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被误解,可容仪却没有出声反驳什么。
她又怎么可能为了爱美,不惜身体不惜孩子节食瘦身呢?
长公主虽这样说,语气也称不上友善,可容仪听出了善意和关心,只点头应下。
见她反应还算乖巧,孟思敏出了口气,目光微闪,才道:“那人已经不在了,没查出底细,鉴于那日的突发状况,这些日子你就好好呆在府里,想要什么派人出去购置。”
这个不用长公主交代,容仪也是会注意的,只不过……尚未查出底细?
容仪默了片刻,道:“殿下,那个人是不是冲着妾来的?”
孟思敏看了她一眼,眼里闪过一丝异光,面上却反应平淡,道:“不是,你不用多想,好好听话就行。”
容仪心口软了一下,看着她平静淡然的神色,心里升起一股感动,她和爷虽不是亲母子,可说话模式还真是有些相似。
最初的爷也是这般,明明是关心,却要把关心的话说的霸道又令人不解。
她虽不说,可容仪心里也有了谱,那人那天的刀分明就是冲自己来的,长公主不说,怕是因为怕自己忧心吧。
既然如此,自己也不能再追问下去,浪费她一番好意。
看她垂眸不语不知在想些什么的样子,孟思敏沉下一口气,心里却想起下面的人严刑拷打之下,那人临死之前说的一句话:“今日没成功,是我疏忽,可下一次,定会有人来取她性命,我到想看看,你们是不是每次都顾得住!”
这个她,自然不是指的长公主,因为当时她就坐在椅子上,看着被打的满身是血的贼人,目露杀意。
他们应该是死士,事情一旦败露时,就会自杀,从这种人嘴里想翘出什么来很困难,一个走狗,死不足惜。
考虑到傅氏怀有身孕,便不想把这件事告诉她,怕她忧思过虑,可今日看到她,显然还是被影响狠了,身形都消瘦了许多,一个孕妇,怎么能瘦成这个样子。
明知她心有疑问,有话要说,可却不说的样子,到叫孟思敏松了口气。
她不知自己在她的追问下,是否会守口如瓶,她原本是打算告诉她实情,叫她自己多留个心眼儿多加提防,可如今看她这副模样,也着实说不出口来。
气氛沉默了许久,孟思敏才道:“再过几天就要进宫了,你若一直是这样的状态,到时候就留在府里。”
容仪顿了一下,下意识的说:“这样不太好吧……”
“确实不太好。”
容仪被噎了一下,下意识的道:“……那妾好好吃饭,养好身体。”
孟思敏瞥了她一眼,没再应声,只低头品茶,一派悠闲。
……
回到长留后,容仪果然比平日用饭多一些了,可旁边看着伺候的人却有些惊心,犹豫着道:“娘子若是吃不下,就少吃点吧,这样使劲咽下去,对身体不好。”
容仪嘴里塞满了酥肉,腮帮子鼓起来一动一动的,她瞪着大眼道:“用的下……”
白婆婆和茯苓相视了一眼,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一顿饭用过之后,难受的时候就到了。
容仪半倚在椅子上,唉声叹气的,连水都喝不下。
白婆婆忍不住念叨了一句:“都说超了食量了,就是平时娘子也不带这么吃的,这会儿撑得难受了吧。”
容仪苦哈哈的道:“我也不想啊,可殿下说,若我不补回来,就去不了宫里了。”
白婆婆愣了一下,又道:“之前娘子不还害怕呢?说不知怎么应对。”
容仪叹了一声,道:“话虽如此,可这一次是太后想见我,这种机会也不是谁都能有的,我总不能好歹不知吧?再说了,我也想去一去皇宫,还是有些好奇的。”
白婆婆“嗯”了一声,道:“老奴虽不曾亲眼见过,可也耳闻过一些,那皇宫虽然是天底下最富贵的地方,可有句老话说,一入宫门深似海,多少女子的一生都葬送在里面了,老奴老家有个姑娘,家里日子不好过,就把姑娘卖去了有钱人家,兜兜转转进了皇宫当差,等到二十五出来之后,身上是存了不少银子,也有主子的奖赏,按道理来说,出来之后的日子应该很好过,可她却从当初纯挚的姑娘变得沉默寡言、担惊受怕,旁人的声音稍微大一点,她就吓的魂不守舍,没人知道她在宫里经历过什么,可看着她的样子着实可怜,从此以后,老奴对皇宫不只是崇敬之心,更会畏惧。”
对此事,容仪却道:“每个人出生环境不同,生活经历也不同,去到哪里,待人处事都会不同,有的人,不管在什么地方,都能游刃有余,处理好人际和琐事,可有的人就算在家里,也不一定能过得快乐,我身边有一个姐姐,她和我不同,我从小就给人当丫鬟,骨子里都会有一种自卑感,不管做什么都有些抬不起头来,可她却不一样,不管对人对事都十分自得,也很自信,她身上有我梦寐以求的东西,那是我花费多少时间,给自己再多安慰,都不容易达到的,我深知人心复杂难测,便告诉自己对旁人的话要揣摩再揣摩,其实也不仅仅是我,所有的丫鬟奴婢都是一样的,她们惯会察言观色,也懂得如何超讨主子欢心,可是有些人确实死脑筋,不懂得变通,不懂得如何讨人开心。”
说到此处,容仪深吸了一口气,又道:“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活法,这个人她的性子,她的心思也决定了一切,我不知你刚才说的那个人之前是什么样,