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抚好舒涵,宁轻躺在床上想了许多,她想到了自己前世的父母。
母亲的经历其实比舒涵的母亲更加痛苦,母亲和父亲那么相爱,自学生时代就已经许下了天长地久,可是,偏偏继母蒋茹萍从中作梗,害得母亲年纪轻轻就过世,那时候宁轻其实还小,还无法体会那种痛苦,现在想来,那段岁月,母亲的痛苦根本就无人能够分担,一切一切的苦她只是一个人默默承受着,以至于她后来身体一日不如一日。
她其实好想父亲和母亲,也想爷爷奶奶,寒假的时候,她总会呆在奶奶家,和爷爷奶奶围坐在炉子旁边,边烤火边吃奶奶做的点心,想起那样的时光,宁轻心中酸涩的很。
可是,这个世上再也没有他们,自从父亲选择牺牲自己,成全宁轻重活一世,他们便不复存在了。
窗外,北风呼啸而过,窗棂都跟着发出吱吱呀呀的声响,雪花簌簌打在玻璃窗上,屋内,暖气氤氲,除了舒涵的呼吸声,再无其他声音,异常安静。
宁轻想着明天借招待所的电话给爸爸妈妈拨回去,告诉他们她在这边的情况,免得他们担心。
第二天,宁轻是被敲门声吵醒的,她感觉自己才刚刚睡着,咋就要起床了呢?她,很不想起床,好想继续睡呀。
另一张床上,舒涵也在呼呼大睡,敲门声也没叫醒她。
“同学们,赶快起床去楼下吃早餐,等一下咱们就要出发了!”外面,是老师的声音。
毕竟是集体活动,任何人都不能轻易掉队,宁轻也不想错过活动。
她懒洋洋地掀起被子,一边喊舒涵:“舒涵,快点起床了!”
然而,舒涵没有一点儿反应。
宁轻小声嘀咕:“这个家伙,睡得也太死了吧?”
她只好去她的床边推了推她,这一推不打紧,舒涵身上那超高的体温却吓了宁轻一大跳。
“发烧了!”她惊呼一声:“舒涵,你敢怎么样了?”
舒涵动了动脑袋,声音嘶哑的要命:“我好难受,浑身都疼。”
“一定是昨晚出去着凉了,你等一下,我穿好衣服去找老师!”
宁轻飞快套上衣服,走出门,所幸老师就站在走廊里。
“老师,我室友发烧了!”
老师脸色凝重:“严不严重?”
“应该很严重。”
“好,我知道了,宁轻同学,麻烦你先帮舒涵同学收拾好衣物,我们送她去医院。”
宁轻扭头走会房间,快速帮舒涵穿好衣服:“走,我们去医院!”
“不用了吧,麻烦你帮我向招待所借点感冒药,我吃药就能好,等一下大家还要出门呢!”
“你别逞强,我们去医院。”宁轻自然不能依着她:“你的体温很高,不去医院你会很难受的。”
好在,招待所附近不到五百米就有一家医院。
“老师,把舒涵交给我就可以了,您回去吧,对了,我和舒涵就不参加今天的活动了!”
老师叮嘱宁轻她们一定要注意安全,这才离开。
舒涵十分抱歉:“对不起啊宁轻,耽搁你参加活动了。”
“说的是什么傻话嘛,活动哪有你的身体重要?你不用跟我客气,反正活动每天都有,而且,我昨夜可能认床,都没休息好,等你打好点滴,咱们一起回去补觉。”说完,朝舒涵调皮地眨眨眼,一副得了好处的模样。
舒涵虚弱一笑:“嗯,好。”
招待所门口。
大家吃好早餐陆续上了车,发车时,杨乐语大喊了一声:“老师,宁轻和舒涵还没来呢!”
“哦,舒涵同学发烧在医院打点滴,宁轻同学在陪着她。”
杨乐语啊了一声:“停车停车,我也不去了,我去找轻轻,王麟莉,你去不去?”
王麟莉尚未回答她的问题,便见连越已经站起身:“师傅麻烦停车,两个女生对这里的环境不熟悉,我还是去陪着她们比较安全。”
说着,连越看向杨乐语和王麟莉:“你们不用留下来!”
车子停下了,连越拿着包就下了车,他还能听到老师的声音:“那家医院就在招待所附近。”
他这次之所以参加冬令营,全是因为宁轻,若她不一起去,他去了便没有任何意义。
连越一路找到了那家医院,果然看到舒涵正在输液,如今正靠在椅背上睡着了,宁轻正在打盹,潜意识里又知道自己不能睡觉,所以,几秒之内,她已经两次抬头看上方的输液瓶了。
知道他走到两个女生面前,宁轻依旧没有发现他的到来,直到他情咳了一声。
宁轻颇为意外地看着连越,不解地问:“你怎么在这儿?这次的活动肯定都很有意义,你不要轻易错过了。”
连越不以为意:“没事!”
“你不会特地来这儿陪着我们的吧?”
“嗯,对啊,你们两个女生,我不放心。”说完,连越在宁轻旁边的空位上坐下,轻声道:“你要是困了,就睡一会,这里有暖气,不会冷,我来盯着。”
宁轻咧嘴笑道:“小越哥哥可真是体贴呀,那就麻烦你了,我真的要睡一会,昨夜我大概只睡了一个多小时。”
“你在招待所睡不着?”
“倒也不是,就是昨天晚上听了舒涵将她家里面的事,脑子里就想了许多,谁知越发睡不着了。”
连越催促:“别说话了!”
宁轻点点头,闭着双眼,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这里虽然有暖气,可睡着了也还会有点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