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路摸索前行,兜兜转转却不知身在何处。
“停!”
白蘅正自生急,转过身来看向谢景飒,打量一番好似并未有甚新的发现。
“别再走了,我们又绕回了原地。”谢景飒立在一处石墙边端然不语。
白蘅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阵子依然一无所得,猜不透谢景飒所说何意。“这里我们刚才来过?”白蘅到得谢景飒身后好奇问道。
不过是一面石墙实在看不出有何不同,白蘅却见谢景飒手持火石近前,隐约间墙上出现几行黑色大字。
“白玉有暇,黄泉蒙耻,魂断奸邪,骨埋半阴。”
白蘅盯着那墙上的黑字看得出神,十六个字不觉间幻化成一场幻境。境像中一位眉目极为美丽的女子怀抱着个襁褓中的婴儿低低嘶哑的哭喊着,远处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与喊杀声。荒芜的山岭间满目疮痍,鸦叫声凄凉的刺穿最后一丝安宁。“二妹妹,过来,快过来!”是娘亲的声音,为何娘亲会出现在半阴山中,二妹妹是那位哭泣的女子吗?
白蘅失神的喊道“娘亲”,伸手便去墙上一阵乱抓,显然石墓中的遭遇已损了她不少灵力。
谢景飒以掌抵住白蘅后背,输入灵力稳住其心神。半刻方握住白蘅乱挥舞着的手腕,“那只不过是幻象罢了!”语气轻柔许多,力道也轻柔许多。
也许是初次出门便经历这样的大事乱了心经,往日只听得二哥哥灌输自己人心险恶一类,今日所见所闻恐怕连他也不曾想到。自然的抓住谢景飒的衣袖,一如平日里是二哥哥的跟屁虫。谢景飒本想抽出的衣袖顿了顿,眼前想法子离开这里才是正经,并无太多时间浪费在别处。自长姐六岁之时被送出谢家,他已经多年未曾与人碰触,此刻越发生出许多凄凉。
“他们来了!”白蘅拉住谢景飒,惊恐的看向身后结队而来的人。正是方才他们遇见的那些婴尸,此刻不知被人施了什么法术竟然像支军队样虎视眈眈的扑来。
“不好,以婴童元神控制的婴灵较之一般散尸更难对付!”谢景飒抽出皓空宝剑做好迎战准备。
白蘅却认了真,“我倒是想知道背后施法之人到底是何面目,不能替枉死之人找到凶手岂不辱没了我清风里小霸王的名号!”她素日被白家宠的无法无天,一旦认定要做的事情十头牛也拉不回来,更何况有个白家二公子白泠夕的“助纣为虐”。
谢景飒只当这丫头要与对方死拼,一路走来已是障碍重重心力耗费,怎肯容她胡来。是以长剑突然转了方向,凌厉至极的眼神直射白蘅。哪知白蘅行动并不比他慢多少,身形狡猾的躲过对方的拦阻,手中琳琅绽放临空洒出。只听得空中一番鬼哭狼嚎十分惊心,那琳琅天丝百花伞亦随之上上下下退退进进,矫捷灵动异常。
“成!”白蘅飞身接住琳琅,对着收伏的婴灵道,“我并不想拦阻你们投胎的路,可是不揪出幕后作恶之人来就不知道还会有多少人遭殃,先借你们的魂魄用几日,到时自然放你们上黄泉路。”
收魂虽易,想要安然守着却是要命的事情,白蘅不会不知道。不仅耗费灵力,若是守护不当伤及元气,以后的修行之路便是仙人指引也难有所成。
“接下来就劳烦谢公子与我多待上几日!”白蘅指了指谢景飒腰间的天舞。谢景飒不自在的转过头去,因为他身上正背着石墓中带出的古琴“漫舒”,显而易见白蘅理所当然的把琴归于自己所有。倒是不枉白家三兄弟十多年来对她千依百顺,如今占起便宜来也做的极为自然。偏生谢景飒本就是个不善言语之人,此刻她又不是自私之举甚至算得上舍己为人(包括自己),是以一时半会间他虽面露难色也并没有拒绝的理由。
讪讪避开白蘅娇嗔的神色,谢景飒仰视头顶,原来兜兜转转这里就是出口。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发生的一切回复从前,当真千年狐妖石墓非常人可以涉足,还是尽快出去为上。
谢景飒看向白蘅,神情间便是询问其是否已经准备好。白蘅摇了摇琳琅,坚定的点了点头,鬓边发辫微微颤动娇俏可爱。
“一日都不见动静,想必早被那白耳狌狌做了腹中物,尊主您这下可算是安心了吧!”众侍从随着“哈哈”大笑。
苏沐仍有几分担忧,以揽月临风谢枫谢景飒的能力不应该如此安静,难道是自己高估了他的实力?
众人见苏沐半晌默然也跟着安静下来,暮色沉下,朝阳又起。林中竟然比平日早一个时辰见到阳光,刺的人睁不开眼睛。虽说又是预示诡计得逞一天的到来,可苏沐却格外无端的焦灼。林中隐隐传来狐狸的叫声,突然而降的浓雾仿佛扑面而来蒙蔽了双眼,让人窒息般的抓狂疯癫。
“尊主,尊主!”侍从们围将上来连声呼唤。只见苏沐双目血色满地翻滚,口中嘶吼连连,仿若疯癫。
方此时,自千年狐妖石墓中飞身而出二人。白衣男子身负古琴,手握长剑,腰间一只玉笛,长身玉立面容皎洁竟似谪仙。随之其后的便是一女子,黄衣黄裙于阳光下灿然如是明媚如是,手中半人高的一根晶莹剔透的棍子被她轻盈而握倒像件宝物。
“出来了!”侍从们惊呼。
苏沐狼狈的从地上爬起,目视那二人逐渐走近,说不出的恨意沮丧。
“璨阳见过二位,听说谢公子前来半阴山降妖伏魔,在下特来助一臂之力!”苏沐面上堆笑,一对眼睛却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