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王公从怀中取出一个酒囊,是从蓬莱岛带出来的,一直没有舍得喝,此刻拔开塞子却是递给了冥河。
闻了一口果香都掩盖不住辣味的烈酒,冥河没有接。
“不管怎样,你都护了我五百年,送一壶酒聊表心意。”
离别之时,东王公有些怅然,接引、准提对他再好,也没有拥有业火红莲的冥河有安全感,每当想起以后要一个人独自面对那些豺狼虎豹,总是忧愁不断。
之所以没有接,是因为冥河不想与他有什么瓜葛,他相信两人之间的恩恩怨怨,很快就会泯灭于天地间,背后这个人不会活的太久。
东王公心意阑珊的收回酒囊,自己喝了起来,时不时给他指路,根本不会管身后追来的人,他不相信自己会死在最后的十年里。
太一领着众妖不紧不慢的缀在其后,是给冥河一个面子。
远方一片山脉灵气缭绕,一看就不是普通地方,东王公就落在了那里。
等太一降落后,才发现还有一个人,一个斟茶的女人。
“别来无恙。”
东王公笑嘻嘻,信步走到她旁边,旁若无人的端起茶杯品了一口,也不理会主人家对他的白眼。
“走投无路了?”
西王母瞧了一眼不远处的妖族,心中泛起波澜,在昆仑山修炼五百年,得证太乙金仙的她,此刻发现自己还是那么怕,怕这个深不见底,可能会死很多人的漩涡。
“嗯。”
东王公放下茶杯,笑了笑走到她身后,双手轻抚她的秀发,顺而落在肩膀上,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她在颤抖,手都在抖,抖的茶水都倒在了外面。
西王母的呼吸很急促,在惊恐,在竭力的压制那种恐惧,背后像是有一条阴毒的毒蛇爬上自己的脖颈,凉丝丝的吐露着信子。
是一把剑,千年寒精打造的三尺剑。
“对不起,我需要你做我的人质。”
东王公说话的时候露出得意洋洋的笑容,转头望向太一,看到他的脸色逐渐变得铁青,眉头皱的更紧,心里就越发得意,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前冥河厌恶的眼神。
西王母高昂着头颅靠在他的腰间,也许这样会离那把剑远一点,她不是傻女人,很快就想清楚东王公只有这样才能活下去,但是他难道能挟持自己一辈子?
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慌张的想到自己以后就要和这个男人在一起,怎么能甘心,怎么能不愤怒。
忽然,她一把抓住剑身,更用力的抵在脖子上,轻轻切出一条细细的伤口,流下一点点鲜血,威胁道:“你就不怕我自杀?”
“那岂不是能做对亡命鸳鸯?”
东王公凑到她的脸颊旁边,闻着她身上的清香,目光在她吹弹可破的肌肤上留恋的转了一圈,轻薄般将嘴唇印了上去。
“啪。”
一声脆响,几滴茶水。
冥河哼了一声拂袖起身,“真是无毒不丈夫,我看你也不需要我了,告辞。”
“道友留步。”
东王公出声挽留,“说好的五百年,少一年一个时辰一个呼吸都不算。”
冥河僵停了半秒,悻悻的坐回来,只是转过身子背对着他,不愿看这个阴险小人。
接引姗姗来迟,只是一瞬间就搞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实在太清楚不过了,师弟呆愣在茶几旁,看来自己师兄弟二人还是轻视了他。
“太一,你能奈我何,哈哈哈哈。”东王公终于可以笑了,他忍的太久了,若冥河没有露出业火红莲,恐怕早就来了。
冥河回头瞥了他一眼,回头说道:“你别忘了,他能禁锢时间。”
公鸭嗓般难听的笑声戛然而止,东王公像吃了只苍蝇那么恶心。
“不怕。”接引知道是时候刷存在感了,站出来自告奋勇,“有我和师弟在可保东王公安然无恙。”
冥河狐疑的看着他,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
只见接引显出十二品功德莲台,好让东王公开开眼安安心,自信道:“冥河道友有业火红莲,我有功德莲台,虽不如他那般刚猛,但胜在防御惊人。”
东王公眼前一亮,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前有冥河,后有接引,自己真乃犹如天助,怪不得圣人会指派自己做男仙之首,看来是有道理的。
在看到功德莲台的一瞬,冥河便眼皮一跳,一眼就认出是和自己的业火红莲同根同源,不由得多看他两眼,实没想到西方贫瘠之地还有如此大福源之人。
“好,好好好。”东王公喘着粗气,扔出酒囊与他,“先前是东王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仅以此酒赔罪,日后还望二位兄长多多照顾。”
接引大笑三声,五百年了!终于让东王公敞开心扉,不枉自己苦忍多年,喝了半壶递给师弟,一板一眼作揖道:“必不负所望!只是我二人所求……”
“既为我兄长,二位所求便是我所求,二位所急便是我所急。”东王公笑了笑,看向冥河道:“冥河兄长亦是如此。”
冥河赶忙起身闪到一边,“当不得,我无所求,五百年一过便回血海参悟大道。”
东王公也不在意自己失了面子,拍拍西王母肩膀让她好生伺候自己两位新认兄长。
“怎敢,怎敢,西王母乃是弟妹,我自己来,自己来。”
听闻一言,东王公笑得更甚。
白泽一行人刚刚赶来,面色阴沉,震惊之余又听到接引有如此宝物,俱是感到难缠。
“大哥,没想到这两个哭鼻子道人还有如此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