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接引没有急着出手,他在权衡利弊是帮东王公拼死一搏寻那一线生机,还是做个小人帮妖族把他拿下。
良久之后,东王公喊得嗓子都哑了,情况岌岌可危,他感觉这珠子要完蛋。
接引叹了一声,双手合十显出法天象地,一掌击向混沌钟,能不能和做不做是两码事,他为了东王公走到现在,也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就算帮了妖族也不会念他的好。
太一冷笑一声,催动混沌钟,日月星辰之光照耀天地,一声沉钟嗡嗡作响,只见巨掌掌心咔嚓裂开一道缝隙,顿时无量功德涌入修补。
那手掌有万山之重,不惧法术灵宝,横推一切,势如破竹。
“咚”
又一声沉响,巨掌打在钟壁上,混沌钟狠狠一颤。
准提也显了丈六金身,持七宝妙树打向太一、帝俊,他一身威能多半在这妙树之上,一根菩提老枝,开了七个枝桠,金是西方庚金;银是深海秘银;琉璃乃是天上石;跛梨乃是水中精;车渠取自海珊贝;玛瑙采自山中玉;赤珠浑圆红似火,是那草龙口中珠。
七宝妙树威能莫大,看似细细几根枝,却有漫天浩荡威压。
太一惊了一声,万万没想到从不显山露水的准提,居然这么厉害,妙树临头感觉到一股无可匹敌的法力呼啸涌来,让人窒息。
就在此时,帝俊将洛书抛出,准提余光瞟到心底一叹,这兄弟二人一个能打一个能困,珠联璧合,让人无奈。
转瞬间,接引、准提眼前一花,到了洛书当中。
此前二人便进来过一次,对此阵颇为无奈,可事关紧急无论如何也要闯一闯。
不提二人在洛书阵中大肆发威。
明光珠里东王公失了神色,那师兄弟两个骤然下消失,他便知道自己真的要死了。
可心有不甘又无可奈何,拿出龙头拐杖抬起高高又放下,事到如今他哪还能用这个威胁,太一和帝俊显然是要他的命,若是自己能逃脱一丝真灵,说不定还能求圣人助他重塑肉身,要是自己毁了宝物,怕是只有魂飞魄散才能让圣人消气。
此时他也不想着怎么脱困了,只想着怎么瞒下真灵逃跑。
“太一,你能奈我何?”
东王公挺胸抬头站在珠子里,任外面千般法术都无法动他分毫。
“死到临头还嘴硬,等会让你连哭的机会都没有。”
太一见时间拖得太久,只好将紫白葫芦拿出来,希望这次能给自己一个面子,别再手下面前出糗。
手托葫芦腰,抵在肚皮前,葫芦口对准明光珠,那里东王公突然心头一突,虽不明白这是什么宝物,却慕然回想起昊天腰间挎的那一个,不同的是一个白一个绿。
东王公心有戚戚,可嘴上还是强逞道:“混沌钟都奈何不得我,你拿一个破葫芦能有什么用。”
“有没有用,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太一脸上冷笑,可心里拔凉,这葫芦真是一点面子也不给,自己拔了半天都没拔开。
东王公在那里一边挑衅,一边小心翼翼忍着剧痛分出一丝真灵,悄悄藏在龙头拐杖上,料定了他们不敢毁这件宝贝。
鲲鹏在天上盘旋,看到现在忽然觉得混沌钟有些名不副实,与之当日自己所见天差地别,难道那颗珠子真就这么厉害?
双眼一转,变成人形落了下来。
“大哥,我来助你。”
众人扭头一瞧,这货喊谁大哥?
只有东王公无比肯定,鲲鹏绝不是喊自己。
旁边帝俊见他冲向明光珠,微微一愣忽然明白他用意何在,悄悄给白泽打了个眼色,顿时漫天法术更为绚烂,力道却轻了不少。
鲲鹏急急冲到明光珠前,再次喊道:“大哥,我来救你,不过你我二人势单力薄,我先将你搭救出去。”
说罢一手将明光珠摘了托在手心。
所谓做戏做全套,太一在关键时刻不轻不重让混沌钟响了一下,鲲鹏立刻装作中招模样倒在地上。
霎时间白泽等人大发神威。
东王公在珠子里看的真切,鲲鹏浑身上下七八个血洞可做不得假,忽然长啸一声显出本体,爪子抓着明光珠,展翅一飞,转瞬间不知遁去几千里。
收工。
做戏比来真的还累。
帝俊笑道:“那鲲鹏还真是有点用处,也亏得他能想出如此办法。”
太一顺势收了不听话的葫芦,脑海中响起鲲鹏的传音,告知他们已经到了哪里,立刻带着人追过去。
天上,鲲鹏呼扇着翅膀,一下一下的往下降,忽然轰隆一声,一头撞在山上,鸟目迷迷离离,虚弱道:“东王公,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不过你要答应我,日后不得把龙头拐杖交给龙族,不然我上天入地都要拿你性命。”
此时东王公突然明了,原来他是为这个,当下作揖拜谢,“鲲鹏道友为我收如此磨难,东王公必铭记在心不敢忘。”
说罢也不再多言几句,也不从明光珠里出来,驾着珠子再次逃窜。
等他走后,鲲鹏才冷笑一声,化为一只麻雀重新追了上去。
东王公可不知鲲鹏本领,逃了一天一夜才肯从珠子里出来,实在是法力耗费太厉害,不得不放弃,好在身后无人追来,可以找个山头歇息一会儿。
“东王公!”
却在此时,一声暴喝打断他的念想。
那三清一个个鼻青脸肿,狼狈不堪的挡在前头,见了东王公如同见杀父仇人一样,立刻祭出紫金葫芦、紫黑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