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朱砂还是带上了诀尘,一块儿去了那个他们时常会去的小山坡。
那儿,是最适合看黄昏落日的地方。底下就是北荇的大草原,风吹草低可见牛羊。
有时还可见雄鹰展翅划过天际。
很美,朱砂似乎是嗅到了自由的味道。
她忽然侧头,笑着,嘴角绽放出那最夺目的笑容:“阿尘,想来以后我们老时,也是会这般如此,逍遥自由,洒脱不羁罢。”
“阿砂说什么便是什么。”
诀尘现在只希望这样清闲的时日能够多些,再多些。
若是不成,要是朱砂能够一直在他身边,纵使白驹过隙,时光荏苒,他也是可以接受的。
“将军,将军!”那样急促的而又熟悉的声音,诀尘一听就知是谁。
一瞬的功夫,他肩头上的重量就消失了。
他叹了口气,得,人又要走了。
这样的场景都不知上演多少遍了。
这时又听贺副将喘着气儿,好好的一个七尺男儿,如今却是急得都快哭了,“将军,不好了,许多的将士们不知都怎么了,现在浑身都提不起力气来,瘫软在地上,连站都站不起!”
朱砂皱着眉头将话听完,只能暗叫不好。口中嘀咕着,“贺副将今日喊的不好才是真正的贴切了一次。”
忙忙下了山坡,向着那驻扎地跑去。那速度快得都能听见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
诀尘还没反应过来,那朱砂就已跑没影儿了。
他就只能拉着贺副将,一边往回赶,一边让着再讲得详细些。
只说,将士们是吃了晌午饭后才这样的。
贺向远是等忙完了今日份任务后,才去用膳,所以比其他人都来得晚些。
他挺幸运的,才刚端起饭碗,正要扒饭时,就听见旁边的营帐那儿忽然一阵的嘈杂。
他被吸引了过去,这才免了中毒。不然,此时怕是跑来送信的就不是他了。
“你感觉如何?会不会有痛感?”诀尘他们到了驻扎地时,朱砂早已到了,她正向一堆靠在一起的士兵询问着,“也是没有痛感,只是无端地手脚发软是么?”
只见他们无力的点点头,就连想说的话,出了口后却只是几声呜咽。
朱砂立定后,双手抱臂,做沉思状。
她对医术这一方面根本就不懂。
“阿砂,怎么样了?”诀尘走到了朱砂身边问道。
朱砂面色难看,“我已经寻了军中所有的大夫了,皆已中毒,根本没办法帮人诊断!”
正当她们都陷入困境之时,一巍巍老者背着个篼,东望望西瞧瞧地杵着拐杖来了。
贺向远大喜,“那是曲大夫!”
“诶,赵将军,他们这是怎么了?我就去外边采个药的功夫怎么就成这模样了?”曲阜弯下腰,朱砂帮忙帮他把东西卸下。
“得亏您出去了,不然我们可真是束手无策。您快看看,他们这是怎么了?”朱砂将他扶到一堆中了毒的将士身边。
好一会儿后,他又去水缸里舀了瓢谁,伸出两根手指捻了捻,然后将其凑到了鼻子边嗅着。
最后十分肯定得道:“他们这怕是中了西梓特有的‘软骨’了。这药无色无味,放进了饮用水里往往是察觉不到的。而我刚才也闻了闻水缸里的水,也无气味。
再结合他们的反应来看。估计**不离十了。
但别担心,这种药,只稍两三个时辰就会自动退药效的。”
贺向远气愤愤地站出,捏着拳头道:“那西梓可真是卑鄙的,这种下流手段都敢使出来!还好,并无大碍。”
朱砂摇了摇头,并不看好贺向远的后半句话。
西梓煞费苦心地做这件事,怎么可能就此罢了。
不会那么简单的!
“报!”又一小兵口中呼喊道,急奔而来,“将军!那西梓派了三万精兵前来。已在那外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