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有成嘿嘿一笑,露出一排被烟熏黄了的门牙,说:“王香草,如果我说那个老妖婆是被我折腾成那样的,你相信不相信?”
王香草瞪大眼睛,吃惊地盯着马有成,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似的,“你说啥?是你干的?”
马有成说:“你紧张啥呀?我又不是想要了她的命,只是给她一点颜色看看罢了,让她知道,桃林峪不是她的天下,别以为没人敢治她。”
王香草问:“你到底对她干啥了?直接把她弄得神魂颠倒的,直接成疯癫婆了。”
马有成龇牙笑着,说:“我也没想到她会那样,竟然……竟然还……”
说着说着,忍不住坏笑起来。
“还咋样了?瞧你那一脸坏笑吧,很多是脏透了。”
马有成问:“她现在啥模样了?”
王香草说:“你就别问了,快说说你都对她做了啥吧。”
马有成问:“她没告诉你?”
王香草说:“她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就跟说梦话一样,看上去就是个疯子了。”
马有成说:“她不是说自己得道成仙了嘛,咋也这么不禁折腾呢?”
“你到底说不说?不说拉倒,我走了!”王香草冷冰冰甩一句,转身朝外走去。
“好……好,我说……我说就是了。”马有成点头应着,拍着床沿,固执地王香草坐过去。
王香草说:“你说吧,我站在这人听就行。”
“说来话长,一时半会儿说不完,站着听太累了,来……来,你坐到这边来,慢慢听。”
王香草拗不过,还是坐了过去。
“王香草,你知道我为啥要对她下手吗?”
“报复她呗!”
“那只是一方面。”
“还有啥?”
马有成攥住了王香草的手,说:“我怀疑是她施了坏心计,糟蹋了我们家李秋菊。”
王香草说:“她能有那么大的能耐?”
马有成说:“她自己肯定做不到,还有一个人配合着她一起干的。”
王香草问:“你的意思是她还有个帮手?”
“是。”
“是谁?”
马有成摩挲着王香草的手,说:“我说了你可不要反感。”
王香草挣脱开来,沉着脸问:“你是不是怀疑是李木头?”
马有成点点头,说除了他还能是谁。
王香草问:“你就那么肯定?”
马有成叹一口气,说:“也许这天意,那天夜里,我从你家出来后,为啥不知不觉去了李木头家,然后又去了那个老妖婆家。”
王香草说:“你的意思是你看到的那个像雾气的人影是真的了?”
马有成说回头想一想,那肯定不是雾,是个人。
王香草摇摇头说:“不可能!我不相信他们两个老家伙能搅合在一块,都是一大把年纪的人了,还有那么大的能耐?你看看李木头那个熊样,能轻巧地翻墙入院吗?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马有成说我这会儿真的相信胡仙姑有能耐了,我看到的那团雾气,可能真的是神灵现身。可在李木头家看到的就不一样了,那是人,是个实实在在的人。
王香草问:“你说是李木头对你老婆下了手,然后回了家,没有走大门,直接翻墙进了院子,是这样吗?”
马有成点了点头。
“你断定是他们俩合伙干的了?”
“是,肯定是!”
王香草心里翻涌起来,看来自己的猜测没错。
连马有成都这么想,也算是不谋而合了。
这样以来,就更证实了这一点。
她问马有成,“就凭着自己的想象,你就去糟践人家了?”
马有成道出了实情,他晚饭的时候喝了不少酒,想了想这些日子发生的怪事,心燥气烦,就出了门。
正在街上溜达着,恰巧遇见了一条小狗。
也不知道是咋回事儿,那条小狗没头没脸地朝着他咬。
他心里正憋着气,飞脚踢了上去,可能是用劲太大了,那条小狗被踢出了好几米远,噗嗒一下落在地上,蹬了几下腿就没气了。
不就是一条狗嘛,死了就死了吧,他也没在意,朝前走去。
可走着走着,心里突然就冒出了一个馊主意。
他返身折回,拖着那条该死的小狗,去了胡仙姑家。
边走边盘算着,你个老妖婆,不是跟老子过不去嘛,老子不让你死,让你蒙羞,让你沾染点晦气,让你生不如死。
他把前前后后的过程仔细说了一遍。
王香草听后,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这个老东西是在瞎忽悠。
她胡仙姑可不是一般的庄户娘们儿,咋就任由他胡来呢?并且还是利用那种肮脏的手段。就问他:“她就那么好蒙骗,轻易就被你戏弄了?”
马有成说,事后我也觉得不可思议,可她就是跟着我编的故事走了下去,懵懵懂懂入戏了。
王香草斥责他,说:“她都是一把年纪的人了,头脑不清醒,稀里糊涂的,你咋忍心那么干呢?下手也太狠了点儿。”
“这叫以牙还牙!”
“就算是她干了对不住你的事情,也不该那么个折腾法。”
马有成却不以为然,说自己做得不但不过分,还远远不够,能留下她一条老命就不错了。
王香草摇摇头,说你那样的手法,简直比杀人都残忍,实在是太过分了。
“她要是再跟老子过不去,迟早要灭了她,不信等着瞧!”
“冤冤相报何时了?折腾来折腾去的有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