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东西,一定又在故弄虚玄。
王香草心里叽咕着,嘴里却甜腻腻地说:“这才像个做长辈的样子,好,我不问,你说吧。”
李木头面无表情,闷着嗓子说:“找几个人,夜里把学校四周盯紧了,没准就能瞅出啥名堂来。”
王香草心里一紧,问他:“啥名堂?”
“不让你问你就别问,这就够了,自己琢磨去吧。”李木头摆了摆手,做了一个驱赶的动作。
王香草站在那儿,说:“你跟我说个大概,我也好心中有个谱呀。”
李木头说:“那我就多说两句,要多几个人,带上家伙。”
“啥家伙?”
“没人一把二齿钩就行。”
“你的意思是要我去抓人?抓谁?”
李木头闭紧了嘴,起身进了屋,哗啦一声关了门。
王香草眉头紧锁,瞅着陈旧的门板犯起了叽咕:这个老家伙,神神道道的,到底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呢?
思量片刻,听不见屋里有动静,只得转身离开。
一路上王香草心乱如麻。
她从头至尾回味着跟李木头所说的话,仔仔细细捋了一遍,竟然觉得这老家伙的话没几句是可信的。
要么是老糊涂了,说的都是胡话;
要么就是别有用心,故意搅浑水;
再要么就是想利用自己,来“借刀杀人”,也好帮他出口恶气;
还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临死不留好情,把自己好端端的家给拆散了。
但有一点值得三思,那就是奶奶被马有成他爹欺负后自尽那事儿。
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估计他不会胡编乱造,可究竟是真是假,还是个未知数。
反正自己是头一回听说。
为了有个确切的验证,王香草直接去了二婶家。
进屋后,坐在土炕前,一本正经问起了二婶。
二婶竟然也不知道那事儿,她说李德福奶奶的确是上吊自杀的,可她是被李木头给活活气死的。
王香草听后,质疑道:“好好的一个人,活蹦乱跳的,会被自己的亲生儿子气得上吊自杀?这不也太不靠谱了吧?”
二婶打一个哈欠,问王香草咋会突然问起这事儿。
王香草敷衍说,只是无意间听人家在背后议论,说奶奶死得不明不白,心里就不安生,特地过来问一下。
二婶埋怨她,说人家说啥你就信啥了?别打捞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馊事儿,只管好好做事,稳稳当官,也好为李家挣个脸面。
王香草笑着摇摇头,说:“正巧路过这儿,顺便过来看看你。”
二婶是个豁达之人,说我这儿用不着牵挂,该干啥干啥去。
王香草又问起了自己的儿子小龙,并说了一些热热乎乎的客套话,然后就告辞了出了门。
刚拐上大街就接到了马有成的电话,直着嗓子嚷:“王香草,你磨磨叽叽干嘛呢?赶紧来我家。”
王香草说:“这不正往回赶呢,一会儿就到了。”
马有成说:“你顺便买点饭来,家里没吃的呢。”
王香草问:“上面来人了?”
“没来人就不吃饭了,饿着呢,赶紧了!”
挂断电话,王香草心里琢磨:马有成这个死老东西,电话里不是说有急事找自己么,咋一回家就吃饭呢?
是不是又想啥耍猫腻呢?
从路边的小卖部里买了几样小菜和馒头,直接去了马有成家。
一进院门,就看到马有成正在厨房里烧火做饭,站在门后问他:“你咋自己做饭呢?”
“我不做你做呀?磨磨蹭蹭的,吃屎都赶不上一滩热乎的。”马有成满脸不高兴。
王香草心里一阵堵,就酸溜溜地说:“你是让驴给踢了吧?干嘛蹬鼻子上脸的?”
马有成转过脸,问:“你惹郑玉玲了?”
“没呀,我惹她干嘛呢?”王香草一脸无辜。
“没惹才怪呢!”马有成走出来,黑着脸说,“瞧她那个熊样吧,朝着我没脸没皮的泼了一阵火。”
“还不都是你给惯的。”王香草白了马有成一眼,说,“她都快能上天了,看着谁都不顺眼。”
马有成说:“她以前不这样,我还以为是你惹着她了呢。”
“是你欠下她的了呗!”王香草没头没脑扔下一句,提着饭菜进了堂屋。
马有成紧跟着进来,奸笑着说:“我只欠你的,别的谁都不欠。”
“她凭什么对你那样?”
马有成说:“我只是问你去哪儿了,她就没脸没皮的吼了起来,把我都给吼蒙了。”
王香草说:“这怪不得她,是你自己没数。”
“我咋就没数了?”
“干嘛进门就问我?不知道她是个小心眼,醋坛子吗?”
马有成说:“她吃个狗屁醋,再这样下去,我非撤了她不可!”
这话儿王香草爱听,听得心花怒放。
却故意装出一副同情的模样来,指责起了马有成:“你也不能这样,动不动就撤人家,毕竟人家也干了那么长时间了,还有……还有……”
“还有啥?”
“你也不想想,人家为你做出的牺牲少吗?背着个不干不净的名声,到头来一脚踢开人家,还不伤死个人啊!万一想不开,上吊自杀了咋办?”
此话一出,王香草自己心里一阵乱颤。
她竟然想起了李木头的话,想起了他所说的李德福奶奶上吊自杀的事来。
“她要是再甩脸色我看,真就跟她不客气了。”马有成说着,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