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合忠默默点头,听到妹妹过得好,心里自然为其开心。
免不得说了一句:“你是有福气的,天生就该过那富贵生活。”
同样的话,容仪不知听了多少,可每次听别人说,听不同的人说,心里还是会有别样的感动。
其实他,和自己一样,也是不能忘了那段往事,哪怕如今两人都有了家世,有了孩子。
自己不能忘,那终究是一段让她做了很长时间噩梦的过往,而他,或许是还有遗憾吧。
话间,容仪便看到了路的尽头,一座雅致的院子,匾上写着“顺意院”。
傅合忠说:“那便是你的院子,咱家的这个宅子很大,中间的是爹娘住的,我和你嫂嫂住在东边的院子,这一处是爹爹专门给你留的,虽说离前面有些远,可这处的风景是最好的,也最安静,爹爹说,你喜欢安静,便把这里留给你。”
容仪温柔一笑,往里走去,门没关,里面的景色一览无遗。
入门后,两边皆是被雪覆盖的土地,傅合忠说,等开春了,这里就要被种上一些观景树和花簇,另一边可能会修一个小池塘,养些小鱼小虾。
正对门口的屋子,进去以后,发觉里面并未有过多的摆饰,傅合忠说,一切都要看她喜欢,这里迟迟没有装饰,所以显得有些空,但常用的该有的却不差。
容仪笑说:“这便已经很好了,你们太有心了。”
傅合忠笑笑:“一家人说这些干什么。”
许是听到声音了,苏萍从里卧探出头来,看了两人一眼,微微一顿,傅合忠解释说:“我带妹妹过来看看。”
苏萍点了点头,让容仪进去,而傅合忠则说自己先回去。
哪怕是亲妹妹的闺房,当哥哥的也不能随便进出,更何况是他们这种关系。
容仪打量着屋子,卧室不小,里面熏着淡淡的香味,苏萍说:“这香你闻也无碍,本是不想熏香的,可想到这里没人住过,还是有些味道的,所以点了这个香,你若是闻不惯,我便把它拿出去。”
容仪摇了摇头,表示还好。
苏萍正铺着床铺,容仪看了眼旁边卸下来的粉色被褥,此时她正铺着一床崭新的,火红的被褥,就像是那一夜,洞房花烛时的颜色,红的有些扎眼。
容仪犹豫了一下,说:“这个颜色,是不是有些太红了?”
苏萍却说:“之前给你铺的太粉,姑爷要来便不好用了,如今这床颜色多亮啊,也快要过年了,红色喜庆。”
容仪便不多说了,可她沉默,却让苏萍也迟疑了,她抬手用袖子擦了擦额上的汗珠,问:“姑爷会不会不喜欢这种颜色?”
容仪连忙摇头,说:“就这个颜色,挺好的,爷会喜欢。”
苏萍才松了口气,待铺好床铺,她直起腰来,看了眼,满意的点了点头,而后又打量着屋子里其他的地方和边边角角。
容仪:“就这样很好了,爷不太讲究这些,您别忙了。”
苏萍看了她一眼,却说:“那不行,这还是姑爷第一次在这儿歇息,也是你第一次回家歇息,定要留个好印象,往后也好多带你回来住啊。”
听了这话,容仪心里也有些酸楚,其实,做父母的,不知有多么希望孩子能多在身边待着,也不用做什么,只要孩子在身边,自己忙一点也没关系。
看着苏萍这样忙,自己也有些想家里的两个孩子了。
许是母女连心,此刻苏萍也是想到了,说:“也不知道姑爷过来会不会带着两个小娃娃来。”
说完,她自己都笑了,摇了摇头说:“如今外面这么个情况,还是不要把孩子带出来了,小孩子抵抗力都差,你们能回家住两天,我心里就很满足了,等这次病害过去之后,再见他们吧。”
容仪笑了笑,而后点了点头。
……
姜舜骁是下午来的,处理好了一干事务,只身轻松的来了傅宅,而这几日闲在家中的人,都在准备过年的东西。
比如窗花,年画,对联和年货。
再过不久便是大年三十了,按照传统习俗,这个时候大家都在家里,一家人团圆相聚,其乐融融,可今年是特殊的一年,皇家尚且不能过一个安稳的年,更别说百姓了。
而相对于一般的百姓来说,像傅贵这种人家的,又稍微幸运了一些,虽然购置这座宅子,花了他许多钱,再加上开拾衣局前期也投入了不少资金进去,如今,财政虽不说是赤字,可比起之前也是不那么富裕了。
好在傅贵这一家子从来都不是花钱大手大脚的,相对来说还是有些积蓄的,再加之之前姜舜骁也派人送了些东西来,所以,这个年,还是能过得顺遂的。
傅贵的出生,虽比不上那些高门大院出来的,甚至还做过别家的总管,可如今算起来,这座傅宅,也可以算得上是京城中的富宅了。
这一切,也都与他的拼搏上进息息相关,以前容仪刚得势的时候,自然有人嘲笑过她的出身,认为一个平民之女,怎能配得上王爷的长子?等新鲜期过了,便会弃之如履,还有人笑傅贵,卖女求荣。
甚至还有人,扒出傅合忠以前荒诞的事迹,总之,傅家人在某一时刻,没有人幸免于难,都活在别人的口诛笔伐之下。
多少难听的话都曾传到过傅贵的耳中,他收起愤怒和冲动,用实际行动,给了那些长了奸滑之嘴的人一个响亮的耳光。
如此关头,他拿出了几百两白银投入贫困区,也曾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