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说得欢,保姆车一个趔趄,发出碰地一声巨响。
原来前面的一辆车毫无征兆地停下来,天宠的司机虽然眼疾手快地踩了刹车,但后面一辆车显然没能及时反应,碰地一声撞上来,将他们的车尾狠狠往前一挤,无辜地卡在两辆车之间,被挤成了压心饼干。
天宠感觉一股大力猛地向她袭来,身体不受控制地被甩出去,耳边一阵喧哗,刚稳住身形,她吃惊地叫起来:“萱姨,你怎么了?”
她没想到,关键时刻colin太太竟然俯身过来护住她,所以她没什么事,但后者龇牙咧嘴的倒在她身前,好象伤得不轻。
“我没事……”colin太太想安慰,但疼得实在厉害,一脸痛苦地按住腰部。
“别动!”天宠赶紧小心翼翼地扶她躺到座位上,然后立刻召救护车。
车上其余几个人也受了不同程度的轻伤,更糟糕的是,他们的车被挤到中间,动都没法动。
“我去看看。”大壮拉开车门跳下去。
天宠没心思去管他们怎么处理,她只担心因为这起追尾,后面的许多车都被迫停下来,将本来就不宽的路面挤得水泄不通,等会救护车怎么进来。
“萱姨,你伤到哪了?”她担心地问,colin先生也挤过来查看她的伤势,然后他们惊愕地发现,colin太太的头撞破了,正往外慢慢渗着血。
“萱姨,你为什么要挡在我前面,我撞一下又没事。”天宠着急地埋怨。
colin太太挤出一丝笑,脸色苍白,好象虚弱得连话都不想说。
几个人正心急如焚的时候,一个穿着白衬衣的男人翻过栏杆,从对面的车道跑过来,拍开她们的车门。
“是不是有人受伤?我是医生,让我先替她看看。”
几人大喜过望,这真是雪中送炭啊,赶紧把他迎进来。
来人熟练地在colin太太身上检查了几下,宣布她除了脑伤外,颈椎和腰部都受了不同程度的损伤,需要马上送医。
“我已经叫救护车了,可能路上堵车,一直没有来。”
闻言男人说:“时间紧迫,想办法把她移到我的车上,我送她去医院。”
在男人的指挥下,几人推开防护栏,齐心协力地将colin太太抬到他的车上,天宠留下其他人善后,和colin一起,一路风驰电掣地往医院赶。
“这次真是谢谢你了,丁医生。”
看着colin太太被医护人员推去手术室,天宠才松了口气。
“没什么。”丁伟擦了擦额角的汗,这一路上他的确费了不少劲,又搬又抬的,白衬衣上血渍斑斑,看上去触目惊心。
天宠瞅着他的衣服:“把你衣服都弄脏了。”
“不要紧,我反正要换衣服进手术室的。”丁伟笑了笑:“救死扶伤本来就是我们医生的天职。”
天宠心里感叹,现实中还真有妙手仁心啊,由衷地感谢:“那麻烦你了。”
阮天纵赶到医院的时候,天宠正焦急地在手术室外等着,他急匆匆地冲过来:“宠儿,你怎么样?”
“我没事。”天宠刚从椅子上站起身,就被男人一把扯住,重重搂在怀里。
刚才一听到车祸两个字他就懵了,好容易克服掉这个心病,怎么又出车祸了呢?自诩淡定的他虽然听说天宠没有大碍,但是往医院赶的路上,一颗心都是悬着的。
被他搂在怀中的天宠偷偷瞧了眼一脸凝重的colin先生,很是难为情,轻声提醒:“可是colin太太伤得很重,还在急救呢。”
阮天纵哦了一声,眼角的余光也扫到呆呆坐在一边的男人,还是把那个温软的小身子又抱了几下,这才过去寒暄。
colin先生心不在焉地答了几句,眼睛一直盯着手术间,天宠抿着唇,心想人家两口子大老远跑来帮她,不到一天就出了车祸,还是因为护着她才受这么重的伤,心里没准怎么埋怨呢。
但是阮天纵明显没这么想,他又拖起天宠的手,后者微微哼了一声,其实她刚才也撞伤手腕了,只是一直紧张萱姨,没有注意罢了。
阮天纵脸色一变,轻轻拖起她的小手:“给我看看。”
天宠又瞧了眼colin先生,推着大哥往另一侧走了几步,人家都进手术台了,她这点小伤算啥:“大哥,你老实告诉我,colin太太和我到底是什么关系?”
阮天纵似乎料到她会这样问,神色一点没变,小心地托着她的手腕查看了几下:“我陪你去看医生。”
“你告诉我嘛。”天宠缩回手瞪着他:“我没事,车祸的时候colin太太护住了我,我不过是才认识一天的陌生人,她却可以奋不顾身地扑上来救我,这不是很奇怪么?”
阮天纵表情不变,黑眸淡淡凝在她脸上:“也许她和你特别投缘。”
“她是我亲生妈妈吗?”天宠直接了当地问:“你这次是用了什么条件才打动她,说动她来帮我?”
对上她晶莹的眸光,阮天纵心底无声地叹了口气,揉揉她的发顶。
“colin太太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堪吗?”
天宠沉默了片刻,她从小在阮家长大,一直以为应晴是她妈妈,所以心理上对这个所谓的“妈妈”完全没有感情,知道自己的身世后,可能是受了苏心的影响,她对这个女人也有一种淡淡的埋怨,气她扔下自己姐妹,一走多年都不见人影,如果不是她的不闻不问,苏心这么多年不会过得那么惨,当妈妈做到这个份上,不得不说她是相当狠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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