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得正开心,见容仪在一旁安安静静的不发一言,皇后朝她招了招手,笑说:“如今长乐姑娘放开了,你怎么倒是一句话都不说了呢?”
长乐在一旁小声道:“叫我阿乐就好了。”
娘娘微笑:“好,阿乐。”
容仪才说:“容仪见娘娘与阿乐说的高兴,听的也自在,一时间入了迷,便忘了该说什么了。”
皇后看着她,容貌天成,据说都生了三个孩子了,却一点也不显疲态,看着还和小姑娘一样。
她说:“你这个小姑娘倒是很会说话,早就想见见你了,不曾想,第一次见面竟是在病榻上。”
容仪忙说:“娘娘凤体安康,得娘娘记挂是容仪的福气。”
容仪到底是谨慎些,也不能像长乐一般,做个自来熟,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拘束,皇后看了眼长青,说:“你这妹妹,与你们俩都不相同,到底是本宫还没把她的心捂热呢。”
而后又看着容仪说:“早就该与你见面了,当初你还在秦家的时候,倒是从未见过你,如今以这样的方式认识了你,也是缘分。”
彼时在秦家的时候,也确实见不了面,那个时候,母亲总是很忌讳她去见这些贵人,不止是当时的表少爷姜舜骁,还有偶尔回门的皇后娘娘。
可是,从未见过的姜舜骁在她后来的生活中,竟会有这般牵扯,从未见过的皇后娘娘此时也见到了。
确实,缘分一词妙不可言。
容仪说:“在国公府伺候的时候,容仪还小,不懂规矩,每每府上有贵人,都会留在后院,只怕冲撞了贵人。”
皇后却说:“这话听着就刺耳了,看你如今的谈吐,看你的模样,本宫虽不算阅人无数,但多多少少也能看出来,你是个让人省心的孩子,再且说什么冲撞不冲撞的,也没那么娇贵,我若是早知道府上有你这么讨人喜欢的丫头,说不准早就把你带进宫里来了,到时也不知道你和骁儿这段缘分又会是如何开头。”
皇后是秦家的皇后,这些年来,容仪在秦家做丫鬟的时候,虽无缘伺候过这位姑奶奶,可人家是血脉亲情,秦家发生过的事,皇后又怎么可能不知,她如今是这样直白,又不避讳的谈起了自己与姜舜骁的事,这若换个旁人,容仪兴许还以为是要治罪了,可娘娘说这话时候,实在太过正经惬意,也不像是要找她事的样子。
可即便如此,容仪也不敢松懈,虽然说在这件事上,她并没有什么对不起人的,可是,在皇家面前,皇家人说对,就是对,说错便是错,她的解释会成狡辩,她的理由便是借口,倒不如把姿态放的低一些,也好叫人看的舒服。
有些人,有些事虽占理,也不能太过理直气壮,且要看自己面对的人是谁,若是当着秦夫人、秦黛珑的面,容仪能挺直了腰板,绝不弯一下,可面前的人,是她姐姐的婆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在如何温柔,在如何平易近人,到底是秦黛珑的姑母。
只怕帮亲不帮理时,自己再如何能辩,也没用。
她下意识的退缩,赔笑着,一副息事宁人的态度,叫长青看了心里不舒服。
关于容仪和姜舜骁的事,当初闹得轰轰烈烈,许多不知情的人不知传出了多少版本,这些版本虽有出入,可大约都是小丫鬟爬上姑爷的床,只是这个小丫鬟运气好,命格注定富贵,摇身一变竟成了长家人,这些是始终令人津津乐道,哪怕到后面,已经鲜少有人再敢放在嘴边说了,可到底是传开了的事,风评出去了,自然还是会有人持有不满和恶意的。
谣言谣言,又能是如何好的?
有的人或许不知这其中真相如何,可这传闻听多了,固定的想法和意见就很难改变了。
长青也难说准,自己的这个婆婆是否是听了些留言,还是秦家人在她面前说过什么,在此之前,她从未对容仪的事问过自己什么。
不,倒是问过一次,那是她刚醒转过来的时候,自己在她身边伺候闲聊,她问过家里的姑娘何时过来,又问了容仪生产过后可还好?仅此而已。
鉴于容仪在秦家还是有些敏感的,长青并不多聊,因为她也说不准对于这件事,皇后究竟是什么看法。
容仪说:“若是容仪真有这个福分能在娘娘身边伺候,那容仪的姻缘就算不在将军身上,那个人定然也不会差。”
说完她一笑,难得调皮的说:“因为,容仪的性子,谁见了都夸,若是在娘娘身边伺候久了,娘娘定然会很喜欢的,到时候容仪的亲事,只怕娘娘会层层把关呢。”
皇后听后笑了,说:“刚才还说你这性子和你姐妹俩完全不一样,如今看来是本宫眼拙了,你们讨喜都是一样的。”
容仪吐了口气,又听皇后说:“其实也不然,人的姻缘都是上天注定好的,能和你过一辈子的人,是他就一定会是他,若当初你真能在本宫身边伺候,说不准,你和骁儿的相遇还会美一些。”
容仪微怔,便见娘娘温柔的笑着,说:“虽然这一堵宫墙隔绝了宫内宫外,可外面那些谣言啊,也总是时不时地传到本宫耳里来,有些话说的实在没分寸,也实在不好听,你若当初是在本宫身边伺候,我定会叫你风风光光的跟着他,不会叫你受那些委屈。”
容仪有些说不出话来了,娘娘说这话是何意?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她突然有些哽住。
皇后或添病色,看起来不太健康,更有几分羸弱之感,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