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长青回门那一日,和容仪两人对长乐一通思想教育,连着过去三天了,容仪没看到长乐人。
刚开始容仪还没察觉出不对劲来,那妮子喜欢到处跑着玩儿,有时不在家也是正常的。
可接连三日她都不曾来找过自己,容仪才慢慢察觉了不对劲来。
问了下面的人,被安排过来照顾她的丝琴说:“听说三小姐今日不在府中,出去了。”
“那前两日呢?”
“好像也不在,可能和往常一样,在外面玩吧。”
这怎么能一样?往常,那要往前数好些日子才叫往常,前些日子她不是在家待着便是跑到自己这儿来,可没这么一声不响的就跑了出去没有消息。
又想起上一次和长青一起对她说的那些话,只怕她是心里想不过去,才消失了这两日吧?
还有一种可能,也许并非是想不过去,而是她听进去了当日她们二人对她说的话,所以……她去找秦瀹,想把这事说清楚了?
事实证明,容仪猜对了,可是她却没有猜到,接连三日,长乐都无功而返,这几日,她几乎都没有见到秦瀹的人,长乐心里清楚,秦瀹是有正经事儿做的,自然不会闲到自己一碰就能碰到。
她心里清楚,就是自己大摇大摆找上门去,让秦夫人知道了,也定会热情的款待自己,可是,长乐不愿这么做。
秦夫人很喜欢自己,她一直都想撮合自己和秦瀹,可长乐却不想以此作为要挟,让秦瀹妥协。
若两人当真可以产生感情,就不应当被外物所侵扰,一旦有了两边家族的介入,两人或许能成事,可这份感情就变了质,这也不是长乐所要的。
长乐的想法单纯,可有的人就不这么想了,秦夫人一直担忧秦瀹的婚事。
秦家就两个孩子,一个已经在婚姻上吃了大亏,到现在都没能缓过来,嫁女儿如此,那对儿子的婚事就更加慎重了,京城的名门闺秀,秦夫人看了又看,有一些或许适合来秦家做秦家的媳妇,可有秦黛珑的事在前,那些好人家的姑娘也不愿嫁到秦家来,不愿有这样的小姑子,有一些倒是不计较这些,愿意把女儿嫁过来,可那些秦夫人又瞧不上,再加上秦瀹原本就没有这样的打算,只怕与他说多了,他多生反感。
长乐在秦夫人心中,是最好的选择,也是最万不得已的选择,原因无非有两个,一个便是因为她出生名门,虽与传统意义上的大家闺秀不同,可她的名誉在京城中也是备受赞誉的,另一个原因便是因为容仪和长家的这一层关系了。
秦夫人如何能想到,在自己家为奴为婢那么多年的人,摇身一变,成了长家流落在外的姑娘。
那傅家一家子,因为傅容仪的存在,在这京城中这也成了数一数二的富户。
还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他们傅家此一遭,算是彻底抬起头来了。
不,应该说,是她傅容仪,摇身一变,麻雀变凤凰了。
而他秦家之前与傅家之间又有那么多纠葛,若是早知道会如此……呵,哪里有那么多早知道、如果?有些事做了便是做了,如今反悔也来不及,只可恨那时鬼迷了心窍!
谁能料到在自己家为奴为婢十几年的人家,能一朝翻身把主做?
若早知道傅容仪是长家流落在外的孩子,她便是再疼女儿,也不会拿她做利用,去做那些事!
如今,生生的耽误了儿子的婚事,若秦瀹当真因此得不到一个好的姻缘,秦夫人自觉便是一头碰死,也无颜面对秦家列祖列宗了……
娶妻娶贤,娶妻不贤毁三代,若真是如此,她就成了秦家的罪人了!
秦夫人独自在书房中,看着自己临摹出来的字帖发呆,连秦国公进来了她都没发觉,只等秦国公站在她身边,看了眼她的字,笑说了句:“心静不下来,这字也看着没有灵魂,你这是又被什么缠住了思绪,静不下心来了?”
秦夫人手一顿,扭头看着丈夫,眼睛有许久不动的干涩,她转动了眼珠子,立马涩的冒出了眼泪。
秦夫人闭了闭眼,双肩瞬间塌了下来,她说:“还能是为什么事?如今,也就只有孩子的事叫我心焦了。”
若说在京城中,最让人不省心的是哪家的孩子,大约都会想到秦家吧,以前提起秦家,旁人都羡慕秦国公和秦夫人神仙眷侣般的感情,也叹他们儿女双全,一生值得。
可或许是以前的他们太叫人羡慕了,当秦黛珑出了那些事之后,这样的反差直叫人惋惜。
外面的人尚且这样说,对于秦国公夫妇来说,这样的感触更深,可作为孩子的父母,他们除了心疼教育,也别无二法。
显然,秦夫人又一次说起孩子们的事时,秦国公反应已经平常了,他轻叹了一声,说:“是珑儿,还是瀹儿?”
秦夫人说:“珑儿如今我是不敢说了,之前给她找的那些她不乐意去看,后来她哥哥也说不急在这一时,只叫她调整好了心态再谈以后,说我关心则乱太过心急,会伤了她的心,我便消停了好些日子,没再拿这些事去烦她了,如今,是为了瀹儿的事……”
比起女儿,作为父亲的秦国公是更了解儿子的,听秦夫人这般无奈的语气一说,他心里便了然,直说道:“他的心思,不在这些上面。”
“顺应自然,结婚生子,传宗接代,这岂是他想或不想的事?他和姜舜骁差不了多少,如今他表哥都有好几个孩子了,他去孑然一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