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文绣看了看吴明薇,又看向此时冷眼盯着吴明薇的宁轻,露出震惊的眼神,她大约没想到,眼前这个六七岁大的孩子竟能说出这样的话。
不,明明只是个孩子,怎么可能会用这样警告的语气?
宁文绣猜测,八成是有人在背后教她这么说。
其实,宁文绣倒并不觉得宁轻的话全是错误,分明也是有几分道理的,她先前也如此想过,这一切不过是她这个不争气的闺女一厢情愿自作多情罢了。
然而吴明薇被一个孩子训斥倍觉没面子,转而恶狠狠地瞪着宁轻:“你一个小鬼头懂个屁,孟小雨那贱人还教你啥了?估计没一句好话吧?果然有其女必有其母,一样的令人厌恶,滚开!”
宁轻冷笑:“若我没记错,这儿是我的家,该滚的是你们才对吧?死皮赖脸留下来犯贱的人是你吴明薇,厚着脸皮不顾礼义廉耻勾搭已婚男人的也是你吴明薇,你究竟有什么资格骂别人?哦对了,你的脸皮大概比城墙还厚吧?一般人还真干不出这等丢人事!又或者是,你妈自小就没把你教导好,没学会做人,净学些见不得人的腌臜勾当,你四处拉屎拉尿就算了,但你把屎丢到我们家里就是不行!”
这母女俩和孟家那些极品有得一拼。
被一个孩子一顿夹枪带棒地骂,半点不带停顿,半点不带大喘气的,吴明薇有些发蒙。
被骂犯贱,被骂是屎,吴明薇的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脸色涨红发紫,尤其当她看着宁轻冰冷的眼神时,浑身忍不住颤她栗,她竟然被一个孩子的眼神吓成这样。
宁文绣坐不住了,板着脸:“你给老娘闭嘴,混账东西,小小年纪一口一个贱人,你爹妈平时都是这样教你的?”
宁轻嘲讽一笑:“不,你错了,我们平时不会这样骂人,毕竟谁也没有你女儿贱啊,我这可是和你女儿现学现卖的,只准她说还不许别人学了?现在你们可以滚了么?”
这......宁文绣无法反驳,这儿毕竟是宁俊诚家,她们就算嚣张,也是有几分顾忌的。
“妈,别和她废话了!”吴明薇拉着脸,自觉无法在宁轻身上占半点言语上的便宜,和宁轻多说一句话,都是在找骂。
宁轻忽然眨了眨眼,失声大哭:“呜呜呜,爸爸妈妈,你们快点来,有人打我!”
吴明薇突然想到,今日中午发生的事,这丫头装模作样哭的天昏地暗,此刻真是一模一样的手段,如此以来,宁俊诚恐怕又要误会她了。
“你闭嘴,谁打你了?”吴明薇急忙道,恨不得立刻捂住宁轻的嘴巴,不让她继续胡言乱语。
宁文绣尚未明白其中的门道,见宁轻胡说八道,气得不轻:“你这孩子竟然学会诬陷别人了,你要是这样,我真的会打你!”
她伸出手也并没有真要动手打宁轻,不过是想在言语上吓唬她两句。
哪知宁轻却像真的被人打过一般,躲到角落里,口中不停念叨:“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极其可怜。
“你这丫头,还真是会演戏,别装......”
宁文绣话还未说完,就见一道身影刷地一下从屋外冲到宁轻面前,定睛一看,竟是宁俊诚!
眼见着宁俊诚脸色难看地将宁轻抱在怀里,宁文绣瞬间感觉自己的后背硬生生透着一层寒意,她们母女俩不会被这个小鬼头给摆一道吧?
“咋了,有人敢打我们家轻儿?”屋外,马秀芹和孟小雨也快步跑了过来,马秀芹一边跑一边道。
宁文绣暗道一声不妙,若是单单孟小雨和宁俊诚,还是很好对付的,可是马秀芹这个娘儿们确实很难招架,马秀芹不仅说话像机关枪,她是啥话都敢说啥话都敢骂的主。
吴明薇更是不敢吭声。
马秀芹首先将矛头对准宁文绣,对她可谓是一阵炮轰,半点不你,今日我早就让你们回去了,你们倒好,不仅不走,还惹出那么多事儿来,简直就是搅屎棍......”
孟小雨则冷冷地瞪着吴明薇,一改往日的软弱:“吴明薇,你是不是真觉得我们家很好欺负,任凭你们想为非作歹都行?你有任何不满尽管冲着我来,为难一个孩子你还是人么?”
宁文绣母女俩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她们真的没有打这个小鬼头,真的没有!
第二次被坑的吴明薇总算明白,别看这个死孩子人小,可她这是人小鬼大,心眼比大人还足。
她真的惹不起!
吴明薇想向宁俊诚求救,以为装一装柔弱宁俊诚就会心软,这件事就能糊弄过去的,可当她接触到宁俊诚那冰冷的眼神时,她害怕了。
直到此刻,她才彻头彻尾地明白过来,自己今日所做的一切都只能以愚蠢二字来概括,她太自以为是,太天真,太可笑!
她只能恨恨地看着孟小雨。
另一边宁文绣被马秀芹毫不留情地指责,已是气极,抬手就朝马秀芹脸上扇去:“马秀芹你这个死女人,竟然敢这样对待长辈!”
然而宁文绣的手刚举到半空,就被宁俊诚扣住,再用力甩开:“小姑,我们看在爷爷的面子上,又顾及你是长辈,多年未回,对你们一忍再忍,没想到你们还是这般过分,走,现在就走,以后也不必来了!”
“宁俊诚,注意你的言辞,这就是你对长辈说话的态度!”
“长辈?呵,从现在开始,已经不是了,出去,恕不远送!”
宁文绣自然不甘心就这么走了,本来她留下来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