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我不嫁……我带小华回老家,再不来打扰你们,放过我们娘俩吧……”
周艳红头磕得咚咚响,一个劲求饶,她很清楚王强是什么货色,前一个老婆就是被这畜生虐待,实在受不了才喝农药寻了短见。
她要是嫁过去,下场肯定和那个女人一样,她不想死啊。
“妈你干嘛?我才不去乡下。”
江小华还没弄清楚状况,他去过几次周艳红的老家,也是爷爷的老家,穷得连衣服都穿不上的山沟沟,村里的女孩六七岁还衣不蔽体,脏得他想吐。
吃的都是猪食,他一口都吃不下,最恶心的还是茅房,他去了一回就要吐了,白白胖胖的蛆虫一拱一拱的,他都无处下脚。
那种穷山沟打死他都不回去,他要住大城市。
“闭嘴!”
周艳红恨铁不成钢地呵斥,心里苦如黄连,这傻孩子还不知道这个家已经没有她们娘俩的立足之地了呀。
她也不想回乡下,可她没了工作,江小暖和老太婆都不会放过她和儿子,除了乡下别无退路。
现在连这个愿望都成了奢望,比起嫁给王强,回乡下已经是天堂了。
周艳红不住磕头,脑门上沾了血,还在继续,地板上也是血,看着可怜又卑微的母亲,再想到刚才江老太的疯狂,江小华这才意识到事情不对劲了。
身上的伤一抽一抽地疼,江小华的心沉到了底,哭丧了脸,他真的不想回乡下,可为什么家里容不下他了?
还有奶奶,为什么对他那么凶?
像突然变了个人一样,明明奶奶以前对他最好了,有啥好吃的都先给他,零花钱也都很大方,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为什么不想嫁王强?你知道他不是好东西,还会打老婆,对吧?”江小暖冷声问。
周艳红身体抖了抖,惨白着脸,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磕头求饶。
“你明知道王强不是人,年纪都能当我爹了,还想把我嫁给那种畜生,为你自己牟取好处,周艳红,你还有脸求我?”
江小暖一字一句地质问,每问一句,周艳红的心便沉一分,她感觉到了江小暖的恨意滔天,终于后悔了。
不是后悔没对江小暖好,而是后悔当初没弄死这畜生,就因为一时心慈手软,却害了她和儿子。
“不和她废话,就这么定了,我去找王强说亲。”
江老太找出了绳子,把周艳红绑了起来,动也不能动,等歇息会儿,她就去找王强说这门亲事,当初买周艳红花了五十块钱,那可是二十年前,现在虽然老了,可也算徐娘半老,好歹收个一百块吧。
精打细算的江老太,将周艳红的剩余价值算计得清清楚楚,一点都不浪费。
“放开我,你们这是犯法的,我是江大宝的老婆……你们说卖就卖,公安不会放过你们的!”
周艳红不住挣扎,可绳子绑得极紧,越挣扎越紧,她绝望地哭喊着,希望邻居们能听见,过来救她。
可她忘了,现在是上班时间,家属楼没几个人,而且就算有人听见了,也不会来管闲事,江家最近的破事太多,没人会沾一身膻。
江小暖心头一凛,这倒是个问题,周艳红现在还是她爸的老婆呢。
“犯你妈b的法,你算哪门子的老婆,当初我花五十块钱,买你回来就是给我儿传宗接代的,结婚证都没扯,狗屁老婆,你就是我家买来的丫环,养了你几十年,还不兴我给你说亲了?”
江老太破口大骂,口气得意极了。
其实她还真不是有先见之明,是因为买周艳红的五十块钱,借了二十块,江老太心疼坏了,后来一打听领证还要花钱,哪怕只是七毛钱,她都不舍得。
所以,这证就没扯,周艳红直接住进了江家。
这么些年,周艳红都把自己没领证的事忘了,如今一听江老太的话,如丧考妣,整个人都懵了。
没领证?
她不是江大宝老婆?
那她这些年算什么?
江小月听了这半天, 不算太聪明的脑子,总算理清了一些思路,奶奶现在和江小暖好了,不待见她和弟弟了,还想卖了妈妈,原因她不知道,但她知道如果妈妈不在家,她的日子更难过。
“咱家户口本上有妈妈的名字。”江小月小声说。
周艳红眼睛一亮,抓住了救命稻草,大声嚷道:“户口本上有我,我就是江家人,你不承认也没用,你不能卖了我……你是犯法的……”
“户口本算个屁,公安吃饱了撑的来管,我就说你是我捡来的,哼……给我老实点……再放屁我把你卖去山沟沟里,给五兄弟当媳妇!”
江老太一威胁,周艳红吓得一声也不敢哼,她相信老太婆真做得出来。
给五兄弟当媳妇,她还不如嫁给王强呢,至少还能有条活路,去了山沟沟里,她是真的只能等死了。
江小暖挑了下眉,五兄弟?
这信息量好大,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
她知道有些偏远山村,很多男人都娶不上媳妇,偏偏越穷越生,很多人家好几兄弟都是光棍,没办法,就只能凑钱买个媳妇回家,几兄弟共同的媳妇。
前世她看到过这些报道,哪怕到了九十年代,这种陋俗还存在,而且法律也管不了,天高皇帝远。
江小暖有些懊恼,她失算了。
给王强太便宜周艳红了,就应该弄去山沟沟里,也不用五兄弟,四兄弟就够这女人受的了。
周艳红惨白着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