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内人声嘈杂,在这里他们可没有想过这会是一场怎样的对局,一个与酒疯子乞丐对局的疯子,可能这就是唯一吸引围观人的噱头。
“快点开始啊,我们倒想看看一个疯子和一个叫花子会下出什么样的棋局来!”
“对啊,快点开始吧!”
人们随着叫喊的人发声,后面的人纷纷应和着。
方百花这一刻有些气愤不过想要出头说些什么,被身边的江流儿拉住了朝他示意摇了要头。
江流儿的目光看向两人,他觉得他们一点也没有将外界的嘲讽和诋毁放在心上,他拦住了方百花继续做这种无谓的事情。
酒楼的老板见围堵的人群,将刚刚那个出手阔绰的公子哥和一个乞丐围住,这不是在打扰自己做生意吗?
坐在柜台后的老板招来小厮说道:“和那些人说,不花钱不消费就不要围在一起,耽误我们做生意!”
这人多眼杂的,如果有人手脚不干净趁着混乱拿点什么,他也没有办法发现与其这样还不如让这些看热闹的人统统散去。
小厮领了老板的命令,来到了围堵的人群清了清嗓门说:“我们老板说了,各位可不能坐在这里不消费,这让我们的生意还继不继续做下去了!”
“可真是掉钱眼里去了,大爷就过来看人下棋你还要我掏钱,这找哪说理去!”
说着骂骂咧咧的离开了,这酒楼可不是那么好相与的,那小厮背后站着几位魁梧的打手,所以只能过过嘴瘾不敢乱来!
就这样原本拥挤的人群散去了大半,只有几位手持折扇的读书人打扮的中年人以及江流儿方百花留了下来。
林新诚没有想到自己的身份会有被发现的那一天,对方对自己的身份了如指掌,而自己对于对方却一无所知。
两人对局开始,其中惊险旁观者未必有当局者更清楚了,两人落子无凡手,围观的人都是善弈者,如果一开始完全出于好奇可是两人进行到了二十手时,两人的棋力之高才真正显露出来。
江流儿看过新诚全图,只觉得那乞丐与新诚全图上所记录的棋谱棋路十分相似。
这几位作书生打扮的他们是知己好友,也是十成十的棋痴素闻游荡人间的高手大隐于世,如今见这乞丐老前辈与这年轻人的对局,只觉以往所见棋谱皆是不入眼。
若说他们所见过的攻杀手段厉害的棋手是一柄柴刀,那么如今摆在他们面前的少年的攻杀手段就是削铁如泥的阔斧。
“这不亚于王质所见的烂柯棋谱,我等所花不过少许银钱能够有此机缘,实在是喜不自禁!”
书生所说的是烂柯棋缘的故事,一名叫做王质的棋迷偶在山林之中见仙人对弈,棋局终了山下已经沧海桑田。
“在这样的对局之下,大明国手方胜也无资格与两人并立!”
“慎言!”
方百花心里却是不服气,他虽然恨父亲不让她学下棋,可是他的心底里依旧是维护着自己父亲的,也坚信父亲的实力担得起大明国手的称号,不是随便一个人都可以评论自己父亲的。
“你们倒是说说大明国手的水平到底如何,别人正主都没有自夸你们倒是评头论足起来。”
几位看见一个伶牙俐齿的小子正在对他们说话,刚刚提及方胜的男人正准备发作,因为这小子提及不就是自己吗?
可身边的朋友让他消消气,见那小子被他身边朋友给拦住他也没有纠缠不休了,现在这盘棋更重要没必要跟一个无知小子一般见识。
方百花并不是一个不通围棋的女流之辈,他女扮男装行走江湖,就是想成为大明第一个女国手,而不是父亲口中相夫教子的大家闺秀。
所以他的眼界并不浅,从棋桌上两个人的对局来看仅仅前二十手而论,两人的水平在他眼中如汪洋不可丈量。
“啪!”
随着李光彬的落子,林心诚震惊的无法言语,黑目外,在林心诚挂角时,李光彬的黑子大飞罩,对比林心诚的白子正面迎战将面对成白上千的变化,在现代社会被称为大斜千变,在大明林心诚将它称为:“天魔大化!”
林心诚陡然抬起了头说道:“你是丈和的弟子?这是天魔大化……”
曾经的他曾经打败过日本混世棋雄丈和,这是对方的招牌绝技,若不是传人又怎么会知晓。
李光彬摇了摇头说:“我是大明人,并不是什么丈和的弟子传人,我只知道一个宗越和尚!”
他心里已经隐隐明白,当年宗越来到大明所用的名字就是丈和,那时的他应该是已经还俗有了俗世的名字,可是这个时候他觉得这些并不重要,这盘棋的结果更加重要。
因为他想要用大斜千变试出林心诚的天地大同式,所以才会在对局之前用言语有意相激,让他使出全力对战。
天地大同式传自古代棋手杜陵,原名叫天元倚势法,晋代葛洪《西京杂记》有记载:“杜陵杜夫子善弈棋,为天下第一。人或讥其费日,夫子曰:“精其理者,足以大裨圣教。”
令他觉得十分遗憾,日本的大斜,妖刀,大雪崩皆是古谱,可中国的书籍浩翰如海如今所剩如尘沙,他能够有机会记载下来自然不会错过,大斜并不是必须的首选但是一定能够逼出林心诚的天地大同。
在后世围棋定式可不是什么私藏货,信息大爆发一个刚刚接触围棋没多久的就能接触大斜,可是如今这个时代如李光彬不是传人却能熟练的使用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