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半个月后,宁轻得到消息,管明宇派出去的人并没有找到她报的地址和名字,根本就没有所谓的许家村。
没有许家村,那便没有许平川。
宁轻无比绝望,那天晚上,她独自离开家门,蹲在街边的石墩上哭了整整一夜。
“许平川,你真的永远离开我了吗?你究竟在哪里?”
“还是说,你是不是换了另一个身份活着?”
她唯有抱着希冀,希望许平川是真的换了身份活着,可他若是当真换了身份,那么,他是否还能记得前世?是否还能记得她?
若是他什么都不记得了,那么她还能如何找到他?
眼泪似乎已经哭干,她才缓缓站起身,走回家。
她自认为没有任何人知道她痛哭的事,她却不知她哭得时候,被一个人看了去。
第二天,宁轻艰难地睁开双眼,她知道,她的双眼一定肿的厉害,也难怪,哭了那么久,流了那么多泪水,眼睛不肿才怪?
看了看桌上的闹钟,已经中午了。
幸好今天不用上学。
她慢慢吞吞地起床,洗漱,发现家里只有她一个人。
爸爸妈妈已经去店里了吧?
愣愣地吃了饭,宁轻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这时,外面传来敲门声。
“门没锁,进来!”她也不知道究竟是何人,胡乱应了一声。
直到外面的身影缓缓走进来,她才看清,来人竟然是连越。
宁轻忽而想起,她许久没见到连越了。
他如今好像长高了许多,他该接近一米八了吧?
高高瘦瘦的,皮肤好的要命,唇红齿白,丹凤眼幽深的很。
宁轻怔了怔,这个家伙,好像还挺好看的啊!
她尚未开口与连越说话,连越也没有吭声,距离她两米远,静静地看了她片刻,突然笑了:“哟,我以为我认错人了呢。”
“啥意思?”宁轻没反应过来。
“哦,你的眼肿的就像桃子一样,在我的记忆中,你可不长这样啊。”
宁轻心虚地垂着脑袋,假意在整理自己的头发,她的头发如今已经齐腰了吧,乌发遮住了她的半边脸,露出半边白皙的小脸,她的气质分外出众。
“你找我,啥事?”她问。
连越开口:“嘶,连齐想要出去玩,我寻思着,他许久没见到你了,所以就来找你问问,你要不要去?”.
宁轻并不想出去玩,她的心情如今阴沉沉的,哪有那兴趣啊?
“走吧,我见你脸色有点差,出去玩一玩,说不准心情就能好很多!”
连越又道。
宁轻终是点了点头:“好吧,咱们出去玩,齐齐呢?”
“他啊,还在家里睡午觉呢!”
“啊?你确定是齐齐想要出去玩,而不是你自个?”
连越笑了笑,是谁想要出去玩有啥区别,关键是能让这个小丫头走出家门,不要闷在家里才好。
“那你等我一下!”宁轻转身回房,不多会,换了一身淡粉色棉衣走出来:“走吧!”
“好!”
......
路上,二人闲聊着。
“喂,咱们马上就要小学毕业了,你想好了去哪里念初中吗?”宁轻问他。
连越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还没想过这个问题呢。我爸上次说他可能要去永齐县工作,如果是这样,说不定到时候全家都要搬去永齐县,这样的话,我最好也在永齐县上学,方便点。”
“那这样的话,咱们就不能在同一所学校了,我肯定要在本县城上学的。”
连越认真道:“不要紧,等到了周末,只要有时间我就来找你!”
他其实并不想去永齐县读书,可万一全家搬过去,他也不能任性啊,家里需要他帮忙。
宁轻莫名有点儿惆怅,儿时的小伙伴总有一天要长大,像雄鹰一般飞向远方,天各一方,人啊,好像最终总是会分开的。
像她前世的妈妈,在她那么小就过世了,像许平川,她和他之间似乎已经斩断了所有的牵绊......
如此想着,她便没那么伤感了。
“连越,你永远是我的好朋友!”她道。
连越一愣,随即咧嘴笑了。
过了一会儿,宁轻突然“呀”了一声:“我就说怎么走着走着越来越熟悉了呢,快到游乐场了,咱们去游乐场看看怎么样?”
“随便你,你想去,那就去呗!”连越无所谓,他其实就想陪着某人出来走走,让她的心情好一点,这或许是他离开齐石县之前最后一次陪她玩了。
想到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可能见不到这个小丫头,连越忽觉鼻子一酸。
很快,二人到了游乐场。
刚开始,他们就站在外面,看着里面的人玩的开心,后来,宁轻跃跃欲试:“咱们也进去玩玩?”
“有何不可!”连越睨了她一眼:“要不,咱们再去比一把九宫格?”
宁轻双眼光亮的很:“比就比!”
很快,他们不再说话,开始认真地填九宫格,填着填着,宁轻有点儿无法集中注意力,感觉头晕目眩,她的身体晃了晃,铅笔从她的手中滑落在地,而后,她整个人往旁边倒去。
差一点,她就要摔在地上,幸好连越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了她,让她免于跌倒。
“宁轻!”他惊恐大喊。
工作人员自然也是认识他们二人的,连忙围上来帮忙,将宁轻送到楼下的小诊所。
大夫给她量了量体温。
“她发高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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