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有成一再叮嘱,偷偷察看一下就行了,如果发现啥异常情况,不要过激冲动,回来后,再一起想法子解决。
王香草心头暖融融,连声应着。
到了村口后不久,看见出租车远远驶了过来,来到王香草跟前后,停了下来。
王香草上车后,一句话都没说,司机就调转了方向,一脚油门,呼呼地朝前飞驰而去。
王香草从侧面打量一眼,见还是马有成的“表侄”,就问他:“大兄弟,你知道要去哪儿吗?”
“哦,知道了。”
“是村长告诉你的?”
司机却问非所答:“不是范疃村吗?”
王香草便不再说话,心里犯起嘀咕来:马有成咋知道那么多呢?连李木头老家在哪儿他都知道,他究竟还知道些啥呢?
一路想着,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快到中午的时候,车就到了李木头的生身地——范疃。
看上去这是个不小的村子,南北走向,稀稀拉拉好几里路长。
到了村口,司机问:“你知道要找的人在哪儿吗?”
王香草摇摇头,说:“不知道。”
司机想了想,说:“那这样吧,我先开车在村里兜一圈,看懂大概情况,然后再做决定,你看好不好?”
王香草在司机那张年轻淡定的脸上望一眼,心里一动,觉得这个小伙子不但稳重,并且还处事老练,看上去很有社会经验,就点头应一声。
车子进了村,开得很慢,王香草透过模糊的车窗,凝神观望着,她的注意力集中在过往的行人,以及蹲墙角,晒太阳的那些人。
但遗憾的是所有看到的人中,不但没有李木头或者他那个疯侄子,甚至连一张熟眼的面孔都没有。
等车开到了村子的最南端,王香草心里也失落到了最极点,她沉沉叹息一声,不由得感叹:这也没法子找呀!
年轻司机就说了:“咱再往回走,你除了看人,还得看屋。”
“看屋?”
“是啊,看看有没有新盖的房屋?”
王香草一惊,问他:“你咋知道那么多呢?”
司机说:“你放心吧,我不会给说出去。”
王香草问:“都是村长告诉你的?”
司机说:“村长还不担心你呀,她担心你把事情办糟糕了,就悄悄告诉了我一点点,要我帮你留意点。”
王香草暖呼呼一阵,看来马有成对自己的好,不仅仅是在嘴上,在面上,而是打心眼里。
见王香草没说话,司机就说:“如果人不在那边,十有**是来这里了。”
王香草摇摇头,说:“其实这事吧,来也不一定有用,还不就像个无头的苍蝇似的,到哪儿去打听呢?”
司机说:“我想一想,或许能有办法。”
“你……你能有好办法?”
司机抿嘴一笑,问:“你知道开车前时干啥的?”
“干啥的?警x不成?”
“差不多。”
“你是警x?真的是警x?”
“当兵的,武警,特种兵!”小孩子一脸骄傲地说着。
“哦,你……你是特种兵!”王香草瞪大眼睛惊呼道。
“这有啥大惊小怪的。”
“那你咋就开出租了?”
“开出租怎么了?”
“上头没给你安排工作吗?”
“安排了。”
“那你干嘛不上班,还开出租呢?”
司机小伙说:“给安排到了县造纸厂,上班不到一年就倒闭了。”
“哦,那可真是够倒霉的。”王香草替他惋惜起来。
小伙子轻松地说:“这有啥倒霉的,就算是不倒闭,我也不想在那儿干了,钱发得少不说,污染太严重,整天被熏得蒙头蒙脑的,恶心得慌。”
“那……那你就开出租了?”
“嗯,感觉还不错,钱不比上班拿得少,还挺自由的。”
“哦,只要你自己喜欢就行。”
小伙子说着,轻点油门,调过车来,说:“咱走慢点,你看看有没有新盖的房子。”
王香草答应着,说:“就算是看到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家的呀。”
“我有办法。”
“你有啥办法?”
小伙子说:“你看到尽管告诉我就是了。”说完,朝着来时的路往回返。
果然,在村中最东边,靠近山岭的地方,就发现了一处新建的红瓦房,一溜四间,连围墙也是刚刚砌成。
小伙子把车开了过去,停下来,说:“你别下车,我过去看看。”
说完话,拉开车门,小跑着到了新房前,若无其事地朝里打量着。
看了一阵,见从山根下走过一个老男人来,小伙子没有转头往回走,而是往墙旮旯靠了靠,很明显,他是要小解。
王香草望一眼,竟然就看到了不该看到的,本想扭过头来,但目光却被黏在了上头。
由于是顺光,王香草看得一清二楚,心头轰然一阵燥热。
撒完之后,小伙子抬头看看,见从山上下来的那个男人已经走远了,便返身折了回来。
等他弯腰探头钻进车里后,王香草竟然心慌意乱,脸红起来。
小伙子望一眼,说:“热吧,你就不会打开车门呀。”
王香草支支吾吾地说:“不是怕被他们看见嘛。”
坐定后,小伙子说:“看上去那房子是刚刚建起来的,连嵌墙缝的水泥都是湿的呢。”
“里面有人吗?”
“没有,还空着呢。”
“那也没法证实就是他们家的呀。”
小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