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香草又宽慰了她几句,便告辞回去了。
见已近中午,她直接回了家,跟儿子一起吃过午饭后,碗筷都没来得及收拾,就去了马有成家。
因为马有成的老婆不在家,王香草进出他家时也就少了些拘谨。
马有成正在一个人喝闷酒,见王香草进了门,抬头问她:“是不是韩家小媳妇又出难题了?”
王香草摇摇头说:“没有,人家开明得很。”
“那就好。”马有成脸上有了笑容,说,“你坐下,陪我喝一盅吧。”
“不喝,女人家喝啥酒呀?被人笑话。”
“你不喝是不是?那好吧,不喝就别争着抢着的当干部了。”马有成沉下脸说。
“看看你那副嘴脸,简直就是个无赖,这与当不当干部有啥关系?”
“不会喝酒咋当干部?酒局多了去了,今天陪镇上的,明天陪县里的,后天又是市里的,你不陪酒咋能行?还有法子开展工作吗?”
“我就不信那个邪,难道上头的领导都是酒鬼?不喝酒就不工作了?这算是哪一门子规矩?”
“告诉你,这是起码的基本功。说吧,你到底喝不喝?不喝拉倒,一边呆着去!”马有成端起酒杯,一口闷了下去。
“好吧,你喝你的吧,我回去了。”
“哎,东西呢?”
“东西我先替你收着了。”
“别……别……,我还没验证一下呢,那不会是假的吧?”
“啥意思?”
“万一她给调包了呢?随便那一条毛巾、一个酒杯糊弄我,我可不就白费心机了嘛。”
王香草阴着脸说:“人家诚心诚意,你却怀疑这怀疑那的,简直就是贼人贼心!”
“你让我看一下东西,确定是真的,我明天就去镇计生委给她拿证。还有你的事,上午已经跟张委员通过电话了,他说就是这两天的事了。”
王香草动了心,小心翼翼解开袋子,撑开袋口,让马有成看了起来。
马有成瞪大眼睛仔细瞅了瞅,说:“看上去有点像,是,应该没错。”
王香草没说话,又把毛巾重新装了起来。
“好了……好了,我的事搞定了,你的事也有眉目了,来……来,咱们共同举杯杯,庆贺一下。”
不知道怎么了,王香草突然觉得头晕目眩,口干舌燥,望着马有成为自己斟上的一杯酒直愣神。
“坐呀,这是名酒,又香又甜,不信你尝尝,来……来,干一杯!”马有成举起杯,热情相邀道。
王香草吸了吸鼻息,竟然闻到了一股奇异的香味儿。
她坐下来,举起酒杯,仰头喝了下去。
果然,一股甘甜润满了喉咙,身上也跟着轻飘飘舒畅起来。
马有成又给她斟满了酒杯,刚放下酒瓶,突然听到外面有人在砰砰敲门。
马有成冲着外面喊一声:“是谁啊?”
“叔,是我,我是郑玉玲。”
一听是郑玉玲,马有成镇静了许多,没好气地说一声:“大中午的,你叫啥门子呀?连个中午觉都不让人家睡安稳。”
王香草却不无醋意地小声叽咕道:“哼,这个时候来还能干啥?又想往你身上贴了呗。”
马有成回头狠狠瞅了她一眼。
“叔,我有事找你呢,快开门啊!”
“啥事?是公事还是私事?”
“有公事,也有私事,快开门呢。”
“就你事多,忙着呢!”
“开门呢,进去跟你仔细说。”
马有成回头望一眼王香草,见她面色慌乱、不知所措,冲着她挑了挑下巴,意思是让她到里屋躲一躲。
等王香草进了里屋后,马有成踢踏着鞋走了出来,边走边骂骂咧咧:“敢情是中邪了吧?中午头还乱跑,一点规矩都不懂……”
到了大门口,他又极力装出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来,哈欠连天地开了门,朝着郑玉玲打量一眼,不耐烦地说:“有啥事?赶紧说,我还得睡午觉呢。”
“都啥时候了,你还想睡觉?我有很多话要问你呢。”郑玉玲说着就抬脚往里闯。
马有成赶忙挪一下身子,挡住了她。
“干嘛不让我进去,是不是屋里有鬼呀?”郑玉玲目光往里打探着说。
马有成白了她一眼,说:“你除了会疑神疑鬼的还会干啥?”
“那为什么不让我进去?”郑玉玲凶巴巴问道。
“你婶子在医院里,就我一个呆在家里。你大中午的往我屋里钻,就不怕别人说闲话?”
“你是我叔,我是你侄媳妇,有啥好怕的?”
郑玉玲一副横眉竖眼的模样,马有成一看就知道她是有备而来的,肯定是心里装着啥化解不了的疙瘩。
这个女人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惹不起,急了眼照样会蹬鼻子上脸。
又想到了躲在屋里的王香草,万一两只母狗咬在一起,那可就不好收拾了……
马有成缓下声音来,对着郑玉玲说:“走,有话去村委会说吧,我正好有事要去处理呢。”
“你是想赶我走吧?哦,我明白了,你心里有鬼吧?”
郑玉玲不仅仅是马有成的属下,还是本家侄媳妇,这种景况下撒野耍泼,实在拿她没办法。
“你小声点好不好?让外人听见多不好。”马有成皱着眉说。
“你怕人听见是不?那好,你闪开,让我进了门再跟你说。”郑玉玲执意往里闯。
马有成张开胳膊拦着她,一脸诚恳地对她说:“玉玲,你可别任性,你知道我为啥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