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乱七八糟的想着,黄方存已经把第二趟麦子推进了屋。
不等放下车子,就喘着粗气骂了起来:“该死的老天爷!看样子还真想毁了这茬麦子,雨又下大了。”
王香草过去帮忙搬起了袋子。
“你个女人家,搬不动的,我来……我来……”黄方存很有分寸的把王香草撵了一旁。
王香草拘泥地站在那儿,说:“也不知道村子里的人到底得罪了哪一路神仙,干嘛老跟咱们过不去呢?”
“天跟人一样,都不着调了呗。”黄方存说完,埋头卸起了麦子。
卸完一车,临出门的时候,王香草找出一件雨衣递给了他。
黄方存没有接,摇摇头说:“淋点雨有啥?我是个男人,不像你们女人那么娇贵。”
说完,推车子走出了屋子。
来来回回跑了十几趟,才把所有的麦子都推进了屋里。
充满了水分的麦粒子摊满了屋子,里里外外都是,屋子里竟然一下子亮堂了许多。
一股清新的气息弥散开来,甜丝丝,很好闻。
“这样就没事了,一时半会儿坏不了的。”黄方存斜倚在门框上,从兜里摸出一盒香烟,点燃一支抽了起来。
正摊晾麦子的王香草抬头看一眼,不无歉意地说:“实在不好意思,李德福不在家,连烟都没备下。”
“客气啥也?我自己带着呢。”黄方存说着,用力抽了一口。
“你先抽着,一会儿我摊匀了就冲茶给你喝。”
“不用……不用,我不渴,抽完这支烟,我帮你干。”
“已经够麻烦你了,歇着吧,我自己摊就行。”
黄方存没再说啥,把烟头扔到院子里,返身走到了王香草身边。
他蹲下来,伸手在厚厚的麦粒子上划拉起来。
一股浓烈的男人味儿夹杂着淡淡的烟草味儿弥散开来,瞬间就把王香草给包容了。
那气息就像**药,使得王香草胸闷气短,头昏脑涨,连眼神也跟着迷离起来。
恍惚间,她觉得满屋子的麦粒子就像无数个小虫子,在密密匝匝蠕动着。
她心智乱了起来,默默叮嘱自己:王香草呀王香草,你可一定要清醒,不能犯昏啊!
千万不能犯迷糊,万万不能让他得逞了。
……
黄方存突然问她:“李德福多久没回来了?”
“哦,大概有……有……”王香草心头更加糟乱了。
她觉得黄方存这是在拿话试探自己,越发紧张起来,支支吾吾,说不出个具体数字来。
正讷讷着,黄方存的慢慢游走过来,贴近了她的手。
但他没有攥上去,而是触了电门一样,嗖一下挪开了。
“你一个女人家,独守空房可真不容易啊!这一阵子村子里又老出事,提心吊胆的咋睡个安稳觉呢?”
很明显,黄方存的更加露骨,他是在明目张胆地试探自己。
尽管心里发虚,嘴上却**的,说:“没事,我不怕,谁要是敢动我一根毫毛,非剁了他不可!”
“唉,也不知道是哪一个坏犊子干的,瞧瞧把人给折腾的吧,简直太没人性了。”黄方存忿忿地说。
王香草心慌意乱地瞥一眼,见黄方存漫不经心地拨弄着麦粒子,并不见有丝毫异常。
他越是淡定,就越是让人生疑,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实在是奸猾透顶了。
王香草的思绪飞速旋转着,想着万一他真的出手了,该怎样去应对。
黄方存咳嗽一声,问王香草:“你说会是啥人做出那样的事情呢?你们这些村干部心里就没数?听说常玉家娘们差点被要了老命,心也太狠了吧。”
王香草说:“谁知道呢,感觉不像人干的。”
“不是人干的?”黄方存嘻嘻一笑,接着问,“不是人是啥?”
“是魔鬼、是野兽!世界上咋会有那么恶毒的人呢?”
黄方存嘿嘿着,笑声听上去有那么点儿假惺惺,然后说:“王香草,你是不是害怕了?”
“我怕啥?我才不怕呢。”说这话时,王香草眼睛一直没有离开手下的麦粒子。
“还不怕呢,脸色都变了。”
“谁脸色变了?我有个毛病,低头干活时间长了就那样。”王香草说着,仰起脸,转动了一下脖颈。
“摊得差不多了,这个厚度应该不再再发霉了。”黄方存说。
“多亏着你帮忙了,要不然我就急死了。”
王香草扭头瞥一眼黄方存,见他一脸平和,不见有丝毫邪恶,心里安静了许多,一屁股坐在了麦粒子上。
“别……别,你可不能坐在麦子上,赶紧起来……起来……”黄方存伸手拽住了王香草的胳膊,往上拉着。
王香草心里一阵潮热,意识到黄方存要下手了。
她慌忙挣脱,却被麦粒子滑倒了,身子一歪倒了下来,狼狈地趴在那儿。
“你看看,咋就那么不小心呢?”黄方存并没有采取下一步行动,只是蹲在原地,一脸尴尬地望着王香草。
王香草面色绯红,不知道是因为惊吓,还是因为害羞。
她慢吞吞爬起来,喃喃地说:“这些麦粒子湿漉漉的,太滑了,感觉着就跟……就跟在冰上差不多。”
“这要是换成豆粒子就更滑了,恐怕直接就摔到北墙上去了。”黄方存接着说,“王香草,你知道我为啥不让你坐到麦子上不?”
王香草茫然摇摇头,说声不知道。
黄方存说:“说起来,这可是老话了,经了雨淋,又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