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娘一定是误会了,不是她想的那样。”
“不要脸!不是那样是咋样?”
“那天我感冒了,一直流鼻涕,好不容易挤进去,贴在你身后,没想到就给你弄脏了衣服。”
“真的是鼻涕?”
“是,我对天发誓。”
“都说哪座庙里也有屈死的鬼,看来一点儿都不假。”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说给我听听。”
“俺娘以为是坏男人欺负我了,其实,电影散场回家的路上我就发觉不对劲了,裤子上湿漉漉的。”
“你自己也不知道是咋回事吧?”
“我还以为是闹肚子了呢,不小心弄脏了,就对着俺娘说俺拉稀了。”
“然后呢?”高明堂诡笑着问。
“俺娘走过来,扳着我的身子看了起来,灯光太暗了,根本看不清,她就伸出手指摸了一把,然后放到鼻子下面用劲闻了闻了。你猜怎么着?”
“她闻出那是啥了?”
“谁知道她闻出个啥味道了,立马就火冒三丈了。”
“怎么个火冒三丈法了?”
“她一把拧住了我的耳朵,骂我不要脸。疼得我直蹦跶,跟她顶嘴说不就是拉稀了嘛,咋就不要脸了?俺娘接着骂了一句,你去死吧!接着松了手,眼睛瞪得像灯泡一样,逼问我,你说,那个王八蛋是谁?”
高明堂嘿嘿笑着,问:“谁让你月光下那么好看的,人挤人,推来搡去的,我才贴上去的,也怪感冒得厉害,鼻涕一把泪一把的,不知不觉就弄到你衣服上面了。”
“你简直就是个祸害,差点没把我害死了。俺娘逼俺说出那个男人来,俺都懵了,一着急就哭了起来,边哭边委屈地争执着,说那么多男人……俺知道是谁呀?屙了就屙了吧,又不是人家逼我的。”
高明堂禁不住失声笑了起来,笑过一阵后,他问:“那……那后来呢?”
“俺娘一直骂,把你骂了个稀巴烂,发狠赌咒,让你断子绝孙!”
高明堂这才收敛了笑容,阴着脸说:“这下子我可找到病根子了,怪不得我跟老婆一直没有生养,原来都是你娘给咒的。”
“你们不是有小葵吗?怎么就不能生养了?”王香草紧跟着问他。
“傻啊你!你看小葵像我和她妈?”
“你的意思是不是亲生的?”
“是啊,花三万块钱买来的。”
“不对呀,记得你老婆肚子也大过呀!”
高明堂说那是假的,为了遮人眼目。
王香草问他为什么没生养,毛病在谁身上。
“去查过了无数次,连北京的大医院都去过了,查来查去的都是一个结果。”
“是你不行?”
“扯吧你,我这样的身子骨能不行吗?”
“那就是她不行了?”
“两个人都没毛病,跟正常人一样,可凑到一块就是结不了果。”
“这可就奇怪了,都好好的能不生养?”
“是啊,连医生都觉得不可思议,这一回终于找到根由了,原来是你娘给下了赌咒。”
“俺娘哪有那个本事啊?她又不是神仙。”
高明堂叹息一声,说:“跟你开个玩笑,怎么能怨婶子呢,是命中注定,老天要我绝后。”
“你又没干坏事,咋会遭那种报应?。”王香草苦笑着摇了摇头,接着说,“你倒是把我给害了,打那以后,俺娘再也不让俺夜里一个人出门了,连男人的边都不让沾,弄得俺连个对象都没法谈,一来二去就成没人稀罕的老姑娘了。”
高明堂脸色又和缓了起来,开起了玩笑:“反正我这辈子是彻彻底底毁在你们娘俩手里了,你得补偿我。”
“明明是你自己不正经,还敢说人家亏欠你的,还讲不讲理呀?”
“不信等着瞧,不让你乖乖还给我才怪呢!”
“滚远一点,不跟你说这些了。”
……
说话间,车子拐上了一条水泥路。
路的尽头是一个用木柴围起的院墙,院子里的三排红瓦房。
车子减速,高明堂小声说:“咱们今天是来偷着学经验的,不能让人家看出破绽,装扮成夫妻,该干啥干啥,可千万不要露了马脚。”
“不是来考察的吗?这还用得着偷偷摸摸。”
“同行是冤家,你拿走了人家的经验,必定就成了竞争对手。你一定放自然点,一旦紧张了就容易露马脚,注意看我眼色行事,让你干嘛你干嘛。”
一路的交谈已经完全打消了王香草对高明堂的戒备,随口调侃一句:“你让我陪睡我可不干。”
“工作需要,该陪也得陪!”
“去你的!那样的工作让你老婆干去。”
“看看,这就不服从指挥了?不服从我就扣你工资。”
“你扣我工资试试,我手里可攥着你的把柄,说不定就翻脸不认人了。”
“啥把柄?”
“保密!告诉你就不灵了。”
正斗着嘴,一个身着保安服的男子走出了大门,有模有样打一个敬礼,便引导着把车开进了院子里。
轿车停在了水池边的车外上,王香草下了车,四下里打量着。
院子很大,绿树成荫,花团锦簇,东北角有一座用怪石垒成的假山,假山的缝隙间流水潺潺,叮当作响。
假山的旁边是一条鹅卵小道,曲径通幽,延伸到了后院。
“地方是不错,风景也美,可咋就没人气呢?”王香草问高明堂。
“还不到热闹时候呢。”
“那啥时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