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后,宁轻意识全无。
连越微微怔住,甚至身体不稳踉跄了几步,不过,他背着宁轻,自然无论如何也得让自己站得稳。
宁轻刚刚似乎说出了一个人的名字,虽然他没有听清具体是什么,看来,那个人对她是真的很重要,重要到她如今已经这副模样了,还是想着那个人。
这一刻,连越心中有点不是滋味,明明他才应该是宁轻最好最亲近的朋友,可如今他从她的口中听到了另外一个人的存在,那个人对宁轻来说似乎比他要重要的多。
一阵冷风吹来,连越打了个寒颤,想起宁轻如今状况很不好,这才不作多想,加快步伐。
正在他筋疲力尽之时,他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俊诚叔!”
宁俊诚是来接他们的,眼看着外面大雪纷飞,他不放心两个孩子。
见到连越他们,宁俊诚松了口气:“我还怕咱们错过了,轻儿怎么了?”
连越急匆匆道:“俊诚叔,她发烧了!”
“别担心,让我来背!”
连越没有拒绝,他是真的没有一丝力气了,十一岁的孩子,体力有限。
宁俊诚背着宁轻走的极快,连越脚步也没有落下。
宁轻被直接送到了卫生所,大夫量了体温,三十九度五,高烧。
所幸,卫生所里生了炉子,非常暖和,宁轻原本冰冷的身体渐渐变暖,苍白的嘴唇也渐渐恢复了红润。
大夫说了,宁轻比较严重,必须打几天吊针。
“小越啊,天都黑了,要不你先回家吧。”
“不了俊诚叔。”他不想离开,他要看着她醒过来,看着她好好的。
直到打完所有点滴,宁轻才终于醒来。
她微微愣了片刻,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周围是一片白色。
很明显,这儿是医院。
身上除了被汗水打湿,有点儿粘粘的,其余没有什么不舒服的,但是感觉没有力气,连动一动手指都十分困难。
她呆呆地望着屋顶,想着之前的那场大雪,她便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轻儿醒了!”宁俊诚开心道,握着宁轻的小手:“告诉爸爸,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宁轻缓缓摇头,略略抬起脑袋。
宁俊诚笑着问:“宁儿是不是在找小越?”
她问:“嗯,连越他人呢?”
连越原本有点儿心不在焉,他总是想起宁轻趴在他的背上时说的那些话,越想越纠结,此时听到宁轻叫他的名字,连忙站起身,快步走到宁轻身旁。
“连越,你累坏了吧?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不麻烦,后来是俊诚背你过来的,你,还好吧?”
“嗯,我已经没事了。”
挂完点滴观察了二十几分钟,大夫又开了点儿退烧药:“这孩子比较严重,你们回去也要小心护理,让她多喝点水,我估摸着半夜她还是要发烧,到时候给她吃点退烧药,明天再带她来挂水!”
离开卫生所的时候,宁轻微微低头,就看到连越双脚的棉鞋早已湿透,也难怪,他背着她一路走来,下那么大的雪,他的鞋子肯定会湿的。
她忍不住斥了他一句:“你是不是傻子啊,刚刚那儿有炉子,你的鞋明明都湿透了,就不知道烤一烤,你的脚肯定要生冻疮的。”
连越一脸的不在意:“没事,我长这么大都没生过冻疮,一定不会的!”
他一直担心着她,哪里还顾得上自己的鞋子是不是湿的?
此刻经宁轻这么已提醒,他才感觉到,自己的双脚冰冷的很。
他这个人向来不爱诉苦,即便觉得不舒服也不会轻易说出口的。
此时,早已夜深人静。
宁俊诚不放心,决定先送连越回家,接着才带着宁轻回自己家。
回到家,宁轻倒头就睡,完全不想动,孟小雨坚持让宁轻喝下了一小碗粥,这才让她睡觉。
不知道是不是之前在卫生所睡得太久了,她刚刚入睡没多久就醒了,醒来后再也无法入眠。
她想起今天发生的事情,想到连越那湿乎乎的双脚,她的心便一阵揪痛。
她这辈子何德何能,交到连越这样的好友?
现在仔细想来,自从那日在清池与连越相识,他便一直待她极好,有的时候,甚至好到超越了朋友,他就像是她的家人一般。
似乎每次她遇到了危险,都是连越在救她。
若是救命之恩能够用什么东西来衡量,那么她欠他的是真的很多。
她决定了,今后不论如何,她都会将连越当做亲人对待,半点都不能伤害他。
而且,宁轻看的出来,刚才连越似乎有心事,因为他总是欲言又止。
他是想问她什么呢?
算了,不想了,明天她一定要去问问他。
半夜的时候,宁轻果然再次发烧,吃了退烧药过后,她呼呼大睡。
第二天一早,连越便来看望她的时候,她还没有睡醒。
连越在小客厅等了她许久,她才慢吞吞地起床,看到小客厅等着她的连越,她吓了一跳。
“你咋来了?”
“我就是来看看你,你好点了没有?”
连越有一肚子的话想要问她,向她确认,可他终究什么也没问,表面上一派云淡风轻。
宁轻点点头:“嗯,好多了,说说看,你这是救了我第几次了?”
“说这些干啥!”连越淡笑:“打算几点去打吊针?”
“不知道呢,我还没吃早餐。”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