,但他心里也是愤愤不平。
就算知道那是诡计,他也忍不住的生气。
“叔父,我们不能再放过韩遂。”马岱着急地说道,“我觉得他这样做就是故意的,说不定他还是利用陈扬来杀二哥和三哥,你试想一下,就算是陈扬的诡计,他又怎能做到两次也如此?两次都是阎行杀人?”
韩遂麾下那么多人,怎么两次都是阎行?
马腾的心开始动摇了,他淡声地说道:“如果真的这样,我们应该如何是好?”
“我去把韩遂给杀了!”
马超握住长枪的手也紧了紧,寒声道:“我的二弟三弟不能白死,区区一个阎行,还不足以偿命。”
马腾没有直接阻止,而是担忧地问:“如果我们内讧,酒泉就会内乱,让陈扬有可乘之机,我们将会一败涂地。”
马岱说道:“叔父,其实要杀韩遂也很简单,我们只要提前做好布置,先镇压着韩遂的所有兵马,到时候韩遂一死,他们也生不起反抗的心,酒泉就彻底是我们的地方,也能把韩遂的人完全收为己用,不会造成太大的动乱。”
“我觉得这样可行。”
马超沉声道:“父亲,之前我就不同意你和韩遂、还有匈奴人合作,这样无异于与虎谋皮,现在害死了二弟三弟,你能相信了吧?这个仇如果你不想报,我可以自己去报,但我不会再回这个家。”
他凛冽的眼神,正盯着自己父亲来看。
马腾犹豫了好一会,最终点头道:“好!马岱,镇压着士兵一事,交由你来负责,韩遂由孟起来杀。”
他长叹一声,续道:“休儿、铁儿的仇,我又如何能不理会?”
马超冷哼道:“除了韩遂,还有陈扬,我也会让他们后悔!”
“明天中午,我会想办法设宴,邀请韩遂前来。”
马腾沉声说道:“如何报仇,就看你们了。”
另外一边。
韩遂回到自己的住处,他现在也很生气。
阎行死了,还是被马超杀的。
阎行杀了马休和马铁,这是无法掩饰的事实,但他知道阎行不会无缘无故这么做。
他们都知道,这些是陈扬的诡计。
马超也知道是诡计,但还是杀了阎行,并且把过错也归咎到韩遂身上,这口气要他如何能忍耐下来?
“主公,你有没有想过,杀了马腾,独自掌管酒泉?”程银突然说道。
“杀了马腾?”
韩遂想了一会,当即摇头道:“如今曹军兵临城下,马腾又是我的结义兄长,我如何能杀?此事休得再提。”
程银不是这么认为,他说道:“就算主公想放过马腾不杀,我认为马腾不是这么想。如果我没有猜错,他正在谋划着怎样杀我们。马休和马铁的死,马腾不会置之不理,他们甚至会认为,有可能是主公吩咐彦明去杀的。”
韩遂心里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很快又反驳道:“马腾知道是陈扬的诡计,又怎么会杀我呢?”
“主公认为,马腾能杀了陈扬吗?”程银说道。
当然不能,韩遂摇了摇头。
如果他们能杀了陈扬,今晚已经杀了。
程银又说道:“既然杀不了陈扬,那么他们会先对我们下手,掌控着酒泉,美曰其名是报仇。主公和马腾结义,共同掌管凉州,但一州之内,只能有一个最高的掌权人,马腾早已经想要掌握所有大权。”
韩遂的脸色阴沉下来,他觉得这样也有可能。
程银继续带节奏,道:“马超不可能不知道,彦明杀马铁是中计,当时就在曹营,他不拼命地杀陈扬报仇,而是先杀彦明,就说明了主公在马家人的心中,比起那陈扬更可恨,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马腾,他敢?”韩遂暴怒的站起来。
“他有什么不敢?”
程银说道:“为了能够拥有权力,有些人会什么事都能做出来。虽然我们暂时失败,但匈奴人不会将我们置之不理,须卜国师会再出兵帮助我们,凉州肯定可以再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