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俊诚和孟小雨二人老实巴交,被老太婆打骂半点不敢反抗,多半是这个时代人的lún_lǐ道德观念比较重,认为孟老太为人母,是长辈,即便有错也不能忤逆,可宁轻不怕,从刚刚她听到孟老太骂孟小雨那些难听话的时候,她就很不高兴了。
哪有这样的,刚见面就一个劲打人骂人,她才懒得管孟老太姓甚名谁呢,敢欺负她的爸妈,就是不行。
想到此,宁轻再次朝孟老太抡起拐杖。
孟老太吓得抱着脑袋在屋子里又跑又叫:“快点拦住这个小畜生,反了她了!”
宁轻自然不会真打,不管怎么说,这个老太婆还是孟小雨她妈,是她名义上的外婆,她扭头看了一眼孟小雨,此刻孟小雨脸色苍白,那模样看起来随时都会晕倒。
孟家的那些人先前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皆愣在原地,此刻见孟老太的狼狈模样,这才有人冲上来拦下宁轻。
孟玉州夺走宁轻手中高高举起的拐杖。
“打死她,好,还敢打我,孟小雨瞧瞧你生的这个孽障!”孟老太不只是被气得还是被宁轻吓得,脸色铁青,身体颤抖着,声音尖锐,简直恨不得立刻弄死宁轻。
孟玉州拿着拐杖立在原地没动,王娟妯娌俩也没动,倒是两个小男孩冲了上来就狠狠去推宁轻。
这一刻,孟小雨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轻儿!”
不过宁轻没事,她轻轻松松便避开了两个小男孩的推搡。
孟老太不敢靠近宁轻,歪在沙发上哀嚎,声音难听又烦人。
宁轻恨不得将口水吐到孟老太的脸上,嚎什么嚎?她连一根小手指都没动她。
“爸爸妈妈,你们快点站起来,这个孟家还有这里的人都好恶心,真是烦透了,我们走吧。”宁轻冷哼了一声,去扶爸妈。
宁俊诚站起身,轻轻拉着孟小雨的手臂,孟小雨艰难地站起身,因为跪的够久,她的双腿有些麻木。
一家三口相携就要离开。
“站住!”一直冷眼旁观的孟老头终于发话:“你们闹了这么一出,拍拍屁股就要走人?”
宁俊诚轻蹙眉头看了孟老头一眼:“听说今日老先生做寿,我们这才前来,既然诸位并不欢迎,那便恕我们一家打扰了。”
他待人接物一向敦厚,此刻冷冷地称呼孟老头为老先生,并不是岳丈,已经充分表明了他的疏离之态。
“小雨啊,我们养了你整整十八年,你一声不响就跑了,你对这个家可是半点贡献都没有的,你可知道,十八年我们得费多少钱?”孟老头的语气不冷不热的,却叫人一下子便能听明白他的意思。
孟老头这是要和孟小雨算账呢。
算啥账?自然是要让孟小雨报答孟家对她十八年的养育之恩呗。
孟小雨不知哪来的勇气:“爹,我从记事起,每天起早贪黑去捡柴火,割猪草,一天也没歇着。”
“你自己不也要张嘴吃饭?”孟老头反问:“你读书穿衣的钱哪一分是你自己挣的?”
“当年我为啥要一声不响离开孟家?你们嫌贫爱富瞧不上俊诚,还硬要我嫁给一个人渣,把我卖掉换钱,你们不那么做我会偷偷离家?”
孟小雨迎上孟老头锐利的目光,这就是生养她的父母,嫌贫爱富,不仅不让她嫁给自己喜欢的宁俊诚,还为了钱让她嫁给隔壁村村长的儿子,那人是个坏家伙,是十里八村人人都知道的恶人,偷鸡摸狗,调戏年轻姑娘,连结过婚的妇女也不放过,她的父母哪里是要嫁女儿?这分明就是卖女儿,她死也不可能嫁给那种人渣,眼见着她的父母逼迫她第二天就得嫁给那个人渣,她能不偷偷跑出去么?
对于这件事,孟小雨永远都不会后悔,她喜欢宁俊诚,嫁给他本就是她的心愿,这些年宁俊诚对她的好她都记在心里。
宁轻算是明白了,当年孟家为了钱逼迫女儿嫁给人渣,孟小雨这才偷偷去投奔宁俊诚的。
这家人真是太不要脸了,居然还敢振振有词地责怪孟小雨?
孟老头一刹那被孟小雨戳中真相,老脸气的一阵青一阵红。
“小姑子,这你就说的不在理了,爹娘那么做不都是为了你好,李家是咋样的人家你是知道的,当年你要是嫁到李家,保管都是吃香喝辣,哪里还像现在这样日子过得苦哈哈,你当初与人私奔,简直把孟家的脸面狠狠摁在地上踩,还逼着爹娘与你断绝关系。”孟玉州的老婆王娟讥诮应声。
“就是!”孟老二家的见缝插针,连忙附和。
孟小雨冷冷看了王娟一眼:“大嫂,若我没有记错,我那大侄女只小我两岁,当初你咋不把她嫁到李家吃香喝辣呢?这可是个大便宜呢。”
王娟表情一噎,却无法反驳,她算是看出来了,孟小雨变了,变得硬气许多,不再是当年那个唯唯诺诺连说话都不敢大声的小姑娘了,也不会再任他们轻易拿捏了。
孟小雨不再理会王娟,看向孟老头:“您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为了钱,您也看到了,我们宁家比不上你们孟家,更比不上隔壁村的李家。”
她说“我们宁家”,和刚才宁俊诚说的“老先生”竟有异曲同工之妙。
孟老头捋了捋胡须:“不说别的,你弟弟年底就要娶亲了,女方家里要你弟弟替她家造房子,你这个当姐姐的总不能推辞,你不帮也得帮,只要你将这事解决了,过往我就既往不咎了。”
孟小雨摇头:“我没钱,哥哥们总该有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