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有了孩子之后才知道做父母的有多么辛苦,这无关家境的好坏,当然,家境好一点,至少生活上给予更多。
养儿方知父母恩,从前的二夫人觉得父母唠叨啰嗦,对自己太过严苛,可当自己有了女儿,才能理解那个时候父母为何会对自己这样严苛,这不许那不许,这要学那也要会,即便家境优渥,也不允许她做一个五谷不分的废物。
二夫人又说:“我的女儿从小便是最好的,如今,你要嫁人了,旁的我不担心,你一定会做的好一个妻子,我只担心这桩婚事会委屈了你,只担心你想要的得不到满足,这终究是一种亏欠。”
长青心里软的一塌糊涂,声音亦软绵绵的,说:“怎么好端端又说起这个了呢?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会好好的过以后的生活,娘总是提起这一茬,我可真要忧虑了。”
只有当真觉得有所亏欠,才会重复提起,表达心中的歉意,长青明白,可她不愿母亲总是陷入这种自责中,一辈子这么长,若是从她嫁人开始,母亲便一直这样自责,往后的日子又如何能过得顺心呢?
看女儿“苦恼”的模样,二夫人便不提了,她扬起笑来,说:“我不担心,我的女儿什么世面没见过?什么人没打过交道?自然会过得很好。”
而后上下打量着她,眼神在她鼓鼓的胸脯上停留了一下,又在她纤细的腰肢上停留了一瞬,后回到她脸上,脸颊上扑了粉显得红润,眉间红色的花钿更显媚意,她的脑海里闪过了大殿下的模样,也想起来圣旨下来的那一日,曾经的大殿下,如今的亲王殿下曾来过家中,拜访过她和二爷。
虽然这个婚约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可殿下的诚意只增不减,他对着自己和二爷信誓旦旦的承诺过,会待他们的女儿好,他还说,他的屋里曾有一个姬妾,也早就被他遣散了,他绝不会怠慢长青。
一个堂堂亲王殿下,原本是不需要这样做的,他便是有满院子的姬妾,长家作为臣子又能说什么?
可他自己却这样重视,摆明了不会让他们的女儿受到委屈,端是这份态度,就让二夫人感动不已,至少,二殿下对他们的孩子还是看重的。
二夫人在私底下也不是没有和二爷说过,她的女儿生的玲珑标志,便该配这世上最干净最无暇的男人,大殿下占了一个身份的优势,可若说过日子,谈未来,却不见得是个最好的选择,长家也不需要靠嫁女儿飞黄腾达。
想到这里,二夫人又挺直了腰板,说:“孩子,你要记得,你生在长家不比谁差,你嫁的虽是皇家,可你要记得,你也是我和你爹千宠万娇,捧在手心长养大的,从小就没舍得让你吃一点苦,就算嫁了人还是我长家人,你做好你的亲王妃,若殿下对你不好,你也一定不要闷在心里,只管回来告诉我,长家虽为臣子,却也非任人揉捏的柿饼,你若是受了委屈,长家绝对不会坐视不理的。”
长青笑了,点头应下。
她心里明白,若真是到了那一步,恐怕也是不会说的。
所以,尽量不要走到那一步,便万事大吉了。
又叮嘱了几句,看她神色泱泱,二夫人止住了话头,停顿了半晌,说了一句让长青久久无语的话——
殿下年轻,精力无处泄放,你是姑娘身,新婚之夜便听夫君的话就是,可……可也不能任由他,懂么?
这……这能说懂吗?也不能说不明白吧,长青都被母亲说蒙了,神色尴尬的快要抖下粉来。
看着她僵硬的脸色,二夫人轻叹了一声,终究还是个小姑娘,哪里听得了这些?可是,女孩子总要经历这么一遭,早一些与她说也是好事。
……
天蒙蒙亮的时候,长青的屋子里聚满了不少人,容仪扶着肚子走进来的时候,便被长青这一身盛装晃了下眼睛。
之前她试婚服的时候自己没看到,这还是第一次见她穿上婚服的样子,娴静,端庄,更美艳。
容仪的呼吸都停了一瞬,她走上前去,融入到这喜洋洋的欢庆中。
到这个时刻两人也没什么,私房话要说,容仪笑着,看着她如今的样子,记录在了心中,这是她作为一个女孩子来说,一生最美的样子。
今天着实有些忙碌,比昨天还要忙,许多话该说的都说了,而今只管笑着祝福着送她出嫁便是,因此,容仪也应了景,穿了一身比较喜庆的颜色。
……
迎亲队来的时候,容仪被明思慧带着去了隔壁房间,怕一会儿闹着进来的时候冲撞到了她,容仪十分顺从,还笑着问:“今天是殿下亲自来吧,有谁敢在门口拦着呢?”
明思慧淡雅的笑着,说:“其他人自是不敢,鸣儿那小子可是敢得很。”
好像也确实只有他虎了吧唧的,敢去拦亲王殿下吧。
实际上,长绅鸣确实想去门口堵自己的姐夫,闹上一闹,却被早有预料的三夫人一直拽在自己身边,生怕他瞎胡闹。
最终,拦在门口的也只有几个儒生,逼着孟衍亲口对了几句诗,这才放人进来。
走走过场罢了。
长青盖上了盖头,被迎出去,她看不见外面,只被嬷嬷一直扶着,扶到了大堂,她便知道,自己的爹娘坐在上面……
拜别父母的时候,长青只听到司仪的声音,而后严谨的,一丝不苟的做着动作,她低头往旁边一瞟,便看见那人同样大红的衣裳,听到他低沉的声音。
流程走的很快,吉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