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就知道,今天出来怕是不会那么顺利,她和秦黛珑不熟,和秦瀹更是尴尬,可不出来是不可能的,只好收拾好心情,乖乖的听从母亲的嘱咐出来。
却没想到,一出来就遇到了这样尴尬的一幕,她方才都感受到了身旁秦黛珑的僵硬和尴尬,她很想不合时宜的安慰一句:没事,我没放心上。
却一眼不小心瞟到了秦瀹,那个一直都淡淡的,风光霁月,待人有礼有度的男子。
谢连忆一直觉得,秦瀹或许是一个没有特别的情绪的人吧,可在这一刻,她好像看到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诧异,还有不能否认的惊喜。
若妩说她太平淡,对于自己的事从来不多问一句,连将来可能有牵扯的人都不好奇。
怎么会呢?
哪有女孩子对自己的婚事不好奇的。
虽然她知道,她的婚事不可能自己做主,父母安排好了,她听从就是了,可对于父母给她相看的,她肯定是会有好奇,想去了解的。
尤其这个人还是谢家的“死对头”,咳,虽然说是“死对头”,但这个名义上的“死对头”并没有和自家有过太多太明显的冲突。
谢连忆也想过,为何爹娘选来选去会选上秦家,一个最不可能的人家。
这不是更加冲突矛盾吗?
可大人的心思,又岂是她能看的明白的?
她只知道,她所了解的秦瀹,是个很优秀,很有前途的男人,抛开家世不说,他的能力,也是这一代人中不可多得的,就连父亲有时聊起青年才俊,也会提起他,也是夸赞多的。
这样的男子,到了这个年岁还没成婚真的是太少了,可一想到秦国公和秦夫人之间的感情,在京城中也是楷模了,他们教出来的孩子,或许耳融目染,受了其父母的影响,对婚姻,对未来的夫人也会一心一意呢?
这个时代,一心一意可比三妻四妾难多了。
作为正规正矩养大的孩子,谢连忆再如何听话懂事,也会渴望父母将来相中的男子,能对自己一心一意。
可以说,秦瀹满足了她对未来丈夫的幻想,当然,抛开家世不说的话。
这样的男子,定然不会只有自己发现了,喜欢了。
关于他的传言,谢连忆也听过不少,被传最多的就是长家小姐了。
就是方才那位……
她一直以为,长家姑娘早就被三振出局了,有心打听的都会知道,当初长家姑娘对秦家公子有多喜欢,怎样挖空了心思去追求的,只是后来没了声息,可能是放弃了,也可能是没希望了。
有人说,是因为秦家公子看不上长家姑娘,对她说了难听的话,她才放弃了的。
可真是如此吗?他不像是个会对姑娘说难听话的人,而今看他的眼神,也不像是看不上人家的样子。
如今兄妹俩这般,谢连忆也不知该笑还是该哭,她倒是大大方方的说:“方才那位,是长家的姑娘吧。”
看她这样坦然,秦黛珑闭了闭眼,不知该怎样搭话,却又不能不理,只笑说了句:“嗯,她今天和往常不太一样,险些没认出来。”
谢连忆垂下眉眼,说:“听说长家的姑娘个个赛天仙,方才只听了个声音,闻声识人,便知是个美人了。”
秦黛珑心里腹诽着:姑娘您没事吧?您当真是不知这位长姑娘是何人?再三提起是要做什么呢?
秦黛珑干笑着,说:“确实是个美人,方才也没打个招呼,如今走远了也是可惜,不然还可以介绍你们认识一下。”
顿了一下,说:“我看她们方才买的面具不错,咱们也去看看。”
秦瀹才微微颔首,颇有风度的样子。
三人也买了面具,戴在脸上以后,走在人群中,一时间,还真分辨不出谁是谁了。
王公贵族戴面具,平民百姓也带着,这一时间,好似也不分贵贱了。
秦瀹再看了眼身旁两个姑娘的打扮,记在心中。
虽然暗中有人相护,可今日人群复杂,还差不多都带着面具,万一有人不轨,他也能及时应对。
万一有人不轨……
虽然是在天之脚下,可这也并非是一座夜不闭户的城池,也会有仇视富贵人家的匪徒,他今日的任务就是保护两个姑娘的安全。
至少在他自己看来是这样。
想着,他的目光又落到了前方,早就看不到人了,他突然在想,今天她穿了一身裙装,以她的功夫遇到突发状况应当不会有事,长家也不会叫她一个人出来玩,可万一……万一有突发情况,她今日,会否不便动手,从而占了下风呢?
有人说,女子惯爱多想,可实际上,碰到自己在乎的,不管是男是女,都会多想。
秦瀹不觉得自己是在多想,他坚持着认为,自己是在未雨绸缪。
其实……多少是有些荒唐了。
可往往“荒唐”的人,不会觉得自己“荒唐”。
……
夜沉下来的时候,热闹的气氛好像更浓郁了。
长乐没敢撒开清寒的手,怕一会人流将两人冲散了,她环顾四周,突然抓紧了清寒的手,传递给她紧张的情绪,说:“清寒,你可知道,如今长家在京城,处于怎样的位置吗?”
清寒被她弄得一愣,认真的想着,长家在京城,声望很高,皇帝对他们都是礼待的,长家刚回京就做了几桩大事,于公,与皇家联姻,于私,找回了失散多年的容仪姐姐,当然还有许多不必一一赘述,反正在常人眼中看来,长家的威望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