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新年对容仪来说,好像一晃就过去了。
茯苓也回来了,面对招懿院的新气氛,茯苓很快就摸清楚了。
她发现,容仪变得沉默了,爷对容仪的态度也变了许多。
两人之间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吃饭时,爷会让容仪上桌,若是以前,容仪说什么都不会上桌的,可现在,她却十分听话,与他同桌,爷还会为她夹菜,她也是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吃了。
有时候茯苓进书房伺候时,会惊然发现,容仪竟坐在爷腿上,两人形容亲昵,可每每容仪看到她进来,会立马从爷腿上弹起来,脸色难看至极,可爷“嗯”一声,她又会乖乖坐回去。
面对这些新奇的事,夜里,茯苓忍不住问容仪:“你终于想通了?”
容仪眼神无光,说话也毫无生气:“什么想通了?”
看她这模样,像失了魂一般,茯苓小心了起来,若是想通了,也不会是这样的反应。
可她还是问:“你已经决定跟了爷吗?”
容仪眼里闪过一丝痛楚,她摇摇头,道:“这原也不是我能决定的。”
茯苓也叹息一声:“容仪,我素来知道你是个有骨气的姑娘,可有件事,我也确实从未听你说过,为什么,就是不能接受爷呢?”
“……”
“放眼全京城,比爷更俊美更有能耐的,没有几个,更别说爷的身份地位,那都是别人望尘莫及的,爷对你也上心,你若多些心意在他身上,也许是桩美事呢?”
容仪心情灰暗,说话也提不起气来一般。
“说出来或许你会觉得可笑,可我自始至终想要的,不过是一双人罢了……或许姑爷什么都能给我,可他给不了我独一份的爱和尊重……呵,罢了罢了,如今这些话说出来也没有意思,你别在问我了,就算我的一切想法都不重要,可你别忘了,我的主子,秦黛珑,她是姑爷的正妻,难道要我去和我的小姐共侍一夫吗?”
茯苓却说:“你也别忽略一个事实,多少夫人会把自己身边的人送给夫君做妾?你和爷真成了好事,或许……”
容仪打断她,坚定又果断道:“可我的小姐绝对不会,她没有那么多复杂心思,如果我跟了姑爷,对小姐而言就是背叛。”
茯苓哑然无言。
“那你打算怎么办呢?爷对你是势在必得,我看他这两日对你简直是无微不至,他挺喜欢你的。”
容仪没做回答,却在心底冷笑,他并不是喜欢自己,不过是在用这种方式告诉自己,她没有任何选择权,她和元炳,不会有机会。
“容仪,你要为自己多做打算,真的和爷做抵抗,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容仪苦笑了一声,这道理她何尝不知道呢,这两天她夜不能寐,一闭眼就想到这些糟心事,让她心力憔悴,脾气也变得有些暴躁。
就是昨天,娘来找她,给了她一支新的折颜膏,当时容仪竟对她说的话感觉不到一丝难受,直在心底冷笑连连,甚至听到她说了刺耳的话会反驳,不留情面的反驳,让苏萍有些难以置信,骂她是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